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噝……”
衆長老忽然聽到頻率不大的蛇信聲,還有身子蠕動的“唰唰”摩擦聲,聽着是挺驚悚,看到的話更加恐怖!
他們皆都朝樓頂看去,入眼的是一根根交錯縱橫的房樑,約摸有二十公分粗,刷着橘黃色的桐油,在微弱的燈火下,燦燦生輝。
只見一根主樑和三根側樑的交接處,被棺蛇四面八方的纏繞着,似是一根黑帶,它噝噝繞頭往下看。
“快看,在那裡,老夫找到了!哈哈……”孫長老拍手大喊,指着那裡得意無比。
衆人皆都看去,有的驚,有的喜,身爲村主,歐陽一清比任何人都知道棺蛇靈物對八墓村有多重要。
棺蛇猛的張開了碗大的蛇嘴,露出深深的獠牙,猙獰無比,直直的對着孫長老!
孫長老大驚失色,得意之行瞬間消失,退後了數步躲在村主之後。
衆長老強忍笑意,叫你嘚瑟啊,還不嘚瑟,一口毒噴死你!
“好呀,這棺蛇真是和一百多年前供奉的棺蛇一模一樣,難道這真是蒼天開眼祖宗顯靈,讓靈物又重回八墓!”
歐陽一清又是仰天大喊,重重跪了下去,拜呼道:“靈蛇在上,受老朽一拜!”
衆長老見狀,紛紛撲通跪了下去,同樣喊道:“靈蛇在上,受老夫(老朽)一拜!”
棺蛇猛的閉上了猙獰的獠牙,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棺無材看到憤恨不已,多大點出息!
他隨即又說道:“各位長老和村主,這棺蛇並非一百多年前的那條,依我猜測,定是後子!”
“管那麼多幹什麼拜了再說!”遲今無痕一口氣說道,拉了拉他衣袖。
“我可不拜!”棺無材隨意說了一句,獨自走到八卦圖下,說:“今天晚上就到這裡了,明天十二點,舉行受奉祭祀,棺蛇正是成爲靈蛇!”
說完,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接着道:“往後八墓村死人,取之棺蛇蛋陪葬,定佑此家百年平安!”
衆長老聞言大喜,霍得好跪在地上搶先問道:“那麼這棺蛇靈蛋在何處?”
“自有出處,在祠堂領取就行。不過此蛋非大惡大煞之人陪葬。只葬大富大貴之人,因爲加之靈蛋可是厚葬。不過,我可變更,八墓所有人,皆都可厚葬!”
棺無材一邊說一邊點燃了一支香菸,心中樂呵不已,長此厚葬下去,八墓村定能成爲風水寶地中的寶地!
“大家先行散去吧,時候已不早,早休息,明天辦理好今天所議所有之事!”
歐陽一清帶頭起身說道,衆長老也起身,樂蹦蹦的看着棺無材,有幾人忍不住說道:“棺老弟,你也早點休息,記得一一探訪啊……”
“哈哈……”長老們哈哈大笑,一個接一個的離去,棺無材難過不已,明天真的是有得忙了!
忽然,遲今無痕是走到最後的,他回頭問道:“棺老弟,有一點我不明白,所傳棺蛇未成我供奉之前,看者皆都斃命,爲何我等無恙?”
“哈哈……”棺無材猛的大笑,對其上的棺蛇喊道:“快快下來回答遲今長老的疑問!”
遲今無痕老眼一縮,急忙轉身,“我不問了……”他嘀咕一句,快速離去。心中怕的要命,雖然棺蛇是八墓靈物,可是不小心咬人一口還是有可能的!
棺無材最後又喊道:“霍老爺子留下!”“留下他爲何?”歐陽一清問道。棺無材搖頭不語,“等會你就知道了!”
“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敢和村主賣關子,看我不一柺子戳死你!”歐陽一清又氣又急。
“記得不錯,你柺子在護靈堂沒拿過來……”
走在中間的霍得好聞言停了下來,幾長老疑惑看了他一眼,似乎猜到棺無材有重用他的意思,便自行離去。
霍得好眼皮一跳,怎麼,莫不是棺老弟已經相中我家小女兒,叫我留下商議婚宴之事?
他心中大喜,呵呵的笑着快速來到兩人跟前,故作矜持說:“村主好,請問棺老弟何事?”
“村主,我們護靈堂後面去。”棺無材說了一句,歐陽一清沒好氣看他一眼,緩緩走去。
“棺蛇,今夜你就歇息在此,明天我把你蛇子蛇孫帶過來供奉在祠堂!”
棺無材最後對房樑上說了一句,經過護靈堂時,他刻意不看那些畫像,生怕又出什麼幺蛾子,可經不起嚇了!
