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帶中異常,敲敲打打了很久,八大長老端立着靈位牌行走,一個個老眼眶紅紅的,都是激動不已,健步如飛,畢竟這是一個曠古絕今的歸祖儀式。
我八墓子民終於可以以石山棺槨爲先祖墳冢,再也不用談之不及,這信念無可代替。
終於,一路向西,這儀式隊伍到達了目的地,石山腳下,鑿壁之路,八副棺槨前。
這裡早就有人等候了,是霍得好領着一干人等,他們把八副棺槨數十米開外都是整理的平平坦坦。不管是什麼亂石雜草陡破啊什麼的,都是給削平了,巨大的一副副石棺槨就是天然形成,擺在平地上耀眼不已。
然而,這裡是相當恐怖的,村民們看到石山深處的眼神都是遮遮掩掩的,唯有不去看,靜靜看着這裡。
棺無材心中滿意至極,頓感霍老爺子辦事踏實利索,想必這次之後,在村中威望肯定水漲船高,那些有些微詞之人定是不服暫代戰隊八墓要事一職都不行。
石棺槨正前三尺外,擺着一張大大的八仙桌,上面最不缺少的便是香燭。這次的擺設是棺無材特別吩咐的,和剛纔的祭祀擺設大有不同。
桌上擺的物品必須說個清楚,這是儀式的至關點。上面正中後有一量米筒,是竹筒製作,盛滿了雲白的稻米,顆顆可數,極爲講究。
中間插有三炷清香而不是高香當然是理所當然,因爲只有清香才能夠代表對死去的人最高的默哀。
清香未燃,量米筒左右兩邊都是一沓困扎的錢紙,米黃的錢紙是用薄薄的白紙包紮上的,有一面都有毛筆寫着鏗鏘有力的‘封’字。
這俗稱封字錢,乃陰陽開道,陰司受理,陰曹地府高等通用,表明着死者來歷極大,福德極高。
封字錢是倒立着放的,一張張錢紙被困扎,然後各插一炷白燭,也是未點燃,和清香共立,自古以來便是三香二燭。
然後,量米筒正前左右便是放有三個碗盞,可以叫做飯碗吧,不過沒有那麼大,還平小一點。顏色都是潔白的,刻有一朵白花。
這白花不同凡花,傳言是黃泉花,形狀竟是和棺家的棺花一樣,讓人不得不聯想。
碗盞中分別有一物,從左至右,爲水煮油煎半熟的雞魚肉,只是雞魚肉的一部分而已,不然那麼大隻雞哪個裝的下。
雞肉兩碗盞上都是擺有一雙筷子,剛好和那兩炷白燭對立,顯得嚴謹不已。
魚尾碗盞上插着一折斷筷,也沒什麼稀奇的地方。然後在雞碗盞前有一杯小酒,小酒旁邊也就是魚碗盞前有一小杯清茶,清茶旁邊又是一杯小白酒,剛好和肉碗盞對稱。
最後就是簡單多了,也到達了八仙桌最前邊緣,放有一小疊陰陽錢紙,其上並沒有任何字體或白紙包裹。
值得一提的是量米筒後,那裡更有一大疊紅繩結紮陰陽錢紙,立有一尺高的竹片,然後一扁筒紅紙插貼在上面。
紅紙巧妙的摺疊,寫有大大黑色的八墓兩字,然後下方又有四個兩豎小字,‘封棺’、‘歸祖’!
這一物叫做敬靈,和護靈守靈不能混爲一談,只有這種儀式上才能出現敬靈一物的。
看似八仙桌上擺的東西不是很多,也不是很複雜,卻極爲講究,分三六九等,軸中而稱,是這個字的形狀——羋
多的不說,只見棺無材手中的陰陽紙剛好撒完,他來到八仙桌前,喊道:“落架放靈,席草而跪!”
頓時,村民們一陣騷亂,只見八名長老紛紛走上,把自家祖宗的靈位牌放在了連體棺槨前。
早就有人急呼呼的先放下了一陣高板凳,然後靈位牌坐落在板凳上的一沓白紙包裹錢紙上,是極爲平穩的。
這個地方並不是很款,當年八位老祖開鑿這沿和石路時也就八尺寬。二百多的正規八祖之後都容不下,更別談還有數十多的圍觀村民。
沒辦法,有些村民只能划來了很多小船,一條接一條的綁着,讓後固定死了在墓水河中。
一些八祖之後不得已登上了船,面對着棺槨的正前,因爲棺槨的正前是面對河岸,石路只是穿過棺槨前而已。
然後棺槨前拿着稻草把跪着長老們以及一些重要一點人,其他八祖之後都在船上,白丫丫的一片,佔據了墓水河一半多。
那些數十圍觀村民站在棺槨左右兩邊的八尺石路上,還是顯得擁擠不堪。一些後來的士兵又加入,更是叫苦連天,惹得村民們暗恨不已。
有些年齡大點的小孩又是到處躥,場面一度失控,忽有大喊聲,原來一孩子不慎掉入了河中。
所幸,河岸並不是很高,八墓村的每一個人都是河邊長大的那個不是游泳健將,就連剛出生的嬰兒都是會聞到墓水河的氣息。
“瓜娃子,快,那裡有條清魚,抓住它!”一些村民忍不住轟笑。
原來這是村裡最調皮的瓜娃子,他的父母也是笑罵不已,趕快一網給打撈了上來,篤其趕緊回家換衣服……
這一小插曲,也讓那些士兵不好意思了,這人家村落裡的儀式咱瞎摻和啥的。
最後,王連長得令,命令士兵不要站在石路上,自行爬山越石找地方,哪個地方能容下就往哪裡跑。
剛好一隊士兵看見棺槨後一大片平展石山岩石土壤地,不禁大喜,可算是找到個好風水寶地了。
於是乎,他們刷刷走了過去,村民們不明所以,還是直到他們走到了,才幡然大悟。
棺無材立即大喝,“你們幹什麼,趕緊退下,此乃八祖重地,你們豈敢壓身!”
