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年紀小,但卻很清楚眼前的胖女人罵了我母親。
我想要衝出去提我的母親教訓一下眼前的胖女人。
但卻被我母親那隻冰涼切溫暖的手給死死的抓住了。
母親沒有因爲對方的辱罵後退。
反而很是堅定的說道:“你家耶羅把沙羅的腦袋打破了,我想你做爲一名孃親應該以身作則。”
“他如此年紀輕輕就欺軟怕硬,你如果不好好教他做人的話,以後難免會釀成大錯……”
可那胖女人卻道:“我家孩子怎麼着,你管的着嗎?”
“靈溪,你一個外來人,少在老孃我面前裝清高……”
“別人不知道你什麼貨色,我能不知道嗎?”
“你跟鎮上的那些好色男人,那一個沒有一腿啊,你再不走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那俏臉給毀了……”
“讓你無法去勾引別的男人……?”
母親還想力爭的時候,藏在他母親身後的耶羅竟然直接拿起燒紅的鐵棍朝着我這邊戳來。
“你這孩子太不像話了……”
母親護主我的同時想要奪過那燒紅了的鐵棍,但卻被那胖女人一推。
隨後身體就重重的摔倒在了一旁。
而耶羅手中的鐵棍也剛好觸碰到母親的手臂上。
“刺啦……”
一股烤鳥毛的味道傳來,我親眼看着母親的胳膊已經被嚴重燙傷了。
這個時候,我只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不吐不快的怒火。
我從地上抄起燒火棍就朝着耶羅砸去,但卻被那胖女人給一腳踹飛了出去。
可我的燒火棍還是觸碰到了那胖女人的大腿上。
燙的那胖女人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尖叫聲。
而我也沒有再次出手的機會,我被那胖女人以及他的兒子耶羅按在地上一頓揍。
我的母親拼命的抱着我的身體想要阻攔。
而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們倆一起被揍。
直到圍觀的街坊鄰居,好容易拉開了我們這纔算結束。
回去的路上母親一直問我疼不疼。
但我卻看到母親的嘴角已經破了,甚至他的胳膊處都開始往出冒油。
晚上母親包紮傷口的一幕被我看到了。
他皺着眉頭,一點一點的用白色的粗布纏繞自己的胳膊。
看到我的時候,衝我笑着說道:“你怎麼忽然醒了?”
我走到母親的跟前,拿起白布一邊幫母親包紮傷口。
一邊道:“母親,我腦袋昨天被耶羅給打破了,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
“爲什麼他們都有父親,我沒有……?”
“如果我有父親的話,耶羅他們就不會這樣欺負我了。”
“就連納羅都有一個瘸腿父親,我爲什麼連一個瘸腿父親都沒有?”
我的一連串問話,直接把母親給問哭了。
我看到兩行清淚從母親的眼眶之中滑落下來。
母親沒有隱瞞我,而是抱着我的腦袋說道:“孩子,不是母親騙你。”
“你父親他真的是爲很威武的人,只是在我們來南詔國的路上,你父親爲了救我們被人給殺了。”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殺人是什麼一種感覺。
也不清楚母親口中的路上被殺了,是一個什麼概念。
因爲這些我都沒有一個完整的念頭。
更不知道從我們之前的國家抵達南詔國要多遠才能達到。
而當我明白這一刻的時候,已經什麼都完了。
自從耶羅那件事情之後,我就選擇儘量不出門,而是呆在自己家的門口玩。
或者去練武場看那些大人們練武。
南詔國是一個十分崇尚武功的國家,所以才能成爲一個很強大的國家。
我也想學武功,但卻因爲昂貴的學費止住了腳步。
而納羅也沒有錢交學費,可納羅卻有着十分高的天賦所以才被這裡的人給看上。
每次耶羅欺負我的時候,納羅都會選擇幫我。
他也是我沙羅人生當中唯一的玩伴。
這天我看完別人練武便回家了。
只是在回家的時候,聽到了母親與一位男人這樣的對話。
“大人,我家沙羅的事情你看該怎麼辦?”
