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母女急不可待的等到汪大太太安排好,就去見了芳菲,而後便在汪家等着龐家來人-----鬧出這麼大的事,龐家別想就這麼算了。
此刻蘇老太太也已經知道了此事,坐在汪老太太下手目光不善的放下了手裡的杯子,而後才轉過頭去問賀太太:“那爲什麼事情又跟田家扯上了關係?”
承恩公家裡可不是好惹的。
龐公子是狠毒沒錯,但是在承恩公府的人裡,只怕人家連看也看他不上,當一個小螞蟻就捏死了-----龐貴妃再尊貴還能尊貴過太后不成?
難道是蘇邀跟賀太太故意如此,禍水東引,引得田家出手麼?
可是按照她對賀太太和蘇邀的瞭解,這兩個人都不是會牽扯無辜的人,事情本身跟田家沒關係的話,把人家扯進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賀太太坦然自若,目光裡卻沒有笑意只是多了幾分嘲諷:“我們之前已經見過那個芳菲了,可巧了,要麼說.......”她頓了頓,語氣就冷了下來:“要麼說善惡有報呢,原來田姑娘讓她去跟着幺幺。”
跟着蘇邀?
蘇老太太皺起眉頭,聽的有些糊塗,但是見賀太太是這個態度,立即就有了不好的聯想:“跟着幺幺幹什麼?!”
“說起來真是有些駭人聽聞,無冤無仇的,她竟然想要讓芳菲尋個空把幺幺引到外院去。”賀太太見汪老太太和汪四太太的表情都不大自然,哂笑了一聲:“龐公子跟芳菲是在捲棚內被發現的,那時候芳菲就是原本打着將幺幺引過去的主意。”
結果卻沒想到龐公子借酒裝瘋,害了自己。
蘇老太太眯了眯眼睛。
而後她就立即明白了前因後果。
怪不得賀太太跟蘇邀最終這麼決定呢,合着這中間還有這麼一層故事。
“芳菲她......”蘇老太太看向賀太太。
賀太太點了點頭:“芳菲她事情沒辦成,加上被龐公子打的臉幾乎都毀了,回去以後也沒好下場,她出來指認龐公子,攪渾了這池水,我答應了會給她一個前程。”
原來如此,那就說得通了。
蘇老太太沒有別的意見,龐家之前是盟友沒錯,但是起了這樣的心思噁心人,那就該受到教訓。
等到中午吃過了午飯,宴席散了,汪大太太一衆夫人送了客,也就都回了汪老太太的院子,她親自跟汪老太太說了外頭的事:“都按照您的意思,現在田夫人氣的厲害,我們已經派人去通知龐家來領人了。”
汪四太太坐立難安,雙手絞着自己的帕子,幾乎要把手帕都給揉爛了,一時想着這件事鬧的這麼大,現在蘇家撇的乾乾淨淨,倒是把田家扯了進來,也不知道怎麼收場,一時又擔心到時候龐三夫人會如何應對,簡直一刻都不能安心。
提心吊膽了一陣,她焦急不安的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見老太太的貼身媽媽疾步走進來稟報:“老太太,大太太,龐三老爺和龐三夫人來了。”
終於來了!
汪老太太嗯了一聲,就看了四太太一眼。
汪四太太立即如臨大敵,提起了全部的精神。
龐三夫人先來拜見了汪老太太,而後就強笑着要跟汪四太太私底下說話:“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犯了這樣的大錯,我真是臊也臊死了......少不得等到事情完之後,再給您斟茶賠罪......”
汪老太太比平常的臉色要差得多,此刻聽見龐三夫人的這番話,也只是淡淡的擡了擡眉毛:“真是聞所未聞,事情出在我們家,田夫人找我們要說法,我們倒好像是成了賊窩似地,專門成了那等害人的地方了。三夫人的確是該把事情說清楚纔好,否則的話,你說這到哪裡說去?”
龐三夫人連笑都笑不出來了,扯了扯嘴角胡亂的點點頭,好不容易拉了汪四太太出門,就有些氣急敗壞的問汪四太太:“到底怎麼回事?!讓你......怎麼卻又扯上了田家?!”
扯上了田家,這事情的嚴重性可就完全不同了。
汪四太太滿臉都是苦澀:“您還說呢!說到底都是你那個庶子眼空心大,你吩咐他對蘇邀下手,他溜進了後院,或許是見了田家的姑娘,又對田家的姑娘起了心思-----這田家可比蘇家那要顯赫的多了,更不必說田蕊了,那可是太后的侄孫女兒,太后都對她十分喜歡的!”
龐三夫人的眼神頓時凌厲起來。
她當然知道,庶子真有可能是做得出這樣的事。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他竟然敢這樣大膽!”龐三夫人冷冷的罵了一聲,拍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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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四太太滿心都是埋怨:“還不是你,你爲何好好的,非得要打蘇邀的主意?一個蘇邀其實都不是他能配得起的,你卻一副要巴不得把蘇邀塞給他的樣子,他也不是傻子了,出了名的狠毒精明,肯定會想着你是把一個不好的塞給她,有了更好的,他可不就得隴望蜀了麼......”
蘇邀跟田蕊擺在一起,不管私底下是如何,明面上誰也知道該怎麼選利益最大啊。
龐三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溫和將桌上的茶盞給摔到了地上,大怒:“這個孽子!那他跟田家又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辦事的?!好好的事被你弄成現在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汪四太太沒想到她竟然還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頓時又氣又急:“這個難道也要怪我?我總不能按着頭就把他跟蘇邀按在一塊兒吧?把他放進了後花園,人也給他引到後花園卻了,就這樣,我還能怎麼樣,我莫不是還能......現在出了這個事,我們家老太太和大嫂都對我沒個好臉色,你卻只想着你自己!你想過了我沒有?!我以後怎麼做人?!”
龐三夫人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抿了抿脣,按捺住了心裡的憤懣:“你還說這些!都是你辦事不力,如今我纔是該怎麼做人!”
她苦心孤詣的把庶子養廢了,旁人還說不出她一字不是來,可如今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