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聽他的往前遊了,我拼勁了最後的吃nǎi力氣。幸運的是,在我們又堅持遊了一會的時候,終於看到天翔之前所說的礁石了。
不過這礁石小的可憐,只有一小部分露出了海面,只能擠下兩個人。
天翔遊的比我們快多了,他第一個爬上了礁石。等我和大師兄到礁石跟前的時候,他已經休息了一會了,大師兄把我扶上了礁石,自己站在礁石的邊緣。海浪很大,每來一次浪,大師兄都得被拍在海里,然後再爬上來,最後連續掉下去幾次後,大師兄索xing直接泡在海里,不在上來了。
天翔看到大師兄一臉的疲意,猛地自己跳進了水裡,扶着大師兄坐了上來。
“哦,對了!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通知別人?”天翔像想起什麼事似得突然問道。
“不清楚,是師傅帶我們來的,到了船上才知道要下海的。”大師兄狐疑地回答到,關於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一頭霧水。
“那可就麻煩了,要是找不到702打撈船,我們很可能會被困死在這個礁石上。”天翔繼而又道:“來的時候他提醒過田園力士,希望帶一支救援隊,做後備力量,可田園力士怕知道的人越多反而越危險,所以就沒有同意。”
我看着他們兩個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天翔回答說:“等死!”
大師兄也說:“是的,也只能等了。”
聽到他倆這樣的回答,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從沒想過死亡會如此之近,莫非我真的要死在這礁石上面?此時腦海中浮現着以前與師傅在一起的種種情景,回憶着以前的快樂時光。
我一直在礁石上坐着,大師兄和天翔輪番上來休息。漸漸地,天又擦黑了,如果說白天的時候看海,還能感覺是一番景sè,並不顯的那麼冷清孤獨,那麼到了夜晚,海水留給我們的只有恐懼和寂寞。冰冷的海水拍打着礁石,濺上來的水花讓人感覺無比的寒冷,一輪清冷的圓月懸掛於天際,散發着冰冷的寒光,閃爍在暗藍的海水中,就像一道道詭異的黑影,讓人感覺恐懼萬分。
是的!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恐懼,以前跟着師傅也出去掘丘幾回,可從未感覺到死亡離的這麼近。
天翔和大師兄又一次換班上來休息的時候,我朝身下的海水裡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讓我差點掉了下去。
海水裡又出現綠幽幽的光芒了,而且就在我們下邊,雖然看不到底下的屍體,但這種恐懼感,依然讓我渾身發抖毛骨悚然。大師兄和天翔也看到了這一幕,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着這些綠幽幽的光芒,漸漸的向前移動。透過月光可以很清晰的看見綠sè的海水在不斷地向前挪動着。
“沒事的,這些屍體應該只在海里固定的平行高度移動,不會下沉也不會上浮。一開始追着我的那具屍體,就是在下沉的時候纔不追我的,所以我纔會擺脫那具屍體去找你們的。”天翔在一旁說到。
我認爲天翔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後來又跟着那些屍體遊的時候,又回到了那個高度,那具屍體纔會又跟着天翔的。至於後來那兩具屍體沒有跟來,應該是我們向上遊,脫離了屍體的活動範圍。
大師兄眉頭一皺,問道:“你下去找我們的時候已經游出去好遠了,我們都看不見你了,那具屍體應該在很遠的地方啊,而且屍體的漂浮速度不是很快的,怎麼我們回去跟着那些屍體遊的時候,那個屍體還會回來跟着你,而且那個屍體怎麼會那麼快就能追回來?”
天翔也搖了搖頭說:“我也弄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那些屍體在那個固定高度活動着,脫離那個平面,屍體就不會在跟着。”
差不多又過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我們下面的海水裡再次呈現了綠幽幽的一片,這次我顯然沒有那麼恐懼了,可能是剛纔天翔說的那番話吧,我才得以稍微安心點。
天翔遲疑了幾秒鐘,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那些屍體往一個方向飄去,卻沒發現他們從哪裡飄出來的。”
天翔讓我和大師兄觀察着不同方向,我們3個人看着3個方向,只有屍體飄的方向不用去看。
天翔問大師兄說:“你們看見是從哪裡過來的嗎?”