母親的聲音說完之後,隨之而來是一聲粗聲粗氣的男子聲音。
他沉聲道:“靈溪,我早就跟你說過,只要你願意,城主大人立馬就能幫你完成你想要的一切。”
“甚至你家小沙羅的以後也全被他包了……”
“不就是小妾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總比你這樣守活寡的好……”
“大人,學費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
“靈溪,咱們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我能害了你嗎?”
“要不,要不你跟着我也行,我保證帶着你跟沙羅遠走高飛……”
隨後我就聽到了母親掙扎的聲音。
“你放手……”
“你無恥……”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直接衝了進去。
但看到的則是母親衣服都被撕破了。
而拉扯我母親的正是練武場中的教頭。
我上前想要拉住他,可卻被他給一巴掌給拍的牙齒都掉出來一顆。
腦袋也重重的撞在了門框上面暈了過去。
隨即兩隻眼睛一翻,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看到母親衣衫襤褸,衣不蔽體的坐在地上啜泣。
我雖然年紀小,但不代表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脫下身上的上衣給母親披上,心中早已怒火中燒起來。
那是我心中第一次有了殺人的念頭。
而這一天也是我一輩子永生難忘的一天。
晚上母親給我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還給我買了新衣服。
就好似白天的事情不是發生在母親身上一樣。
我隱隱之中感覺到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每次當我詢問母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的時候。
母親都只是笑着說道:“南詔國這麼大,這裡待不下去了,阿孃帶着你去另外一個地方,哪裡沒有人會欺負咱們。”
我雖然倍感好奇,但母親從來也不會騙我。
所以母親的話,我信了。
但這一信,就是一輩子。
晚上我吃的很飽,也陪着母親聊了很多他口中那中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但本來應該做美夢的我,去做了一場噩夢。
我夢見了一個身穿鎧甲卻渾身是血的男人。
他看我的眼神顯的很悲痛,他不停的在指着我爲什麼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孃親。
我問他是誰,他告訴我說:“你轉身看看,你轉身看看我是誰……”
我從睡夢中當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牀上,身上蓋着的是母親經常穿的那件衣服。
看到母親那件衣服的時候,我的心中就如同刀割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但我卻直接從牀上跳了下來,然後發了瘋的闖進了母親的房間。
但腦袋卻被一雙腳給踢到了。
擡頭的時候,正好與母親那狠狠往外凸起的一雙眼球給對視上。
“阿孃……”
我的大腦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我瘋狂的抱着母親的雙腿,想要把阿孃給抱下來。
可我的身高根本不夠,哪怕搬來了桌子與板凳都不能把我娘給放下來。
我的哭聲引來了街坊鄰居的圍觀。
很快納羅就帶着他那瘸子父親來了。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納羅的父親幫我把阿孃給放了下來。
甚至我阿孃的身後事都是納羅的父親給操辦的。
我把我阿孃葬在了一處滿山是黃色小花的山頂之上。
那裡是我阿孃經常帶我來的地方。
她經常說,如果她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塊種滿鮮花的地方就好了。
雖然耶羅經常欺負我,但也有其他街坊鄰居不欺負我的。
他們象徵性的來參加阿孃的葬禮。
但最周陪伴我的只有納羅一人。
我跪在了阿孃的墳前放生痛苦。
直到哭到再也哭不出來爲止。
納羅在一旁安慰我道:“沙羅,你別哭了,以後我爹就是你爹。”
“我私下偷偷教你練武,等咱們長大了就能給靈溪阿孃報仇了……!”
我謝絕了納羅的好意,而是一個人回到了家。
母親上吊死了,但卻給我留下了一封書信與一本書。
書信上面寫着母親對我虧錢,以及告訴了我一個去處。
同時書信上面說她要去找父親去了,讓我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
她對不起我……
可我清楚的知道,不是阿孃對不起我。
沒有一個母親會拋棄孩子輕聲的。
只是阿孃受不了當着自己兒子的面被欺辱,所以纔不甘受辱上吊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