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京城,熱浪滾滾,步出舒適的空調商場,來到外面,頓時感覺全身的汗毛一下收縮了許多,隨後汗水就迅速浸溼了衣衫。
宋一凡還好,只在脖間有一層細細的汗水,喜人而誘人,更讓夏想稱奇的是,經過陽光親吻的宋一凡,不但沒有一處曬黑,反而白裡有紅,更顯雨潤紅枝嬌。
夏想不是很怕熱,卻怕曬,因爲他越曬越黑,就忙躲進了車裡——是宋一凡的甲殼蟲汽車,是她自己賺錢買來的,本來夏想早就想送她一輛,她卻不要。
坐進了汽車,打開空調,夏想感覺好了許多,見宋一凡還在一件件翻看衣服,不由笑了:“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太小氣了,纔給你買了七身衣服?”
宋一凡噘了嘴,輕輕地打了夏想一粉拳:“你太奢侈了,一下買了幾十萬的衣服,你想嚇死我呀?我一個學生,哪裡穿得起這麼貴重的衣服?再說穿在身上也是累贅……”
“其實我買衣服不是爲了你……”夏想嘿嘿一氣壞笑,“是爲了騙店員妹妹,看,她的手機號碼都留給我了,今晚我要請她吃飯。”
“哼!”宋一凡鼻子一皺,輕笑一聲,“我早就看出了你對凌風華不懷好意,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你身邊美女如雲,怎麼會想偷吃凌風華?她實在是比上不六女之中任何一個……”
得,六女也好,八女也好,怎麼宋一凡也知道了?夏想裝傻:“什麼六女?我怎麼聽不懂。”
“裝,裝你個大頭鬼。”宋一凡鼻子又皺了起來,眼睛眯成了一道縫,“曹殊黧、連若菡、古玉、付先先、嚴小時,嗯,還有一個衛辛,正好六個美女齊聚湘江,所以你才嚇得躲在了京城,是不是?”
還好,夏想暗中一笑,排除了李沁和梅曉琳,必須得說,還是宋一凡更瞭解他,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不過京城也不安生,老實交待,夏哥哥,你在京城除了我一個妹妹之外,還有幾個妹妹?”宋一凡眨動着狡黠的大眼睛,就如戴着小紅帽的大灰狼,只可惜,她裝得實在不象,沒有一點威懾力不說,還有透露出十足的可愛。
夏想伸手摸了摸宋一凡的腦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感慨地說道:“不知不覺,你都長成大姑娘了,時間過得真快……”
“我早就是大姑娘了。”宋一凡不滿地哼了一聲,“只有在你眼裡,我才那個蹦蹦跳跳的高中女生,在別人眼中,我已經快是剩女了。”
然後又有用一隻手輕輕挽住了夏想的胳膊,柔柔地說道:“夏哥哥,你今天晚上真要去勾搭凌風華,然後扔下我一個孤零零地試穿新衣無人欣賞?”
夏想撓撓頭:“還沒想好,需要再考慮一會兒。”
“壞人,不理你了。”宋一凡一推夏想,“從現在起,和你絕交。”
宋一凡假裝生氣的樣子實在瞞不過夏想,夏想就想故意逗逗她,也不理她,不料一擡頭,發現前車意外急剎車,他情急之下也急忙緊急剎車。
不料剎車過猛,宋一凡就沒防住,一下就碰了頭。雖然不太嚴重,可是也讓她光潔的額頭上,起了一個不小的包。
夏想忙湊過去替她吹了吹,又伸手輕輕揉了揉,心疼地說道:“怎麼不繫安全帶?”
一看前面的車無故在行進中急剎車,夏想就惱火了,再看前車還停在公路正中,不但不走了,好象還故意堵在路中央,他就更加怒不可遏了。
什麼東西,不講一點社會公德,當公路是自家後院了?雖然開一輛特別拉風的跑車,也不至於在京城的大街上橫行無忌!
夏想就按了喇叭催促前車快走。
不料剛按了兩聲——本來他還忍了一口氣沒下車去找事,宋一凡碰了頭,脾氣倒好,不讓他去,他就沒動——對方的車忽然迅速向後一倒,轟然一聲,正撞在自己的車頭之上。
好嘛,夠囂張,夠狂妄。
夏想倒沒什麼,宋一凡嚇得驚叫一聲,花容失色,眼淚就在眼圈中打轉,只差一點就哭了。
夏想心疼了,也怒了,推門正要下車,不想對方的汽車向前一衝,隨後又迅速倒車,再次撞在自己的車上,其狂妄和囂張,真有不可一世的猖狂。
夏想真怒了,就算是京城之地,天子腳下,大街上隨便拉出一個人就是處級以上幹部的帝都,就算對方是部長的兒子也不能放肆到如此地步!