大師兄搖搖頭,我也說:“沒看見。”
“那就怪了,我們再等等看,這回都看仔細了。”天翔滿臉的疑惑。
果不其然,又一波綠光出現在我們海水下面,我們還是沒有看見飄來的方向。這時大師兄在海水裡雙手扶着礁石,大師兄和天翔不約而同說道:“會不會是從這礁石下面飄出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天翔一個縱身,便跳了下去,看了看礁石回答道:“有可能這屍體就是從這礁石底下飄出去的。”
“等天亮了,我們下去看看就能弄清楚了。”大師兄擺了擺手嘆道。
5次鱗屍飄過,我們誰也沒有多說話。大家也都已經很累了,目前也就只能呆在礁石上輪換着暫度一夜。
實話說,在礁石上睡覺確實不怎麼好受,不過非常時期,不好受也得堅持。終於熬到了天亮,暖暖的陽光照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一股股暖流彷彿要融化冰冷的身體,舒服極了。
我跳了下去,讓他們倆同時在上邊休息會,不在海里是真的不知道海里的感覺。原來在海里這麼費力氣,我雙手扶着礁石,把頭探出水面,可一會一個浪拍打着我,每一次被拍,都會把我的頭淹沒,因此我也喝了不少海水,原來海水這麼鹹啊!浪到的時候雙手還要用力的推礁石,以免自己的頭撞上礁石。
俗話說:“說的容易做的難”,還真是這個道理!泡在海里的滋味真的是太難受了,此刻我能感覺到大師兄和天翔昨晚是多麼的煎熬,想到這裡鼻子竟然不禁一酸。
大師兄看着我的頭,不斷的被海水淹沒,一個躍身扎進海水,一把將我扶起推到了礁石上。
我站在礁石上望向遠處,彷彿看到了一隻船,不過那船忽隱忽現的,看的也不太真切。
我難道要死了?已經產生幻覺了,不對呀!眼前的大師兄和天翔分明是在我眼前啊,怎麼回事?我暗自揣摩着。
“你們看那是船嗎?”我大聲問道。
天翔一下子站了起來,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連忙大呼道:“我們有救了,那是船!那是船!”
他急忙脫下衣服,掄在手中使勁的搖擺,希望那船上的人可以看到我們,我也脫下了衣服,學着他的樣子。幸好過了10多分鐘,那條船向着我們的方向轉頭並長鳴着汽笛,逐漸駛來。
這時天翔對我們說:“從現在開始我說的話,你們都得記住。”
我和大師兄還沒有明白什麼意思,天翔就開始說:“一會我們上了他們的船,他們肯定會問我們,爲什麼在這裡?我們不能和他們說實話,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非得報jing不可,所以我們就說,我們是潛水愛好者,在這裡潛水,上來時發現我們的船不見了,還有我們把時間對一下,別說差了。”我和大師兄邊聽邊點頭。
在那船距離我們差不多十幾米遠的時候,我們就興奮地往前遊,直到抓住他們拋下來的救生繩,我們三個被拖上了甲板,這是一艘遠洋作業的漁船,正準備回福建。他們的確問了剛纔天翔說的那些問題,我們也是按天翔所說的回答的。
他們給我們拿來了厚的衣服,還給我們拿來了吃的。我躺在甲板上就昏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大師兄在拍我,讓我起來下船。
我問大師兄:“去哪啊?”
“先下船在研究。”
我看見天翔給了那個船主一些錢,也不知道天翔從哪裡搞的錢。大師兄和天翔帶着我來到碼頭附近的一家小旅館,開了兩個房間,大師兄和我住一個房間,天翔自己住一個房間。
飯後,天翔來到我們房間問大師兄:“有什麼打算?”
大師兄說:“現在師傅不見了,我們得留在這幾天,等等消息,還有就是得先去碼頭找找那艘702的打撈船,也許那艘船是知道師傅下落的唯一線索。”
“我不想留在這裡了,田園力士早就有過交待,如果這次他回不來,就讓我把房產和錢財都交給他的老婆和孩子,至於他的生意就由我來打理了。”天翔長噓一口氣,眼中現出一副哀傷。
我和大師兄又安慰了天翔幾句,但是最終改變不了他回去的決定,之前的種種現象表明很可能師傅他們出現了意外,但是我們寧願這不是真的!可現實擺在眼前,不得不讓人相信!
在旅館休息了一夜,我們到碼頭開始打聽有沒有702打撈船的消息,天翔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好幾個幫手,讓他們去福建所有的碼頭找。找了3天也沒有702打撈船的音信,這次我們真的絕望了。
天翔說:“明天我就回雲南了,不在這裡等了。”
大師兄無奈地對我說道:“我們再等一天也回河北。”
大師兄讓天翔不要把師傅失蹤的消息傳出去,天翔答應了,並保證永遠都不會和任何無關的人提及這件事。天翔還讓大師兄有空去他那邊轉轉以後可以談談合作,田園力士的生意以後就歸他打理了,讓我們以後有事情就去雲南找他。
第二天,天翔早早就離開了,臨走時給我們留了一些錢。我和大師兄又等了一天,晚上大師兄去定了明天回河北的車票。
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得出大師兄心事重重,不禁問大師兄:“師兄,師傅不見了,回去以後怎麼和師孃說啊?”
大師兄搖搖頭說道:“還能怎麼說,照實說就行!要是別人問起,就說師傅出門去會朋友了”
“那要是其他師兄們問我,我也這麼說嗎?”
“除了師孃,其餘的人都這麼回答。”大師兄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也沒有多問。
我們坐了一天多的火車纔回到河北,這時已經是晚上23點多了。大師兄找來了一輛小型麪包車,我們坐着麪包車回到了承德,到承德時已經是下半夜2點多了。我們直接奔向了師傅家裡,師孃應該還在睡覺,大師兄就鐺鐺鐺……的敲大門。
師傅家是一個老的四合院,有4間正房,兩個3間的廂房。師傅和師孃平時都是在正房裡過夜,而我不回家的時候就住在東廂房的第二間裡。
透過大門縫可以看見裡邊的燈亮了,應該是師孃聽見敲門聲了,師孃在裡邊問了一句誰啊?
