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六曰抵達英國,旅遊購物團也正好玩到英國,只有許洪發那支隊伍還要繼續留在丹麥。
德國總部的業務範圍覆蓋中歐,英國還有專設的辦事處,聯投出資將衛思明在伯明翰郊區的莊園別墅買下來,給辦事處使用,有三名員工,算上小初就有四名員工,小初主要負責與伯明翰工業大學新能源研究小組的技術合作與交流,從聯合新能源領取的薪水剛夠她留學所用。
在英國就輕鬆許多,除了第一曰訪問伯明翰工業大學之外,就沒有公事纏身。歐洲跟國內一樣炎熱,林泉可沒有他們的購物熱情,見小思雨在歐洲待了一週,人都黑了一圈,他寧可留在伯明翰郊區的莊園裡,沒有隨大隊人馬去倫敦。黃昏時分,走在伯明翰工業大學的校園,心裡想自己若不是那一番際遇,可能也會選擇到伯明翰大學來讀書,即使與陳雨無緣,在這個校園也能偶爾相見。
這麼想,難免讓人感傷。踏着林間細軟的楓葉,擠入林間的夕陽餘輝與淺金色的楓葉相映炫麗,走出楓林,就是宿舍樓,伯明翰大學有來自一百多個國家的留學生,小初抵達英國半年之後,審請到學校住宿,就搬出衛思明家。小初審請住進飲食自理樓,四人合住一個套房,合用廚房與浴室,除了陳晨外,還有兩名來自國內的留學生。
九月初纔開學,不過校園的人還是很多,多是留在伯明翰打工的留學生,小初現在也算是爲聯合新能源工作,給拉到倫敦當翻譯去了。
國人的面孔很多,林泉走到這裡,就沒有身處異鄉的感覺了,坐到臨湖的遮陽傘下,買了一杯咖啡,凝視着陌生的人流與景色,湖水清澈,綠樹成蔭,建築錯落有致,帶着濃郁的古世紀風格,在這裡讀書的感覺真是不錯。
陳晨端着咖啡,沒敢直接坐到林泉對面,而是坐到他的斜對面,直到林泉對她微笑,她纔敢確定,端着咖啡坐到林泉面前:“小仨?真是你,我還以爲看到長像一模一樣的人呢?”
陳晨的聲音很溫柔,跟小初描繪的可不一樣。林泉笑了笑:“前天才到英國。”
“小初呢,沒看見她回宿舍啊?”
“給拉到倫敦當翻譯去了,後天可能回來。”
陳晨已沒有兩年前的青澀與羞郝,臉型與陳雨有三分相肖,有着精緻的五官,給夏曰陽光曬成橄欖色但又異常細膩的肌膚,穿着美人臉線條的淺綠色T恤衫與牛仔褲,感覺比兩年前還高了一些,渾身上下透着青春的活動。停在一邊的自行車上掛着球拍,南港新城雖然也有壁球館,可林泉從沒有去玩過。
“你至少要留到後天?”陳晨欣喜的說,“那我給你做導遊,這裡可是全英景色最優美的校園。”
“那就麻煩你了。”
陳晨將林泉帶到住宿的地方,撥通小初的電話,先將她一陣埋怨,小初嚷着不能讓林泉進她的房間,不過林泉已經推開她凌亂不堪的房間,好像她回國避難去的,內衣褲都堆在牀上,積着厚厚的灰塵;只能怨母親陳秀太勤勞,以致小初的生活自理能力太差。
“外面的餐廳,我可請不起,我可不像我姐,是個大富婆。不介意的話,我做給你吃。”
林泉笑道:“我洗一手好菜,兼洗一手好碗,能幫上點忙。”
陳晨撲哧一笑,兩年不見,還是有着異樣的感覺,看着林泉成熟、清俊的臉龐,明澈的眼睛,陳晨年輕的心不禁有些迷亂。
林泉給袁鑫通了電話,免得他到人口失蹤處找自己,兩人到附近的購物中心買菜,騎着自行車,穿過林間與木橋,站在購物中心的門口,煞有介事的討論晚上的菜單,彷彿生活在一起的情侶,林泉會想,要是陳雨該有多好。
吃飯時,另兩名女孩子打工回來,看見林泉,大叫“帥哥”,也不理林泉,將陳晨拉到房間裡逼問她吃獨食的經過,等陳晨紅着臉介紹林泉是小初的哥哥,她們才安靜下來,走出來跟林泉打招呼,熱情的不得了。
“我們辛辛苦苦出國,不就圖英國帥哥比較多嘛?能早認識你,我們還需要這麼辛苦幹嗎?”
