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茉莉還沒有有所反應,金茉莉一下羞紅了臉:“啊,你,你,你真要住下?”
“對,住一晚上,反正牀夠大,也不擠。”夏想臉上的笑容有點興奮,有點神秘,又有點不可壓抑的迫切。
金茉莉更是羞不可抑:“我還沒想好……”說完一扭身,跑進了裡間,關緊了房門。不多時,卻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原來洗澡去了。
金茉莉平常看似羞澀並且不夠直接,沒想到一動真格的時候,她倒是乾脆得很,竟然直接洗澡以待君嘗。
反倒是銀茉莉慌了神,“啊”了一聲:“你,你,你真要住下?”慌亂之下,問的話和金茉莉一模一樣。只不過和金茉莉的無比嬌羞相比,她的害羞之中,還有一點毅然決然的決絕,彷彿獻身夏想就如一項神聖的使命一樣。
“那我先洗澡去了。”銀茉莉也跑向了浴室,心中還在想夏想平常挺文明的一個人,怎麼一喝了點酒就變得狂野了?不但真要一舉拿下她們姐妹,明顯還想大被同眠。
男人,再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是一個德性,都過不了美女關,尤其是雙黃蛋的美女。銀茉莉心中亦喜亦傷,也不知胡思亂想了些什麼,只顧低頭衝向浴室,剛到門口,卻沒注意一下撞進了一個人的懷中。
一個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夏想。
別說夏想看似個子不是很高,人也不胖,但胸膛倒是寬廣,銀茉莉撞在夏想懷中,感受到了夏想渾身迸發的男人氣息,再加上她也早就對夏想心儀已久,又喝了點酒,哪裡還站得住,輕哼一聲就倒在了夏想的懷中。
按照常理推測,此時的夏想應當雄風大振,彎腰將已經渾身酥軟的銀茉莉抱進浴室,然後來一次人人嚮往的鴛鴦浴,在同浴之時,不管是祿山之手還是橫刀立馬,數風流人物,就只看夏想一人了。
只不過……夏想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沒醉,竟然一把輕輕地推開了銀茉莉,說道:“別急,我先洗。”
夏想的力氣並不大,銀茉莉卻以爲夏想會抱她入懷,不想只輕輕一推,她就向後退了幾步,仰面朝天躺在牀上,只覺天旋地轉,也不知是滿心期待,還是一心歡喜,反正卻是意亂情迷得無法動彈了。
夏想卻顧不上再看銀茉莉一眼,迫不及待地推門進了浴室。
過了不知多久,金茉莉從裡間出來,身穿浴衣,溼了頭髮,浴後美人的慵懶姿態一覽無餘,別說夏想見了會怦然心動,就連朝夕相處的銀茉莉見了,也被金茉莉的美豔所驚。
也是,就如見到另一個自己一樣,愛憐之中,多少是我見猶憐之心。
金茉莉見不見夏想,不由驚訝,銀茉莉不說話,只朝浴室指了指,金茉莉就小聲問道:“我都洗了一個多小時了,他洗了多久了?男人洗澡,哪裡有洗超過半個小時的?”
銀茉莉笑道:“你怎麼知道男人洗澡快?你又沒陪男人洗過澡。”
金茉莉大羞:“你怎麼就會編排我?你忘了在京城,我們一起陪他過了一夜,他去洗澡的時候,我掐了時間,19分鐘……”
夏想要是聽到,還不得羞愧滿地?只可惜,他現在充耳不聞,因爲他在浴室之中,根本就沒有洗澡。
外面,金茉莉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她到底比銀茉莉細心一些,奇道:“怎麼沒有水聲?”
銀茉莉此時才恍然而醒,仔細一想,真是,夏想進去之後,就沒有一點聲音傳出,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放水洗澡。
那他到浴室幹什麼去了?
二女對視一眼,同時大驚,難道夏想出了什麼事情,醉倒在裡面了?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二女同時衝進了浴室!
又同時驚呆了。
夏想夏大書記坐在馬桶蓋上,手裡拿着手機,不知是看電子小說還是在玩遊戲,反正不停地在上面指指點點,正玩得不亦樂乎,別說洗澡了,連鞋都沒有脫,更沒有即將大被同眠的興奮和期待,反而就如一個偷玩貪玩的孩子一樣,眼睛都陷在手機中拔不出來了。
這……金銀茉莉對視一眼,幾乎都氣得說不出話來。
女人,尤其是美女,既渴望男人的欣賞和重視,又要矜持幾分,在男人面前擺出拿捏的姿態,但真當她們投降並且臣服的時候,卻發現男人又將她們完全無視,巨大的心理落差足以讓她們抓狂。
女人比男人心理敏感並且脆弱多了。
所以,當一對充滿渴望並且鼓起了勇氣準備獻身的姐妹花,萬事俱備之時,卻發現她們喜歡的男人,竟然傻呵呵地坐在浴室之中玩手機,就讓她們無名火起,此時在她們眼中的夏想,就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和傻瓜了。
“喂,傻瓜!”