大師兄說:“師孃是我,學紅啊。”
師孃打開門看着我們倆說:是學紅和小七啊,快進來,怎麼這麼晚回來的,你師傅呢?在這裡說明下:學紅是大師兄的名字,大師兄的本名叫:李學紅。剛纔師孃叫的小七就是我,我的名字不叫小七,我名字叫:洛泉。我是師傅的第七個徒弟,所以師傅和師孃都叫我小七,當然師兄們也這麼叫我。
大師兄四下瞅了瞅,悄悄問道:“家裡有外人嗎?”
“沒有,怎麼了?是不是你師傅出事了?”師孃眼中閃出一絲慌張神sè,擔心的說到。
“進屋再說吧。”說完,三人便一起進了屋。
只聽得”撲通!”一聲,大師兄狠狠地跪在了師孃面前,我見狀也跟着跪下了,師孃一看到這場面立刻明白了,從師孃的眼眶裡都能清晰的看見眼淚在晃動,大師兄把事情的經過和師孃說了一遍,也把我們下海找師傅的事和屍體的事都說了。
師孃聽後沒有說話,我在旁邊跪着說:“也許師傅現在就在702打撈船上呢。”我本是想說一句安慰的話,可能是我說錯了,大師兄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師孃這時才哭出來,但哭了幾聲就沒有再哭了。
師孃強忍着悲痛擦了擦眼淚,看着我倆輕聲說到:“都起來吧。”
我和大師兄站了起來。師孃又問:“學紅,這個事都誰知道?”
“就我們兩個和田園力士的夥計天翔知道,我已經告訴天翔了,他不會說出去的。”大師兄回答到。
“那個人在哪呢?”
“他回雲南去打理田園力士的生意了。”
“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特別是同門的幾個老頭子。”
“不會讓他們知道的,我已經交待小七該怎麼說了。”大師兄說完,我在一旁連連點頭。
“小七,別人要是問你,你師傅去哪去了,你怎麼說?”師孃看向我問到。
我立刻回答道:“我師傅出門了,去見一個道上的朋友去了。”
“那麼如果別人問你師傅什麼時候去的,你就說不清楚,具體去幹什麼,你也不知道。”師孃囑咐到,我“嗯”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師孃又叮囑大師兄找些生面孔去調查下702打撈船的下落。
師孃把我拉到一旁對我說:“小七啊,一會和你大師兄再回來的時候,不要讓人看出你傷心的樣子,一定要和你大師兄高高興興的回來。”我聽的直糊塗,我這不是和大師兄回來了嗎?不過我也沒有多問什麼,師孃這樣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
大師兄拉我出來後,就朝着承德車站走去,到附近找了一家旅館就休息了。天亮後大師兄把自己的徒弟叫了幾個過來,告訴他們是昨晚回來的太晚了,就在旅館裡過夜了。
回到當鋪後,師孃當着好多人的面問我和大師兄師傅呢?
大師兄回答到:“師傅出門了,去見一個道上的朋友去了,說得過一段時間在回來。”師孃也沒有再問,就是交待着當鋪裡的事,讓大師兄多上點心,多打理點生意,別整天遊手好閒的。我聽的出來師孃這些話是說給別人聽的,大師兄這個人是師傅最放心打理生意的,師傅在的時候,大師兄就能做的了當鋪的主,大師兄也從不偷懶。
其實這當鋪也不是隻屬於我師傅一個人的,只不過一直以來是由師傅自己打理着。這個當鋪是我師爺留下來的,交給我師傅的,師爺和師傅說過,這個當鋪不能倒,也不能分,這是我們發丘門存在的證明,而且同門的很多東西都是經過這裡出去的,很多師伯和師叔的東西都是從這裡交易走的,當鋪也只是掙他們點小小差額而已,還得給他們冒着風險出貨,就這樣,我的那些師伯,師叔們還總是不滿意呢,總提着要當鋪的股份,說當鋪是師爺留給他們大家的,可當鋪要翻蓋和裝修時,他們卻不掏一分錢。
當鋪的大部分收入還得靠師傅和師兄們自己出去掘丘,如果不是靠師傅掘丘貼補當鋪,這個當鋪早就該倒閉了。
說道當鋪就不得不介紹下我們發丘門的歷史:
發丘門成立於戰國時期,由燕國幾個jing通風水yin陽的術士組建而成,慕容朔爲當家人,門徒們尊稱他爲:祖師爺。
起初,發丘門主要授教他人風水yin陽學,幫達官貴胄定穴,點脈。後因戰**連綿,民不聊生,門下弟子開始不學無術,胡作非爲,憑藉祖師爺傳下來的本事,開始四處挖墳掘墓,盜取財物,成爲當時最大的盜墓體系。
創於燕國,興於漢朝,並逐漸與官府合作,發丘門歷經幾千年風波,衰落於明代,民國初期再次復興,時至今ri仍是盜墓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