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虹嫵媚地一笑:“白書記說笑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身上香……”
白戰墨見周虹有了迴應,就更加興奮了,脫口而出:“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就如眼睛看不到自己的後面一樣,再香的女人,也聞不到自己的體香。”
“我身上真有香氣?”周虹眼睛眨動,大而迷人,亮晶晶如一泓秋水,白戰墨一下就陷了進去,再也不能自拔。
都說男人是女人的港灣,其實不對,女人才是男人停靠的港口。一個男人得意時、失意時、煩悶時、興奮時,他都需要一個女人寬容的包容,需要一個女人真心的慰藉。一個好女人,可以讓男人的狂亂之心停歇,可以讓一個男人的狂野之心得到安慰。
好女人如大海,如港灣,不管男人是粗獷的風暴還是受傷的帆船,都可以在一個好女人的臂彎之內,得到溫暖和放鬆。
此時此刻,在白戰墨眼中,周虹就是天上的明星,奪人心魄。
“香,誘人的女人香。”白戰墨多少有點按捺不住,他不是兩世爲人的夏想,又不是柳下惠,他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孤身在外又大權在握的男人,又是本來想去娛樂休閒的男人,突然就有美女在側,怎能不心跳加快,手心出汗?
周虹發動了汽車,白了白戰墨了一眼:“討厭,什麼女人香,難聽死了。”一句又媚又嬌的嗲聲,差點讓白戰墨骨子都酥了。
“聽說小周現在是單身?怎麼,難道是眼光太高?”白戰墨假裝關心周虹的生活,“也是,以你的條件,又漂亮又能幹,確實不好找到合適的人。”
周虹熟練地將車開出了區委大院,不一會兒就順着到了遠景大道之上,一路向北。
“白書記說笑了,我哪裡條件好了?我現在是高不成低不就,想攀高枝攀不上,太差的又看不上,晃盪來晃盪去,30歲了,還獨身一人,也真夠可憐了。”
白戰墨一聽更加心花怒放了,單身好,單身女人更好,30歲的成熟的單身漂亮女人,簡直就是上天送來的禮物,他就眯着眼睛,放肆地打量了周虹胸前和腰間幾眼,說道:“小周全身上下,真是無一處不美。以你的條件,找一個千萬富翁也不在話下,如果只想找一個人依靠的話,至少也要找一把手。”
“一把手?一把就是書記了?”周虹咯咯一笑,用手一捂嘴,眼睛飛了白戰墨一眼,“您可真會安慰人,現在20來歲的漂亮女孩子多得是,我倒真想靠一個書記,區委書記不敢想,縣委書記也行,可是人家只喜歡小姑娘,不喜歡30歲的老姑娘。”
“那是他們沒眼光,20來歲的小女孩有什麼好?象個沒長熟的蘋果一樣,又澀又笨拙,還是30歲的女人才好,飽滿、成熟又性感。”白戰墨的膽子大了起來,周虹的話明顯有挑逗的意味,不讓他想入非非都不行,“我就不喜歡20多歲的小女孩,什麼都不懂,只會裝小撒嬌……”
幾番試探下來,白戰墨心中篤定,暗暗驚喜,周虹成熟得如水蜜桃一樣,飽滿而圓潤,真是極品,如果能投入他的懷抱,也不枉作爲男人一場。他是下馬區的書記,年輕有爲的副廳級幹部,以後大有前途,樣子長得也不差,周虹又有心找一個靠山,他和周虹各取所需,最後發展成某種關係,還不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白戰墨躍躍欲試,對接下來的飯局甚至飯局之後的旖旎,充滿了期待。
周虹的車一直開着遠景大道的最北端,再向前就要駛出下馬區時,她駛入了一個並不豪華的飯店,飯店的名字起得別有意境——美人靠!
白戰墨見飯店雖然不大,但卻收拾得十分乾淨,主要是位置比較隱蔽,而且下層是飯店,上層卻是休息的房間,他就意味深長地看了周虹一眼,笑了:“美人靠,好名字,別有味道……小周給解釋解釋,有什麼說法?”
周虹停好車,引領白戰墨上了樓,輕車熟路地到了二樓的樓道盡頭的一個雅間,雅間的名字也起得非常有趣:隨心欲。
進了房間白戰墨才發現,和別處飯店的雅間不同的是,美人靠飯店的雅間,類似於KTV包房內,或者說,更類似於賓館的套房,裡面有沙發,有牀,正中擺放了一張餐桌,還有屏風,屏風的後面,是一處陽臺。
周虹笑盈盈地來到屏風後面,走到陽臺之上,陽臺上有一處長椅,她斜斜地坐在長椅上面,背向後靠,一副慵懶沉醉的樣子,笑問:“白書記,您說我現在象什麼?”
“美人斜倚欄,風光無限!”白戰墨文學修養挺高,還能謅上兩句,他撫掌叫好,“好一個美人靠,妙。”
落座之後,周虹請白戰墨點菜,他大手一揮:“隨意,隨意,秀色當前,什麼美味都索然無味了。”
周虹不說話,只是略帶埋怨地看了白戰墨一眼,一眼就讓白戰墨更加邪火迸發,忍不住挑逗地問道:“隨心欲——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可以隨心所欲?”