“哎,騙子!”
金銀茉莉幾乎異口同聲,要對夏想進行慘無人道的討伐,不料話才一出口,夏想就立刻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小聲點兒,隔壁有情況。”
什麼意思?此時金銀茉莉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力,無法理解夏想怪異的行爲到底是基於什麼古怪的想法,不過她們倒也真是聽話,夏想讓她們閉嘴,她們立刻就不再說話,然後傾着耳朵一聽……
果然,仔細一聽的話,就能聽到從隔壁傳來“嗡嗡”的說話聲,雖然聽不真切,但依稀能聽到幾個人名或是地點一類,雖然組不成句子,不明白什麼意思,但如果是有心人的話,還是能從人名和地名之中,得出準確的判斷。
夏想,就是從中聽到了幾個關鍵的人名和地名!
早在夏想走出金銀茉莉房門的時候,其實他心中沒有一點不安分的想法,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眼前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誰也會想伸手摘下。
但很可惜的是,時機不對。因爲秦侃的問題是整個齊省的大患,既然在此偶遇秦侃,夏想不深思其中的曲折,他就不是夏想了。
再者秦侃和陸家城之間的對話,也提醒了夏想,現在可不是亂來的時候,更何況秦侃也在莊園之中,他和金銀茉莉大被同眠,簡直就是危機時刻。
夏想不是不能犯錯誤,是絕對不能在此時此刻將錯誤犯在秦侃的面前。誰敢保證莉園沒有秦侃的眼線?所以夏想急急出門,就是不想因爲衝動而犯罪。
對於歌星來說,衝動之後,可以唱一首衝動的懲罰來寬慰自己。對於官場中人來說,有時一次衝動就葬送了前程。
只不過夏想剛一出門,就正好跟在兩人的身後,一人是秦侃,另一人不是陸家城,竟是……周睿!
一驚之下,夏想再加上有點酒意上涌,差點驚叫出聲!
也讓他意識到了一點,以後,絕對不能多喝酒,喝酒誤事。所以說,美酒和美人,一個是穿腸毒藥,一個是刮骨鋼刀。
其實說來夏想對周睿並不太熟,如果不是因爲他是周鴻基的秘書,連周睿是誰他也不會認識。也正是因爲他和周鴻基之間有過密切的合作,才讓他對周睿有了深刻的印象,否則換了別的省委領導的秘書,單從背影去,夏想哪裡認得出來誰是誰?
周鴻基的秘書和秦侃走在一起,絕對比陸家城和秦侃在一起更讓夏想震憾,因爲陸家城畢竟是外人,不管陸家城倒向誰,夏想都可以接受,但周睿卻是周鴻基的秘書。
身爲領導幹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秘書的背叛,因爲秘書是領導身邊最密切的下級,幾乎每個領導都對秘書不設防,就讓秘書掌握了領導大量的隱私。
隱私對於官場中人來說,就是定時炸彈。
周鴻基身邊有一個掌握着他無數隱私和一舉一動的定時炸彈,不處處被動纔怪!聯想到前一段時間周鴻基幾乎被人擺佈得團團轉,必須得說,其中肯定有周睿的功勞。
周鴻基怎會如此大意?身爲高級領導,被誰出賣也不能被秘書和司機出賣,一個不能讓秘書死心塌地地追隨的領導,不是好領導。
幸好前面的秦侃和周睿正在商議什麼,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否則,夏想夏大書記就暴露了……眼見秦侃和周睿在走廊盡頭向右一轉,然後就傳來了開門聲,顯然對方進了房間。
夏想可是建築專業出身,只看走廊的構造就可以得知,剛纔秦侃所進的房間,和金銀茉莉的房間是隔壁,再根據木質建築隔音效果不好的基準判斷,夏想當即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回金銀茉莉的房間……偷聽!
夏大書記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小人,但也不是僞君子,不過秦侃既然能策反周鴻基的秘書,也能爲他挖坑,他爲什麼就不能無意中聽到對方說一些什麼,好掌握主動?所以夏想就毫不猶豫地返回了房間,提出要留下過夜。
結果沒想到,引發了姐妹花的各種遐想,倒讓夏想始料不及。
不過,讓夏想更始料不及的不是姐妹花的義無反顧的獻身精神,而是他坐在衛生間之中,聽到的秦侃和陸家城、周睿的私密談話,雖然沒有完全聽個清清楚楚,但從幾個人名和地名之上,卻得出了一個讓他無比震憾的結論——秦侃不但沒有打算收手,反而還要準備下一盤更大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