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遠又被打動了:“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帳上有錢,會無形中提高身價?”
“當然,帳上有一千萬,我們就敢要價一億五千萬。”夏想十分篤定地說道,就是要給高建遠製造足夠的誘惑,給他十足的信心,同時也是爲了讓他多吐出一些錢,不讓人民的血汗錢都流失到國外,“如果我們帳面上有五千萬,我就敢衝他們要價三億!”
金額在倍贈,不由高建遠不心動。本來將領先房產出手就如賭博一樣,能賺多少是多少。但聽夏想一說,多加一份砝碼,就多出五倍的利潤,別說是賭徒,就是正常的人也會爲之瘋狂,失去理智。
高建遠低頭不語,顯然在做激烈地思想鬥爭。他的錢大部分轉移到了國外,想要如夏想所說,借錢生錢的話,倒是一個大賺一筆的好辦法。但問題是,將錢轉移回來,風險太大。
但如果不轉移回來,以後除非他去拉斯維加斯,同時又有絕好的運氣,纔有壓一塊賺五塊的好機會,否則現在錯失良機,以後想再有眼前的好機會,恐怕沒有可能了。
幹,還是不幹?高建遠內心掙扎良久,忽然想起夏想以前的種種事蹟,又想起他爲了連若菡被關了幾天,心中就有了結論,夏想是個色狼不假,但也是色狼中的情聖,爲了喜歡的女人肯付出一切。他之所以這麼努力要幫領先房產,不是爲了他,也不是爲了範錚,更不是爲了什麼友情,而是爲了嚴小時!
既然是爲嚴小時,夏想肯定會全心全意地佈置一切,他藉機賺上一筆也沒有什麼,再說夏想爲了女人什麼都肯做,肯定也不會害他,害他就等於害了嚴小時,於是就一咬牙說道:“我手中還有一部分錢,給我幾天時間,我轉移到帳上……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如果事情不成,我的錢必須全部歸還給我,不能有任何閃失。”
夏想雖然對高建遠永遠沾光不肯吃虧的精神無比鄙視,但還是笑着答道:“當然了,生意不成的話,錢還是帳上,怎麼會有損失?那好,既然我們說好了,接下來建遠就去準備錢的事情,我再和江山房產的人進行接觸,小時就着手準備相關資料,越詳細越好,力度越大越好,顯示我們的領先房產的背景越深厚越好,總之一句話,形象要高大,實力要雄厚,前景要廣闊,至於我們要將領先房產出售的原因……”
微一停頓,夏想看了高建遠一眼,又看了嚴小時一眼,鄭重其事地說道:“必須保持口徑一致,就是建遠要出國發展,小時要回南方,誰也沒有沒有精力再管理領先房產,不得不出售……這個理由怎麼樣?”
高建遠和嚴小時對視一眼,二人同時點頭。
告別高建遠,嚴小時送夏想到外面,親自替他拉開車門,柔聲說道:“夏縣長……辛苦了,謝謝你。”
夏想心中就有一點愧疚,他可不是真心實意要幫嚴小時,而是要毀掉高建遠,不過也沒有辦法,如果不拿下高建遠,嚴小時深陷領先房產的債務之中,也是債務纏身,最後高家事發之後,殃及池魚,恐怕也不會有下場,現在借她之手,將高建遠一點點套牢,等高家倒臺之後,再想個辦法儘量幫她開脫好了。
“不用客氣,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也算是好朋友了,理應幫上一幫。”
“我有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好嗎?”嚴小時目光堅定地看着夏想。
夏想被她的目光盯得有點心慌,就假裝撓了撓眉毛,說道:“好,你說。”
嚴小時卻“噗哧”一聲笑了:“怎麼不撓頭改撓眉毛了?放心,我吃不了你,別心慌。”然後又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問道,“你這麼幫領先房產,到底是爲了什麼?別告訴我是爲了高建遠,是爲了友情,我不相信!”