……更讓夏想震怒並且哭笑不得的事情還在後頭,對方顯然要有意要讓他知道什麼叫震憾,兩次撞車之後,對方車上下來兩個年輕人,都30歲左右的樣子,短髮,面無表情,一前一後來到夏想面前,將夏想堵在車內,其中一人身穿紅色T恤,十分氣勢地掏住一把手槍,拿在手中搖晃幾下,將槍口對準夏想,對夏想怒目而視,卻不說話。
後面一人身穿黃色T恤,打出一個電話之後,用腳輕蔑地踢了夏想的車門幾下:“小子,你丫的趕着投胎還是怎麼的?催,催,催,催你媽的頭!”
“夏哥哥,他罵人,我很生氣。”宋一凡一向在夏想面前喜笑顏開,今天第一次板了臉,小臉上寫滿氣憤。
一凡妹妹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夏想也被對方的德性氣着了,他脾氣好不證明他不會發火,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方就敢拿着槍指人,真當京城是他家的後花院?當然,如果讓他知道不久之後京城還會發生一起轟動全國的倒車起火併拿衝鋒槍——雖然是假槍——恐嚇人的事件,他也只能佩服一些人的不知天高地厚。
夏想早就暗中呼叫了警衛。
一個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一個省委書記的千金,即使放眼高官遍地的京城,也算相當有分量的組合,還能被對方當成隨意欺負的軟柿子,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夏想來京城之前,被軍方一直追趕,說實話,心裡還有氣沒出,現在居然還有人敢拿槍在大街上指着他,頓時火氣就發作了,冷笑一聲:“夠牛,夠狂,都敢在京城拿槍指人了,敢問閣下是何方高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吃定你了。”黃色T恤男還是一臉囂張,厲聲說道,“下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還能怎麼不客氣?夏想倒要看看對方還真敢拿他怎樣,不過他有點懷疑對方是故意找事,似乎是認識他一樣,難道是某一方力量故意設了一個把戲來捉弄他?如果真是,也太低級了一些。
夏想推開車門下車,算算時間,警衛也該出來了,還真能虎落平陽被犬欺不成?他十分鎮靜地說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哪棵蔥哪頭蒜……”對方嘿嘿一笑,轉身來到車的另一側,打開車門就要拉宋一凡,“小妞,你也下來,還非得本大爺請你下車?”
夏想見勢頭不對,也不顧什麼省紀委書記的身份了,正要動手收拾了對方再說,忽然,異變陡生!
一輛汽車從斜刺裡衝出,速度很快,勢頭很猛,十分乾脆利落地就撞在拿槍的紅色T恤的身上,當場將他撞起幾米高,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口鼻出血,眼見是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了。
另一人見狀不妙,顧不上再拉宋一凡,轉身要跑,卻沒有來得及,從剛纔的汽車上衝出幾名便衣,飛步向前將他按倒在地,隨後直接卸掉了胳膊和下巴,讓他無力反抗也說不出話。
從專業的手法和沉默的冷靜可以看出,便衣不是一般的便衣,應該是一定級別人物的警衛。
便衣控制了兩人之後,只是沉默地向夏想敬了一個禮,然後一言不發將人帶離了現場,如同上演了一出啞劇。
等人走後,夏想的警衛纔到,然後收拾殘局。
直到夏想陪驚魂未定的宋一凡回到她的宿舍時,他還有點不解剛纔的一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也多少猜到了一點,對方是故意挑釁,而且還認識他!
但究竟是誰?
值此連若菡發動金融之戰,政治局即將進行第二輪討論的敏感時機之時,突然橫空發生一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意外,也不得不讓夏想心生警惕,並且不免多想。
還好,宋一凡到底心思淺,不藏事,轉眼就將剛纔的不快拋到腦後,拉着夏想不讓他走,一件件試衣服讓他欣賞,還讓他幫着拉拉鍊,係扣子,然後夏想就被動看到了宋一凡有意無意裸露的春光。
夏想知道,每到關鍵的緊要時刻,他的手機總會不合時宜地響起,但話又說回來,今天他還真沒有兒女情長的心思,正想着怎麼熄了凡丫頭的心思時,幸與不幸,手機果然又響了。
一看來電,夏想就立刻明白了剛纔的便衣是誰的人手了,他忙向宋一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因爲對方很有威望級別又高,必須重視,然後跑到一邊接聽了電話,恭敬地說道:“蔣書記,您好。”
“好,我還算好,不過夏書記,你好象就不太好了……”聲音很近很熟悉,但又似乎很遠很陌生,“你什麼時候得罪國涵清了?對了,好象還有一個脾氣不太好的衙內對你也很有意見,今天的事情,你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