霍得好一路尾隨,也是一路暗自高興,看來我家小女的婚宴是空前絕後呀,都要這麼隱秘的商談……
護靈堂的後面進去,一片黑暗,不時有咕咕鳥叫,翅膀拍打之聲。不知道棺無材在哪裡點燃了一盞燈火,纔看清護靈堂後面這一塊地。
這後面是一片土地,有許多的樹木,好像是天然形成的一片小樹林。小樹林左邊有一棟小房子,右邊是村主居住的閣樓。
好像樹林中有許多的鴿子,一見有人來,有點咕咕叫,有的騰飛。
棺無材首先進入了左邊的小房子,摸索着又點燃了一盞燈火,忽然一副木色雕像呈現在三人眼前。
他說道:“霍老爺子,可否知道這雕像是誰嗎?”
霍得好古怪的看了看雕像一眼,又看向歐陽一清,恭敬道:“老夫不知!”
“你當然不知!”棺無材在栩栩如生的雕像前說道:“這乃工匠祖師爺,於我棺家,供奉在祠堂最後,恐怕除了我三人,所有人都不知!”
“哦!”霍得好驚了一聲,忙是跪在雕像前,“失敬失敬!”
棺無材從祖師爺雕像左側拿出一把香,一一點燃,邊說道:“此次叫你留下,不爲別的,只因老爺子你有擔當棺印之主的能力!”
“什麼!”霍得好驚呼,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我霍得好有何德何能敢在祖師爺面前自居!”
旁邊的歐陽一清也搞不懂了,接過三支燃香,拜向祖師爺,問:“棺兒,你這是何意?”
棺無材把燃香插進了香爐中,呵呵笑道:“我棺家實乃八墓旁脈,不接村主之位,不當長老之命,只當幕後的守護者!”
霍得好插完燃香,好似默契的和歐陽一清點點頭,但是,歐陽一清堅決道:“作爲村主,我有權另改!”
“不不……”棺無材搖了搖頭,思緒着說道:“我棺家本就權利淡薄,豈敢在我這代功成名就!”
這句話說完,他自己心中也有點心虛,當年他就要發誓讓棺家成爲無人不知誰人不曉得名家。
如今是變了,只聞他又道:“近些日子,我經歷太多,心生莫名緊迫,恐怕有遭一日我定會生變故,我當不得!”
“當真!”歐陽一清嚴肅問道。
棺無材信誓旦旦的說:“我爲棺多年,自身有何劫數,清楚的很!”
“哎”歐陽一清搖頭嘆息,無奈道:“若真如此,我八墓又少了一個絕世高手啊!”
霍得好急忙道:“老爺子,棺老弟不是還沒生變故麼,不用太擔心了!”
“對,霍老爺子說的對!”棺無材哈哈蹦到,拿出了棺印,笑道:“霍老爺子,這棺印就移交給你,可要好好帶領八墓啊!”
霍得好受寵若驚,連連躬身道:“這可如何是好,我霍家一沒有當長老,二也是旁脈,不能受接此印!今夜一觀祠堂,老夫已足矣!”
棺無材手持棺印僵在空中,細說道:“不說別的,霍老爺子你年輕時也是一名劍道高手,想必年老下來定不好弱。二者,你老宅心仁厚,思想也前衛,足以堪當棺印之主。若是這號令戰隊之印交在那些迂腐長老當中,八墓遲早會沒落下去!”
“這個……”霍得好再三推辭,歐陽一清大怒,一柺子指着他說:“你要還是不要,難得棺兒看好你,可莫要辱了他!”
“村主,我真的不行啊,打架罵嘴有一手,可論這領隊方面有欠火候啊!”
霍得好迫於淫威,可憐兮兮的說道,一副痛哭流涕的樣子。
歐陽一清氣得不行,今晚可就邪門了,我這村主說什麼都有人反對,這面往哪擱啊!
他剛要大罵,忽然看到一旁隱有奸笑的棺無材,眼睛一亮,轉而呵呵笑道:“小霍啊,其實我家棺兒授你棺印,實屬娶你女兒的婚嫁禮啊!”
“真的!”霍得忽然一臉喜色,一臉期待的看着棺無材。
棺無材一臉的爲難,心中暗罵村主太狠毒,還要不要那點老臉了!
不過歐陽一清的表情和動作倒是做的相當十足,棺無材剛想說不是就瞧見他那一副你要不答應我就心臟病發作而死的樣子……
丫的,這是要鬧哪出啊!他心中越是憤恨,歐陽一清就越把那根柺杖對準自己,只要一發力,就會戳穿自己的心臟!!!
好吧,你贏了,畢竟你算是我棺無材的最親的人,就答應算了。棺無材咳嗽了一聲,無奈答道:“這個應該是真的!”
棺無材說完不懷好意的看着一臉得意的歐陽一清,心中大呼上當了,不過能有什麼辦法,只怪太不要臉了!
“好好,那我要了!”霍得好大喜過望,一把搶過棺印捧在心窩窩裡頭,在他心裡,棺無材可比棺印還值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