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一番‘勸說’,諾天言心不甘情不願地留下了。
而我也要踏上去棺材峽的路程了。
此去棺材峽的一共有四人,果真被諾天言給預言中了。
賈正經也的確找了外援,是一位老者,佝僂着個身軀。
在見到這老頭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這種不安具體在哪個地方,我也說不上來,總之那種感覺很是不爽。
至於賈正經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裝備。
足足整了有三大揹包東西,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是登山探險隊的呢。
一切準備就緒,棺材鋪裡卻走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當過冷月如再一次站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有些恍然是錯的感覺。
就好像眼前的一幕都不是真的一樣。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沒有化妝,但那天生麗質的容顏足足能甩那些大小網紅幾條街。
她看到我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就如同看到陌生人一樣的淡定。
“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棺材峽!”
我不知道冷月如是如何知道我們要去棺材峽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我沒死的。
我更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我在哪裡的。
這些此時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月如……”
“你……!”
我張了張嘴巴,滿肚子的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
又或許我突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可我們只准備了四個人的東西……!”
這句話是賈正經說的,他看向冷月如的眼神很複雜,驚訝之餘之中帶着絲絲的驚恐之色。
冷月如既沒有回答我,也沒有正眼瞧我。
而是很淡定的看了站在賈正經身邊的那位老者道:“沒關係,他不用去了!”
冷月如的口氣中帶着不容置疑,渾身冰冷的氣息,比我當初在僰人地下城裡面都要冷。
老者聞言,呵呵一笑也難怪有些沙啞的聲音回道:“不知,這位女娃子是誰?”
張羽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靠在一旁看着。
賈正經尷尬地笑了笑道:“那個,丁先生是歸隱多年的風水先生,一手青衣風水出神入化,這次棺材峽之行沒他不行啊!”
“鏗!”
一聲金屬之聲響起,冷月如直接拔出了黑金古刀指着那年老之人。
“山川地脈,風水數術,我跟棺山太保都能勝任。”
“賈正經,你有兩天路可以選,要麼我殺了此人咱們再去!”
“要麼,我跟木陽倆人去,你們隨便……!”
冷月如的話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使得場面上一度出現一種十分肅殺的場面。
我本想出面阻止,但顯然冷月如是有備而來。
更何況我也不是曾經的那般衝動了,所以並沒有輕舉妄動。
甚至就連賈正經看向我的時候,我也只是聳了聳肩膀道:“老賈別怪我阻攔。”
“你就看我阻攔得住嗎?”
說着我話鋒一轉道:“月如她從來不做沒有原因的事情,所以我站她這邊!”
聽了我的話之後,賈正經皺起了眉頭。
而那丁先生見冷月如這般霸道,自然也很不爽。
她往前一步,老氣縱橫地說道:“哪裡來的小女娃,老夫名揚江湖的時候,你……”
“啊……!”
一道黑光閃爍,老者的耳朵便已經掉在了地上。
那丁先生慘叫着躺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打滾,也沒有了剛纔那般倚老賣老的姿態。
“現在,你還想去棺材峽嗎?”
冷月如看着地上打滾的老者淡淡的說道:“別人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再清楚不過了!”
“這次不殺你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否則你以爲你還能活着見到賈正經嗎?”
“你……!”
地上的丁先生,伸手指了指冷月如,最後也只說出了個你字。
本來今天就可以出發的,但因爲冷月如的突然出現,使得事情往後推遲了一天。
事已至此,前往棺材峽的自然也就是我們四個了。
晚上的時候,我爬上了房頂,來到了坐在房頂上冷月如的跟前。
“月如……!”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清楚!”
冷月如面色清冷地看着遠處高掛在天際的一輪明月。
輕聲道:“如果你要是問姐姐去了哪裡,那麼我無可奉告。”
“當初姐姐那般做法,既是在救你也是在救我,她沒有做錯什麼。”
聽聞冷月如的話後,我心中苦笑一聲。
隨後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想問你最近還好嗎?”
我知道我這樣的開場白很爛,很直男,甚至沒什麼意思。
但看到冷月如現在這般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像以前那樣談話。
再次見到冷月如的時候,就好像我倆之間多了一層很厚,但卻透明的隔閡。
這種隔閡雖如塑料布一樣透明,但卻無法撕破。
我的問話沒有得到冷月如的直接答覆。
過了很長時間之後,她才緩緩地說了句,讓我有些吃驚的話。
她說:“你父母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知道我家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我父母是誰殺的?”
我伸手一把抓住了冷月如的肩膀問道:“月如,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能不能全部告訴我?”
冷月如的身體紋絲不動,像是在跟我解釋,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當我趕去的時候,一切都完了……!”
說着冷月如把那張清理,秀美的臉龐轉了過來看着我。
朱脣輕啓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家根本就是一處不存在的地方,你會信嗎?”
“什麼意思?”
我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什麼叫我家根本就是一處不存在的地方?”
我心中不解冷月如的意思,如果不存在,那我又是如何生活的小時候。
如果不存在我是如何找到二叔的屍體的,如果不存在我母親的影子爲何會出現在那座橋上。
如果不存在,胖子又爲何能見到我的母親。
這根本就不可能成立的事情,可冷月如爲什麼還要那樣說。
見我不信,冷月如話鋒一轉道:“其實,那種黑暗,空虛,幽寂的感覺,我也體會過!”
“我們所看到的不過是虛假的,而真相就隱藏在這副虛假的面孔之後。”
“賈正經去棺材峽的目的並不單純,但棺材峽中的確隱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冷月如從房頂之上起身,看着遠處的明月道:“木陽,希望當你有一天知道真相的時候,不要接受不了。”
“什麼真相,真相是什麼?”
我站起身看着冷月如道:“月如,我死後的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每個人看起來都是怪怪的?”
“賈正經是這樣,幺妹是這樣,胖子吳崢也是這樣,就連你現在也這樣……”
冷月如搖了搖頭道:“一個謊言,當一個人說是對的時候,那麼它就是個謊言。”
“當大多數人說對的時候,謊言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你爲什麼光想着別人怪怪的,爲什麼不想想自己爲什麼與別人如此地格格不入呢?”
我緊蹙眉頭,忽然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問好了。
冷月如的這般態度,讓我很是不安。
她跟我說了不少,但基本上都是一些需要我去猜的言語。
她眼前雖然也這樣,但最後都會跟我解釋清楚的。
但今天她顯然沒有打算這麼做。
在冷月如從房頂上下去的時候,跟我說了最後兩句話。
“真相是什麼,我也在尋找……!”
“最終結果如何,我想,你我或許都不願看到。”
冷月如的語氣,給人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顯然她必然是知道些什麼。
否則,她根本就不會說這樣的話語。
我看着她的背影問出了最後一句話:“你跟賈正經是什麼關係?”
冷月如輕哼一聲道:“我跟他沒有關係,但卻跟他身後之人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