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滿意的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什麼縣主不縣主的?來了這裡,就得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既然心比天高,那就得看看有沒有那個命!
今天過後,看看那個尊貴的皇長孫殿下還會不會多看她一眼吧。
男人這種東西,嘖嘖.....
正好外面響起敲門聲,主僕倆便不再說這件事, 楊夫人轉頭見是自己女兒的丫頭過來了,有些奇異的挑眉:“青魚呢?”
丫頭有些害怕的搖頭:“姑娘,姑娘不知道去哪兒了。”
楊夫人面色沉了沉,但是楊三小姐這幾天的確是經常早起或是晚上睡不着出去逛的,紀家如今處處有人巡邏,她們院子裡也有楊家自家的得力的下人,楊三夫人倒也不擔心女兒的安全問題, 只是看了那個丫頭一眼:“下去吧, 帶人去找找姑娘,快吃早飯了。”
丫頭肩膀一鬆,急忙應是。
楊夫人自己用了早飯,見丫頭和楊青魚還沒回來,又有些生氣:“這丫頭,越發沒有分寸!”
她正讓人繼續去看看,楊嬤嬤便進來輕聲道:“夫人,廖夫人過來了。”
楊夫人挑眉,親自迎出去,就見廖夫人急吼吼的問她:“夫人可看見縣主了?”
“這麼一大早的,縣主自然是在她自己房裡了,您怎麼這麼問?”楊夫人面上十分詫異, 很是不解的看着廖夫人:“怎麼了?”
廖夫人急的火燒眉毛:“哪兒啊!縣主根本不在房裡, 袁夫人過來說,妞妞後半夜又燒起來了,她過去找縣主,卻沒找到人, 這都已經大早上了, 縣主的院子還是空蕩蕩的, 沒看見人啊!”
楊夫人蹙眉,隨即就又搖頭:“夫人何必這樣驚慌?縣主這是在內宅,外面守衛森嚴的,又剛經歷了馮春和鄧大人的事兒,防衛得如此嚴密,便是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來,再說,縣主那院子外面,也是有護衛巡邏的,總不是什麼大事。可能縣主自己哪裡不順心,出去走走了呢。”
廖夫人有些牙疼:“話是這麼說,但是伯爺臨走之前再三關照我們要照顧好縣主的,她徹夜不歸,總是讓人擔心。”
楊夫人笑了笑:“您也是,這有什麼可擔心的,縣主不是尋常的女子,自來都是我行我素慣了的,尋常拿來約束女子的那些規矩,也約束不到這位縣主頭上去,誰能管得了她的事?您只要保證她人好好的就是了。”
廖夫人嘆了口氣, 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罷了,我再令人四處找找,再則,我得先去看看......”
她話音未落,外面忽然傳來紛亂的腳步聲,隨即便有人在外面焦急的喊夫人。
這是廖家的下人,廖夫人聽着這喊聲有些着急,便忙出去了:“怎麼回事?是不是有縣主的消息了?”
來的是廖夫人身邊的嬤嬤,聽見廖夫人這麼說,她有些爲難的道:“夫人,說是,說是紀大少爺的屋子走水了!”
什麼?
廖夫人皺起眉來:“走水了,紀家是怎麼看守宅子的?”
不過她們既在紀家住,紀家既然出了這樣的事,紀雲亭還是救了蘇邀受傷的,廖夫人也要過去看看的。
楊夫人便也跟着道:“我也一道過去吧,住在人家家裡,不好當不知道的。”
她這麼說也有道理,廖夫人能有什麼不同意的,點了點頭,楊夫人便跟着她一道過去了。
紀大少爺的院子外頭的確是被燒的黑漆漆的,門板也都燒了一半,此刻正煙熏火燎的,廖夫人和楊夫人到了門口,便知道事情不大了----看着只是燻黑了些外牆,建築都還好好的。
只是來都來了,還是得進去看看的,廖夫人楊夫人進了門,便見四處不少下人拿着桶和救火的木棍等物,紀太太正在院子中央,被不少夫人簇擁在中間。
紀大少爺這座院子,不是他自己平時的院子,只是他當時是在這裡救了蘇邀受傷的,所以就在這裡養傷了,附近都是小院,都安排了官夫人們住的,這裡一着火,大家都過來看情況了。
紀太太急的了不得,見火勢熄滅了,纔有心思同衆位夫人們道歉:“這都是下人們辦事不力,幸虧沒什麼損害,不過是虛驚一場罷了,諸位千萬見諒......”
既然沒出什麼大事,大家自然也不會說什麼難聽話,畢竟紀家雖然是商賈不錯,但是眼見着跟蕭恆的關係不錯,他們家的嫡長子還救了蘇邀呢,便都七嘴八舌的安慰了吉他太一陣。
還有夫人咦了一聲覺得奇怪:“對了,怎麼這麼大的動靜,紀大少爺那裡也沒什麼動靜啊?他沒事吧?”
經過最近這幾天,大家也都看出來這位紀大少爺以後前途當是不錯的,大家自然對他有幾分關心。
紀太太自然也是擔心兒子的,聞言也覺得奇怪,急急忙忙的提着裙角往裡面走想去看兒子,楊夫人在門檻處微微一笑。
這麼大的動靜,雖然火勢不大,但是救火的人有些多,加上夫人們過來查看情況,院子裡也算得上是人聲鼎沸了,紀大少爺就算是自己有傷在身,也該讓人出來看看的,但是竟然沒有動靜,紀太太也有些擔心,只是,等到她走到房門口,看見了一隻女子的繡鞋的時候,頓時臉色大變。
這個繡鞋,鞋面上的刺繡精美的很,一看就知道絕不是普通下人可有。
既然不是下人,那麼,誰的鞋子?
這麼大清早的,誰的鞋子會出現在兒子門口?
紀太太一個念頭還在腦海裡尚未成型,已經有眼尖的夫人呀了一聲,顯然也看見了這隻鞋子了。
那個夫人頓時咳嗽了一聲,似笑非笑的搖頭:“怪不得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驚動紀大少爺了,原來.....是有緣故的啊。”
大家都是當家的夫人們,什麼陣仗沒見過?一看這鞋子,哪怕有什麼不明白的,也都明白了,頓時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隨即便有人覺得不好看人家的房中事,跟紀太太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