?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心裡頭好像猛然落空了,心臟跌宕到谷底,原本屬於胸腔的位置空蕩蕩的,彷彿自己還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那是一種名爲失望的情緒,深根發芽一路往上纏繞,佔據胸腔,掐緊咽喉,最後捆綁住你的大腦讓你一陣陣頭暈目眩。
我緩緩擡眸,忽然露出一絲微笑來:“嗯,這樣啊。”
是我……
想太多了吧。
銀臨可能是失憶,但是他說道呃沒有錯,無論銀臨怎麼變,他始終都是銀臨,這是絕不會改變的事實,本性……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啊。
他狂傲、自大,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沒有自己的主意,讓這個眼中無人的傢伙忽然站在別人的角度想問題,忽然去體諒別人,忽然把自己的軟弱告訴別人。
彷彿更像是一種天方夜譚。
是因爲之前他喊痛給我一種錯覺嗎?竟讓我恍惚以爲一切都會還有轉機,還有……重來的機會。
銀臨見我這樣子皺了皺眉,忽然一隻手捂上了我的眼睛,他聲音裡有某種情緒在發酵,我聽到他的聲音開口說道:“你別用這種目光看着我,也別說着這樣的話,我覺得心裡頭不好受,好像……要哭了。”
我一怔,隨後要把他的手拿開,卻被他緊緊的按住,“別動,就這樣。”
又是沉默了一會,他才忽然低聲開口,帶着一絲小心翼翼,“是不是……我剛纔說錯話了?”
“沒……不是你說錯話了,是我想太多了。”心裡面冒出來一股氣,我強硬的把他的手拿下來,強迫自己緊緊盯住他的眉眼,笑容更深,“是我想太多了。 ”
給三分顏色就想要開染房,以爲……
之前的嬉笑怒罵一瞬間像是過眼雲煙,除了嘲笑我現在是多麼像個傻子好像也沒有什麼作用。原本好不容易擊潰的心牆瞬間疊高,這是一個害怕受傷的弱者的表現。
瞧,女人最開始的第六感總是準的。
我和銀臨成不了,所以乾脆分開就好了。
嘖,差點被迷惑了呢,現在要找回自己的理智了呢。
銀臨見我這模樣,忽然十分焦躁,“想多了什麼?嘖,娘子你想什麼能不能告訴我,總感覺好像你又要離我很遠了。”
夕陽總是短暫,原本在他身後如此瀲灩的夕陽眨眼就斂去了光芒,夜幕降臨。
我揉了揉有些發悶的胸口,感情真是世界上最叫人苦惱的事情,尤其是最後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還有割捨不斷的感情以後,就覺得更是糟糕了。
我低下頭去,“我們先回鬼域吧,先救安安再說別的。”
銀臨卻不走了,“不行,娘子你心裡有事,不把這個解決了,我不走。”
他還特別認真的跟我科普:“娘子,你知道什麼是夫妻?夫妻就是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自己的身體,強調道:“我的身體裡面一半都是你,你的身體裡面一半都是我,纏繞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會解開。所以你應該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