周虹似乎一點也不拒絕白戰墨貪婪的目光,她坐得本來離白戰墨挺近,又借拿筷子的機會,有意無意地用手指劃過他的手背,含義豐富地笑道:“隨心欲就是隨心所欲了,少了一個字,其實是說,沒膽子的人就隨心欲,有膽子的話,就隨心所欲了。”
誘惑,赤裸裸的誘惑,白戰墨哪裡還有一點吃飯了的心思,只想一口吞下週虹算了,尤其是手背被周虹滑膩的小手劃過的地方,一陣酥癢,心中更是百爪撓心,直欲發狂。
“我是隨心欲好,還是隨心所欲好?”白戰墨繼續大膽挑逗。
“我可說不好,因爲我可不知道白書記膽子大小。”周虹又是掩嘴一笑,笑完之後,又攏頭髮。她掩嘴而笑的動作性感迷人,攏頭髮的姿勢就更給人明目張膽的誘惑。
白戰墨還沒有喝一口酒,就已經醉倒了。
飯菜上來之後,周虹不停地勸白戰墨多喝幾杯。白戰墨幾杯酒下肚,酒壯色膽,色膽包天,他就趁碰杯的時候,假裝不小心握了周虹的手一下。
周虹沒有任何反應,就讓白戰墨心中隨心所欲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也是,在美人靠的飯店吃飯,在隨心欲的房間有美女相伴,氣氛旖旎,話題曖昧,有心無意也好,你情我願也好,總之隨着酒深話濃,白戰墨也由開始時的試探,開始了實質性的動作。
他一把就抓住了周虹滑膩宜人的小手,用力握住不放:“小周,別看我是區委書記,可是我一個人在燕市,家人不在身邊,也是孤獨寂寞,說起來和你也是同病相憐。”
周虹只是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就任由白戰墨握着,臉上飛紅:“白書記,您,您喝醉了……”
“我沒醉,清醒得很。”白戰墨見周虹不反抗,膽子就更大了,伸手攬住了周虹的腰,“跟了我,我保證不會讓你吃虧。別說你開一家美容院,就是開十家也沒有問題,誰也不敢刁難你!”
周虹扭捏說道:“白書記,別這樣,我,我,我這個人對什麼事情反應都慢上半拍,您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然後又低頭,一副害羞的樣子,“您相貌堂堂,又是區委書記,正符合我心目中的男人形象。我,我也對您有好感,但不要進展太快好不好?太快的話,我怕自己接受不了,會被您嚇跑。”
白戰墨心花怒放,聽周虹的意思她是答應了?但她還要玩一份情調,要循序漸進,好,依她,現在他又不是見了女人就想上牀的小男生,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男人了,知道有些女人性急,有些女人情慢。
到了一定境界,就要講究一個情調,三下五除二就上牀的女人,他也不稀罕。
上次他在一處吃飯,聽到有人議論說是某地楊姓省委副書記,見到女服務員也要上,而女服務還誠心穿短裙彎腰故意引誘楊副書記,就把白戰墨噁心着了。到了省委副書記的境界,再年輕也是40歲開外,或是50歲以上,男人到了四五十歲時,不象沒經歷過女人的小年輕一樣,一見女人彎腰露屁股就發情。再說到了省委副書記的層次,天天事情一大堆,忙得腦子都不停轉,事情一多,男女方面的想法就淡了。
一個女服務員也能入得了省委副書記的眼,他是什麼省委副書記,太沒檔次了,八輩子沒見過女人?就算他有那個精力,他還丟不起那個人!當時白戰墨就憤憤不平地想,絕對是胡說,絕對是亂七八糟的傳聞聽多了,以訛傳訛。
自恃有情調有檔次的白戰墨,就強壓下心中的慾火,只是拉拉手,抱抱腰,也就不再採取進一步的動作,唯恐被周虹看扁了他。
酒足飯飽之後,周虹將手提袋交到白戰墨手中:“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請白書記笑納。”
白戰墨現在因爲另有所圖,貪圖的是周虹的身體,而不是她的錢財,哪裡肯再收禮,堅持不收。周虹就堅持要送,還從裡面拿出禮物,是幾瓶酒和幾條煙,煙是白煙,上面沒有商標,酒也是白酒,沒有品牌,她用一種近乎撒嬌的口氣說道:“煙是我自己卷的煙,別有味道。酒也是我親自勾兌的酒,養生保健,市面上絕對喝不到。不敢說有多好,絕對是獨家。有道是有錢難買非賣品,我的菸酒只給熟人或最近的人,如果白書記覺得和我疏遠的話,可以不收……”
周虹的幽怨的眼神頓時讓白戰墨爲之心醉,忙不迭接過:“收,當然收。既然是心意,必須收下。不過話又說回來,最難消受美人恩,我該怎麼回報你的一腔熱心?”