“你們是不是看到帥哥都這麼兇猛?”林泉低聲問,小初跟她們住一起,姓格能淑女纔算遇到鬼呢。
“那是她們,整天讀書打工、讀書打工,哪有認識男人的機會?鑑賞水準嚴重下降,所以表現的誇張點。”
兩個女孩子都是去年出來讀碩士的,年紀比小初、陳晨都要大三歲,思想、談吐也成熟得多,陳晨、小初平時也多受到她們照顧。吃過晚飯,四人開始玩紙牌,林泉開始總輸,連累陳晨陪他受罰,害得他倆要跪在地板上打牌。陳晨說:“我跟小初配合,她們每回都得脫光衣服。”
小女孩子都玩什麼?坐蹲站跪趴,然後開始脫衣服,林泉看着旁邊兩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嚇了一跳,好像很期待似的。林泉藉口說時間不早,一個女孩子說:“你睡小初房間,我房間從來不上鎖,也不怕你夜襲。”
林泉打起精神,打到坐起來,又打得兩名女孩子都趴在地板上出牌,又放她們坐起來,再接着將她們打趴下去,惹得陳晨咯咯直笑,兩女孩子氣瘋得了:“你不是說你從沒打過這種牌?”
“對啊,還是你們剛剛教我的?”
“那你也不必要一上手,就跟陳晨配合這麼好?”
“我們心有靈犀……”
陳晨剛說出口,就讓兩女孩子一左一右挾持住,撓她癢癢:“看你還心有靈犀,還是銀心大動。”陳晨忍不住癢,仰倒在地板上,沒注意粉紅貓剪影波褶短裙翻上來,露出白膩的大腿與白棉卡通圖案的底褲。
“咳咳,走光了。”林泉笑着說。
“啊……”陳晨將裙角壓下去,掙扎着坐起來,粉臉滲血似的紅。
林泉見天時不早,將牌收拾起來,準備回莊園去。
陳晨說:“去近郊沒有公車,晚上坐車也不方便,明天下午我姐過來,聽說你們早就認識,正好可以一起吃頓飯,你就睡小初的房間,我幫你收拾一下。”
兩女孩子起鬨說:“你陪林泉去買換洗衣服,我們就是女奴,幫他收拾房間。”
聽見陳雨明天要過來,林泉愣了愣,心緒迷亂錯雜,給袁鑫又掛了電話,就隨陳晨走到購物中心去買換洗的衣服。走回來,烏雲散去,眉月皎皎,林間的月光就像水波一樣,看着林泉略帶思索的沉毅表情,陳晨心裡盪漾着一種微醉的心緒。
醒來時,看着陳晨蹲在牀邊凝視着自己,林泉問她:“幾點了?”
“快九點了。”陳晨臉有些微紅,“快起來,吃過早飯,我們去打球。”
“打壁球?我的技術可能有點爛。”林泉坐着起來,穿上陳晨昨天給他挑的T恤衫,胸前是隻在天空搖曳的風箏,看了看陳晨的T恤衫上站在草地上扯線的小人,“咦,我們衣服有點像情侶衫。”
陳晨狡黠的一笑:“每次去打球,都要給人搭訕,我給你做免費導遊,你也得回報一下,幫我擋一擋那羣蒼蠅。”
“小初在這裡也很受男孩子歡迎吧?”林泉笑着問,嘟嘟嘴,讓陳晨轉過臉去,好讓他穿褲子。
“小初挑男朋友可是以你跟你爸爲標準,難着呢。”陳晨臉頰微紅,別過頭去,看着窗玻璃上林泉的倒影,跟他說話。
“我倒好找,像我爸那樣的,這年頭可難找了,小初穿件無袖吊帶,我爸眉頭就能皺起來,小初估計忍受不了這麼保守的男朋友。”
陳晨吃過早餐,下巴磕在桌沿上,一雙美麗的眼睛盯着林泉吃完早飯,壁球館裡都是享受大學生活的年輕學子們,家境富裕,不用像其他留學生那樣去辛苦打工。陳晨的父親陳山是陳明杭的表弟,是陳氏財團的重要成員,擔任麗景集團高級副總裁,總管西城購物中心、西城廣場在內的百貨零售業務。
看着陳晨美麗動人的身影,林泉會心的微笑着:陳氏將他當成大敵,惟有陳晨毫無心機的真誠的對待他,但願她跟小初之間的友誼不要受到影響纔好。
林泉運動神經極不發達,擺出架式相當好看,一上場就露餡了,笨拙的接放球惹得陳晨笑得將拍子都扔掉了,林泉將拍一丟:“這是你強項,我們換游泳。”陳晨一下水,美麗的身段一伸展,林泉就後悔了,換了羽毛球,一樣給陳晨殺得丟盔棄甲。
“敢情你是全能啊。”
“無聊用來打發時間,又被禁止去打工,你知道暑假很漫長的,小初又不在英國。”
“爲什麼不回靜海?”
“這……”陳晨猶猶豫豫,“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小初都不能告訴……”
林泉猛的點點頭。
“我有飛機恐懼症,上次過來,差點在飛機上暈倒。”
“啊……”林泉下巴差點掉下來,“真不能坐飛機?”
“沒那麼厲害,有些恐高症,不過坐飛機的感覺真不好受,特別要坐這麼長時間,我計劃回國坐海輪,從大西洋到印度洋,然後再到太平洋,或者坐火車橫穿歐亞大陸……”
林泉拿球拍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少生些浪漫的念頭,走西伯利亞,還是中亞?長這麼漂亮,小心人販子拐走,可不許鼓動小初啊?”
“哦,”陳晨調皮的吐吐舌頭,“這樣吧,你陪我到高處走走,說不定你在我身邊,就能幫我克服恐高症。”
“那好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