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胖子託人把一摞籽料擺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徹底地傻眼了。
有關諾天言的各種檢查報告單，拍的腦ct片子。
以及張義開的藥方子復刻版，還有西青山醫院的住院證明。
以及各種與諾天言發病有關的周邊資料。
出現相同症狀的人的資料都被整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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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麼多的‘證據’我甚至有些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腦子生病了。
幺妹的婚禮我沒有參加上。
不是我不樂意參加而是冷月如不讓我去。
她怕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因爲這種事情，曾經諾天言做過。
他差點失手把麗莎給殺了。
這纔是他進入桔子與精神病院的原因，這些事情我從那些檔案，筆錄裡面都看到了。
不得不說，如今的吳家再一次站在了北派風水之首的位置。
不但如此，還隱隱有種陰人圈龍頭的意思。
所以其手段，已經可以算是手眼通天了餓。
但再厲害，也只是風水師，一個看風水的而已。
至於被我心中認定爲大bug的事情，則是在我走出鋪子的時候，徹底地被顛覆掉了。
曾經的黑市，如今成爲了一處大商場，白天熱鬧非凡，晚上人去樓空。
而作爲古玩，喪葬一條街的這邊，最終也沒有被拆掉。
反而是吳家老宅給拆了，變成了一處公墓……！
那裡作爲公墓其實蠻好，因爲那裡地理位置特殊。
吳崢如今已經徹底地成爲了當初的吳老爺子，甚至其手段要比吳老爺子還要高超。
吳崢的名號，此時已經遠比我這個棺山太保好使得多了。
而此時的我跟冷月如則是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着十分小資的生活。
吳崢也跟我介紹了很多大生意。
對於半歸隱的我們來說，事情再精不在多。
吳崢介紹的生意，每一單我都能完美地完成。
其報酬那都是七位數打底的……！
而我也與冷月如同居，吃住就在這間並不到的鋪子之中。
但是……！
這些看似完美無瑕，神仙眷侶般的生活是之前的‘我’。
而不是現在的‘我’！
哪怕我在這裡生活了個把星期，逐漸開始了適應這裡的生活。
但我心中那道防線，卻未被真正地突破。
現在的‘我’相信諾天言。
這裡是假的……！
我身邊的一切事物都是假的，我所見到的一切東西都是假的。
這其中包括胖子，冷月如，以及我所見到的一切的一切。
而諾天言的死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想告訴我事情，但我卻接收不到。
面對那一摞散落的檔案，書籍，我看到了冷月如臉上的失望。
她一定會認爲我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雖然我已經在極力地辯解着自己查詢諾天言的事情，僅僅是爲了幫助自己恢復記憶。
但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幻境之中。
冷月如依舊是那般聰明。
他從衣櫃之中拿出她已經封存起來的黑金古刀放到了牀上。
“這把黑金古刀是姐姐贈與給我，據說只要拿着他便不會被幻境所侵擾。”
“因爲這是天外隕石玄鐵打造而成……！”
“你如果還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就試一試……！”
面對冷月如這般狀況，我真的很無力。
這個時候，我也算是真正地體會到了。
世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
我也能理解諾天言說出真相時的那種不被理解。
他就算真的瘋了也不是自己瘋的。
而是被這個世界給徹底地逼瘋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樣進入到了整個世界當中。
雖然我不明白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中招的，但必然跟我睡去有關。
又或許是那隻人臉貓……！
但冷月如的雙眼是那樣的堅定，他的紅眼依舊紅，但卻沒有復發的痕跡。
我看着冷月如那種令人疼愛的眼神，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掌去觸摸被她放在牀上的黑金古刀。
入手冰涼刺骨，渾身上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大腦從未有過的清明。
我閉上了眼睛好好感受了一陣。
忽然心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感覺。
或許，冷月如說得對。
或許，這裡真的纔是真實的世界。
但我的內心卻不停地告訴我，這裡是假的，要相信諾天言。
耳邊好似傳來了諾天言的嘶吼聲。
“醒醒吧，木陽，這裡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冷月如那帶着失望的神色。
以及胖子痛苦的神情。
好似再說：“陽哥，沒想到你最終會走上諾天言的路。”
而從冷月如的眼中，我看到了一抹決然之色。
那種決然之色好似再告訴我說：“如果我真的無法挽救你的話，那麼我也一定不會苟活……！”
我到底是應該相信諾天言，還是應該相信冷月如與胖子。
我應該是做一個世人皆醉我獨醒，走諾天言的路子。
還是應該面對現實，坦然面對一切，而不是沉寂在自己的過去之中。
“翁！”
我猛然間送開了黑金古刀。
驚異地看着牀上的黑金古刀大口喘着粗氣。
冷月如拿出紙巾給我擦拭腦袋上的冷汗。
我都沒有說話，冷月如便抱住了我的腦袋放到了她的胸口。
她的聲音帶着顫音，帶着哽咽。
“其實，在見到諾天言屍體的那一刻時，我就有股不祥的預感。”
“但，我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來得那麼快……！”
“難道棺山派的詛咒門規真的就是如此嗎？”
“門派中人不能結婚，不能在一起……！”
“如果違反，便會遭到懲罰……！”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冷月如身體的顫抖。
能感受到冷月如那砰砰直跳的心臟。
更能感受到他那種絕望的心情，不想我出事的心。
這一刻，我真的開始自我懷疑了起來。
到底什麼纔是真，什麼纔是假？
我所經歷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屬於玄學一塊，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事情。
如果現在這是在給我一個重生的機會，我能不能抓住？
半晌過後，冷月如停止了哽咽。
兩隻冰涼的雙手，託着我的臉頰看着我。
她的臉上還掛着淚花，但卻沒有再往出流。
但卻用她那決然的聲音跟我保證。
“木陽，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瘋了，但在我選擇你的那一刻起。”
“你生我即生，你死我亦死！”
“做不到雙宿雙飛……！”
“那麼就一起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