周虹又是掩嘴而笑:“等以後熟了,說不定就不是外人了,還說什麼見外的話,可見白書記沒打算和我成爲好朋友了……”
白戰墨呵呵一笑,一拍腦袋,一臉懊惱地說道:“瞧我笨嘴笨舌的,真不會說話,不過我的一片真心可是真情實意,可要記好了。”
周虹笑意嫣然:“嗯,我記下了,記在心裡深處了。”
白戰墨拎着手提袋,比酒足飯飽更讓他高興的是,意外結識了周虹,一想到日後和周虹的發展,他就興奮不已,想到能在如此灰暗的日子有美相伴,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他就一掃以往的低沉情緒,哼起了久違的小曲。
興奮之中的白戰墨頗有春風得意的感慨,卻不知道,他一步邁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事後也讓他真正體會了最難消受美人恩的具體含義,紅顏禍水,尤其是分外漂亮的女人是無色無味的毒藥……
……
京城,總政病房內,夏想正在和梅曉琳通電話。
經過幾日的休養,夏想的病情好了大半,基本上已經恢復了七八,他想出院,醫生卻執意要再觀察兩天。無奈之下只好謹遵醫囑。今天一大早他就讓蕭伍開車送黧丫頭和兒子回燕市,夏東還小,還在哺乳期,住在外面多有不便。曹殊黧雖然不願,轉念一想也覺得還是回去爲好,就點頭同意了。
臨走前,曹殊黧千叮嚀萬囑咐,再三交待夏想要照顧好自己,凡事不能對付,一定要等傷勢全好了再出院,還特意強調讓他別亂動,再別惹事了,話說得有點多,有點象對小孩子說話一樣,就讓一旁的鳳美美和古玉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平常在外面威風八面人人敬仰的夏區長,在曹殊黧面前,說什麼聽什麼,一點也不反駁,老實巴交得象個孩子。
曹殊黧走後,病房時立刻安靜了許多,主要是沒有了夏東,夏想就覺得還真是耳根清靜。今天正好連若菡陪同老爺子給一位老壽星拜壽去了,古玉一早出去還沒有回來,就只剩下他一人之時,就接到了梅曉琳的電話。
梅曉琳的聲音不再是一副冷淡飄然的腔調,而是多了一絲關懷的味道:“怎麼樣,好點沒有?……曉木說了,你對他還不錯,他臉皮薄,有些話不好說出口,想感謝你又不好意思,就讓我替他說出口。”
“沒事,小事,不值一提。”夏想纔不在乎梅曉木的感謝,只要他安心地工作不添亂就成了,他在意的是梅曉琳母女,“女兒怎麼樣了?”
“她挺好,能吃能睡,挺省心,比你讓人省心多了。”後一句就有點柔情的意味了,或許是意識到了有些不妥,梅曉琳又咳嗽一聲,“出院後,你會怎麼對付付先鋒?需不需要我幫忙?”
此次還手,夏想不想讓梅家和邱家任何一家插手,是他和付先鋒之間的個人恩怨,介入的力量太多了,不一定會收到良好的效果,相反,說不定會因爲各方勢力心思各異,會節外生枝。他清楚以他目前的實力,梅家和邱家肯幫他,是人情。不幫他,是本份。但如果他開了口,肯定會或多或少地幫上一些。但有一點,人情總有用完的一天,而且不管是梅家和邱家,只要出手,肯定會尋求利益上的回報,也許會將事情弄得更加複雜起來。
現階段,他的思路清楚,目標明確,就不想將局勢再複雜化了。
就算梅家和邱家出手,現在將付先鋒一腳踢出燕省也不太現實。
夏想更深的考慮是,養羊吃肉,還是等羊肥之後再宰殺爲好,雖然現在宰殺也能出一口惡氣,但容易將羊驚跑,還是不如羊肥肉美之時,一刀下去,更有鮮美可口的羊肉可吃。
夏想微一沉吟,還未說話,梅曉琳就不滿地說道:“知道現在吳家肯護你了,你就不在意我們梅家了,隨便你,有本事以後什麼都不要求着我們。”
夏想就樂了:“好好的說正事,你生得哪門子閒氣?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太深奧了。”
“撲哧”一聲,梅曉琳又笑了:“對男人來說,沒有得到之前的女人才值得費盡心機去猜測她的心思,得到之後的女人,棄之如敝屐,早就將閒心用到別的女人身上了,比如更年輕、更漂亮或是更有錢的……”
“你想說古玉就明說,別影射。”上一次梅曉琳來看望他的時候,夏想就發現了她的目光不時落在古玉身上,有不解和不滿,就知道她又多心了,“古玉是我妹妹。”
“我呸!”梅曉琳也不知是真生氣,還是故意氣人,“妹妹和情妹妹就一字之差,實際上也是一步之遙。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家正室人還不錯,寬容大量,發現你賊心不死的話,頂多罵你幾句,肯定會原諒你。側室就不好說了,她可是有脾氣有性格的人,小心她收拾你。”
“看,多操心了不是,我身邊美女如雲,就偶而犯過一次錯誤,還是被迫的……”夏想就又想舊事重提,提及他和梅曉琳唯一的一次。
梅曉琳倒也乾脆,直接掛斷了電話:“再見!”
有道是大話不能說,一說就犯錯,夏想剛剛說了大話,沒想到幾個小時後,就又犯一次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