這隊士兵的領頭人我行我素,不就一些石棺麼,裡面的人不知道死多少年了,幹嘛這麼激動。
這時,長老們激動了,紛紛大喝:“無士小兒,快退下!”
有的長老甚至大罵:“你們這些兔崽子,再不退下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了!”
“快快,速速離去……”長老們一個比一個囂張,老相十足,吹鬍子瞪眼的。
不過這還算客氣的了,若不是因爲這些是保家衛國的,定是直接轟出八墓村,嚴重者可吊身三日!
那領頭士兵可不管那麼多,咱們是軍人,有槍桿子的,軍人就要有尊嚴,骨氣,豈能聽他們一老之話。
棺無材眼見這些士兵坐了下去,臉色大變,眼神中迸出了努的火花。
敬你們是士兵,卻如此的每素質,還什麼國家頂級加強連。可不敬你們壓身八祖,這絕對是對八墓村的侮辱!
棺無材他即將動手,卻聽到了歉意之聲,是王連長說的,他走到前方說道:“棺兄,此舉乃無意冒犯,望不可見諒啊!”
說着,他隱秘的看了眼遠處偏僻岩石角落裡的蘇子怡等人,但是這並沒有逃脫棺無材的眼睛,心中一想便是明瞭,原來這是他們早有圖謀,試探八墓而已。
緊接着,王一光連長對那隊士兵怒聲吼道:“你們還不快滾,回軍營每人做五百個俯臥撐!”
軍令如山倒,那隊士兵急匆匆走下了斜坡,棺無材眯着眼,喊了一聲“慢!”
“怎麼了棺兄,莫不是嫌五百個俯臥撐的懲罰還少了?”王一光連長低頭詢問。
“那只是你們的懲罰而已!”棺無材直直看着他,說:“你知道他們此舉是何等冒犯嗎?按八墓之規,不管何人,冒犯神靈者,可吊身鞭打三日!”
“可是,我敬你們是國家的戰士,也是第一次來八墓,又是無意之舉,他們留下每人對神靈磕三個響頭立三炷清香便可!”
“這……”王連長有點爲難,悄悄的說:“這可是士兵的人身權利,恐有不好做主啊!”
棺無材眼皮一條,忽然神秘笑道:“那好,你們儘可離去!”
“當真?”王一光有點不相信,棺無材再也不搭話,他有點舉措難安。
這話恐有深意啊,不可,不能就這樣走了,依照八墓村這種古老的村落冒犯了他們的神靈絕不會輕易放過那些士兵。
沒辦法,王連長直直向蘇子怡那裡跑去,村民們的目光也隨着他而去,個個都是憤怒不已,捏緊了拳頭。
蘇子怡心中暗罵,這個該死的王連長,就這樣赤露露的向我們跑來,這不擺明了就是我們幾個指使的麼。
寶叔還未等他的到來,馬上知趣的起身說道:“不用過來了,他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做的馬上解僱他的兵役!”
王連長即時頓了下來,看着安保鏢向他沒好氣的眨了眨眼,頓時明瞭,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一排,你們馬上就地解甲,向這些神靈磕三個響頭!!!”
沒辦法了,領頭的排長立即帶頭,解下了槍支彈藥和鋼盔,重重跪在了地上。
他們拿出了對死去的戰友先烈的崇敬,然後排長喊了一二三,他們個個重重磕下了頭。
棺無材看得不禁佩服,果然是國家頂級加強連,連磕頭都是一致的!
又是一個一二三,第二個響頭磕掉,接着第三個響頭,不用連長說都知道,要燒香了。
可是香從何處來,他們隨着部隊出動總不能還帶着香燭吧,自己在這個和平年代不可能戰死吧!
“好了好了,你們快給我走的遠遠的,最後不要出現再八墓村!”
棺無材揮手不耐喊道,自己向來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這次是硬撐到了極限。
——到老家了,見到最原始的面貌,又要實踐寫作中的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