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登時被擰的齜牙咧嘴,忍不住大聲求饒。
汪悅榕拿他沒法子,又怕他這麼喊被人聽見,又氣又急的去追他捂他的嘴:“你快別說了,若是到時候被人聽見,我......”
蘇嶸哈哈大笑,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被人聽見又怎麼了?我都兩年沒有見過我媳婦兒了,成親第二天我就出徵了,難道還不許我想我媳婦兒?”
兩人又是笑又是鬧,蘇嶸最後是將汪悅榕給抱回了房去的。
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汪悅榕躺在牀上已經有些疲乏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側着身子去摸蘇嶸的傷疤,低聲問他:“疼不疼?”
這樣俊俏的臉,有這麼長一道傷疤,當時肯定是很疼的。
蘇嶸滿不在乎的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攬在懷裡,輕聲說:“不疼,你一摸,就半點不疼了。”
汪悅榕垂下眼簾,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擔驚受怕,在此刻都有了回報,都化成了喜悅,這是她喜歡的人,她的丈夫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將軍,卻也有武將難有的細膩和專情,她緊緊靠在蘇嶸懷裡,輕聲說:“你回來了真好,我也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這句話的後果,是汪悅榕次日就沒能按時起來牀。
等她起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在了她的臉上,她一時有些迷瞪,茫然的眨了眨眼。
外頭伺候的人很快就聽見了動靜,急忙都進來了。
汪悅榕張嘴問:“什麼時辰了?”
這一張嘴,她才發覺自己連聲音都是啞的,想到昨晚的事,忍不住臉上發紅。
幸虧丫頭只是恭恭敬敬的道:“您放心,伯爺吩咐過,說是讓您睡的。”
這就是說,肯定是已經過了請安的時辰了。
汪悅榕心裡有些不安,蘇嶸回來第二天,自己就不請安了,這......
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蘇嶸一句。
蘇嶸卻已經推門進來了,他顯然是去演武場剛回來,手裡還拿着他的劍,此時整個人頭髮都有些溼,卻神采奕奕。
見汪悅榕已經醒了,他臉上露出笑來:“祖母和大姐都讓人過來說了,叫咱們今天不必去請安,你醒了,餓了沒有?梳洗了快來吃飯,我也餓了。”
汪悅榕心裡的擔憂和羞惱忽然便都散去了,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覺得有些像是在做夢。
他爲什麼永遠都能把事情處理的這樣好?分明是爲了她着想,但是卻也不會讓她難做人。
她吐出口氣,想到這樣體貼又有本事的夫君是自己的,心裡便無限歡喜,笑着點頭。
夫妻倆一起用了早飯,蘇嶸才領着汪悅榕去蘇老太太那裡。
正好蘇老太太正在跟蘇邀說話,聽見他們倆來了,滿臉是笑的讓人進來,又笑着說:“纔剛幺幺還在說呢,她要去賀家一趟,她這回來,肯定是要去賀家和沈家的,人家都掛念着她呢。還有你們,嶸哥兒既然回來了,也得往岳家走一趟拜見纔是,讓人家也跟着擔心了這兩年,如今回來了,可得好好的陪着你岳父喝一杯。”
婆家這樣通情達理,汪悅榕只有高興的,便笑着應是。
蘇老太太又急忙讓蘇杏儀去吩咐庫房準備禮物,到時候好一併給蘇邀帶去賀家和沈家,
還有蘇嶸跟汪悅榕回汪家的禮物,也都要準備好。
忙忙亂亂的,蘇嶸看着忍不住微笑,卻還是對着蘇邀問:“要不要我陪着你一道過去?”
賀家臨走的時候鬧的那一出蘇嶸還記得,他怕蘇邀過去會跟賀太太有什麼誤會。
蘇邀卻搖了搖頭,見汪悅榕也擔心的看着自己,急忙道:“沒事的,祖母說得對,汪家可是也陪着擔心了這兩年,哥哥回來了,肯定得先去岳家走一趟纔對。我去看看外祖母,又不是外處,不必擔心。”
聽見她這麼說,蘇嶸也知道蘇邀怕是自己有打算,便也沒有再堅持,只是嗯了一聲:“既如此,那你便自己小心些,若是有什麼事兒,叫人給我送消息,我過去接你。”
蘇邀笑着應是。
等到上了馬車,她纔看着蘇鉦,輕聲問:“是不是有些緊張?”
蘇鉦的確是有些緊張,他其實回來已經有一陣了,但是還沒有見過外祖母。
他知道家裡以前的事兒,心裡也知道,賀太太是不喜歡自己的母親蘇三太太的,或者說,是不喜歡蘇三太太的做派,還有之前蘇桉和蘇杏璇的事情在先,他有些怕賀太太同樣不喜歡自己。
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直接的點了點頭。
蘇邀便笑了起來,伸手替他將荷包正了正,輕聲道:“別怕,外祖母其實是個非常好的人,她通透,善良,不會跟你爲難的。”
她知道蘇鉦的忐忑來自於哪裡, 便把從前的事情都跟蘇鉦很詳細的說了一遍。
他也是蘇三太太的孩子。
蘇邀忍不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