這個……夏想不免頭大,真正的原因當然不能告訴嚴小時,如果當面告訴她,說是爲了她,又怕引起她更深的誤會,他就又想撓眉毛,嚴小時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勉強笑了一笑:“不想說就算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
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夏想的手,然後鬆開,向夏想揮揮手,轉身消失在拐角之處。
夏想站在原地,半天沒有移動腳步,心中有一絲難言的無奈。
夏想先到江山房產的總部,和蕭伍見了一個面,將和高建遠的談話向他透露了一下,又詳細了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蕭伍都一一記下,又按照夏想的吩咐,練習了幾遍,基本上做到了沒有紕漏。
和高建遠、嚴小時見面的任務,必須交給蕭伍,其他人都不能露面,當然也可以由朱虎作陪。一想到朱虎,夏想就喜出望外,就急忙將他叫來,鄭重其事地交待了一番。
朱虎一聽有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交給他完成,頓時興奮起來,躍躍欲試地說道:“沒問題,夏縣長,我保證圓滿勝利外加一往無前地完成任務,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夏想也不計較他用詞不當的毛病,朱虎的形象落在高建遠的眼中,正是一個有錢無腦的暴發戶形象,以高建遠自以爲是的性格和自作聰明的脾氣,肯定認爲朱虎除了有錢什麼都沒有,所以他肯定會相信能夠將領先房產出手大賺一筆。
夏想反覆交待蕭伍和朱虎,千萬不要提起江山房產有任何後臺,只說是一家普通的房地產公司,就是因爲承包工程賺了錢,所以想從包工頭轉型成企業家。
蕭伍話不多,只是點頭:“我記下了,夏縣長,您放心,不會出錯。”
朱虎則興沖沖地說道:“您就放一百八十個心,夏縣長,唬人我在行,矇事我也是行家,絕對不會給您丟人,保證馬到成功,一騙一個準。”
夏想啞然失笑:“那不叫騙,叫商業策略。”
朱虎嘿嘿地笑了起來:“都一樣,反正都是糊弄對方,讓對方一迷糊就相信,一相信就掏錢,掏完錢還得謝謝咱們,是不是?”
蕭伍也難得地被朱虎逗笑了,哈哈地笑了起來。
晚上回到曹家,一家人都在。吃完晚飯,曹殊黧磨蹭了一會兒,才拉着夏想的胳膊下樓,小聲說道:“爸爸可能有話對你說,不過我也有話對你說,所以我就乘他不注意,先借用你一小會兒。”
看她偷偷摸摸的樣子,夏想逗她:“幹什麼鬼鬼祟祟的,老實交待,有什麼壞事?”
曹殊黧踢了夏想一腳,嬌嗔說道:“我從來沒有壞事,就你纔有……”然後一路小跑,拉着夏想來到小區外面的路上,走到黑暗處,才悄悄說道,“我明年大學畢業後,你說去哪裡工作好?”
想想也是,曹殊黧馬上要工作了,去哪裡好呢?夏想暫時還沒有想好,不過他見曹殊黧狡黠的目光,知道她肯定有想法,就問:“你肯定想好了,是不是?”
曹殊黧臉微微一紅:“也不是了,不是我想好了,是高老想讓我到遠景集團工作,他說遠景集團準備培養自己的設計力量,想要建一所設計院,就邀請我到設計院去……”
高老難道不清楚自己和連若菡的關係?他非要拉曹殊黧到遠景集團上班,這不是害自己嗎?不行,絕對不行,夏想堅決搖頭:“不好,到遠景集團工作不太好,我覺得你還是適合到政府機關工作。對了,曹伯伯肯定對你的工作有他的安排吧?”
曹殊黧點點頭:“爸爸的意思是讓我到稅務局上班,可是我……我不願意到政府機關上班,我還是喜歡做設計。你幫幫我,好不好?”
她拉住夏想的手,搖來搖去,一臉可憐相。
夏想知道她的心思,小丫頭也不太想去遠景集團,肯定也是心裡不舒服,但又不想到稅務局上班,如果去燕省設計院的話,也不算太好的選擇,因爲設計院多是傳統的人物,他們的思路太僵化,小丫頭去了,學不到東西,也沒有什麼前途。
拉他出來說悄悄話,也是想徵求他的意見,讓他替她做主的意思。夏想就心中挺高興,果然訂親了就不一樣了,就有了嫁雞隨雞的覺悟了。
想了想,夏想就有了主意:“不如這樣,你哪裡都不去,自己開一家設計公司,自己設計,自己當老闆,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怎麼樣?”
曹殊黧臉蛋紅紅的,眼睛亮亮的,直直地看着夏想,突然跳了起來,用力在夏想臉上親了一下:“你的辦法真好,我喜歡。”
夏想就激動了,第一次見到小丫頭嬌豔欲滴的誘人模樣,就用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說道:“以後再親記得一定要親這裡,要不就浪費了。”
沒想到,小丫頭倒是膽子挺大,又湊過來,在夏想嘴上親了一下,不過沒敢用力,輕輕沾了一下就跑。夏想被她挑逗得心情激盪,追上去一把將她攔腰抱住,嘿嘿壞笑:“等曹伯伯一走,看我一定找個機會,好好閱讀一下黧丫頭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