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無材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陰涼不已,有些陰氣在空氣中徘徊,注意,這不是死氣。
這裡,陰氣雖繞,卻是清明一片,沒有雜念,沒有怨念,沒有孤魂,一片陰氣的淨土。
他微微偏頭,細細感受每一絲的空氣,陽光明媚,照映他臉,彷彿有無數個的清新,晨風拂心,這裡和諧着。
猛的,他睜開了眼,大喜道:“好一塊寶地!”他只有這樣評價此處了,“此地是一處陰陽寶地!無一魑魅魍魎!”
幾人聞着的莫名的一嘣,安保鏢嘴上掛着不屑,“什麼寶地,不就是連棺材都沒地方埋的破地兒!”
“你,不懂!” 蘇子怡忽然笑道,“恐怕,這種地方,世間少有!”
棺無材看了眼她,對船爺說道:“此地已超出八墓三村的三脈山脈線之外,不知這已到何處,這裡是何家之葬!”
船爺摘下了斗笠,說道:“此地確實遠離八墓村,左邊的青巖懸棺,乃那方一陽村千百年來所葬,一陽村是一個大村!”
“右邊的木材懸棺,三裡之外,有一個和一陽村一般大小的村莊,叫一陰村。”他指着右邊,說:“一陰村與一陽村搖呼相應,傳言很久以前,兩村爲一村,稱爲陰陽村!”
棺無材沉重的點了點頭,一直以來,從未出過八墓村,對這些倒不是很熟悉。
但是他相信,在這片深山老林中,有不知多少的古老村落或村莊,每一個地方,都是有一段古老的歷史。
“他們有什麼奇特之異?”棺無材問道。
船爺把船漿擺了一個位置,坐在船板上掏拾着菸袋,吸了一口,說:“這些懸棺還不奇特麼?只不過,已經有很多年兩個村子都沒有再使用懸棺了,可能受當世的影響,覺得不那麼重要了,也改土葬了!”
“要說其異,有一個傳說,只是傳說罷了。”
“說來看看?”棺無材說道,其他的人也是一臉的期待,顯然剛纔一切的談話他們都聽在心中。
這時,棺無材對河中喊到,“黑死人,你個沒出息的,遊了那麼久都不累麼,淨是和老母鴨沒羞沒躁的玩耍,快上了,莫要染了這方陰陽寶地!”
黑死人在水中汪汪大叫,和老母鴨快樂的很,聽到他的罵聲,不禁大氣,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敢這樣和你狗爺說話,不可原諒!
但是,氣歸氣,黑死人還是朝船隻這邊遊了過來,船爺一看,笑道:“果然是棺家神狗,如此靈性!”
“呵,你可別擡舉了它,要是它知道了又得尾巴不知道翹多高!”棺無材說道。
“哪裡哪裡……”
衆人被一個傳說吊足了胃口,等了很久卻是隻聽到兩人毫不相干的打屁,當先氣惱的還屬安保鏢。
此人神經大條,極爲得罪人,有什麼事,非得刨根挖底,他恨恨道:“土包子,你哪裡那麼多廢話,船老大你快講那個傳說!”
“我不是講了麼?”船爺笑眯眯的道:“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
安保鏢一愣,“我火氣大?剛你講什麼了,沒有講從前啊……”
“那個傳說,只是一個傳說罷了,這樣還不明白麼?”
“狗屁!”安保鏢痛苦道:“不要這麼狗血好不好!”
忽而,棺無材黑着臉向他走來,安保鏢看到嚇了一跳,“你……你要幹什麼!哼,不要擺一副臭臉,老子可不怕你!”
“你剛叫我什麼!”棺無材冷冷的道。
“土……”安保鏢剛要說出口,卻被他一腳給踢下了河,“初生牛犢不怕虎,對船爺不敬,對我大呼小叫,該踢!”
安保鏢在水中一個沉悶,冒出了頭哇哇大叫,“你tm竟然敢踢我,我靠,叫你土包子還不承認了,君子動口不動手,小心我一槍打死你!”
棺無材徹底對他無語了,掏出了一把手槍,“是這個麼?”說完,槍口指着他。
寶叔看到一驚,急忙起身說道:“天師,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剛出來混的!”
棺無材眉頭一鬆,蘇子怡對他喊到,“棺無材,你知不知道剛纔對他幹了什麼!”
“知道啊,請他洗澡,都有點味兒了!”
“你……”蘇子怡指着他氣惱不已,怒道:“他的身份不是你能比的,快把他拉上來,難道你想置八墓村於死地!”
說完,她咬牙看着他,威脅之意盡顯無遺,棺無材收回了槍,“不要總是拿那事來威脅我,我會不習慣的!”
語一落,船爺和其他幾女疑惑不已,什麼事可以威脅到棺無材?也許,除了他們 只有趙千金一人知曉了。
不就是那些視頻麼,記錄了八墓村的非法羣架,動刀舞劍的,放在法律面前,其罪極大!
這時,黑死人遊了過來,看到安保鏢即將爬上船,詭異的沉入了水中。
忽然,安保鏢面色一動,接着驚恐喊到,“子怡寶叔,快拉我上去,水裡有水鬼拉我!”
說完,他拼命的往上爬啊爬,掙扎不已,蘇子怡急忙拉起他,寶叔一用力,此人總算是到了船上。
呼~他鬆了一口氣,剛要說點什麼,看到水中是那隻狗的腦袋,大罵不已,“你個狗雜種,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黑死人被棺無材拉上了船,聞言,它頓時就對安保鏢汪汪大叫,呲牙咧嘴,恐怖不已。
安保鏢心中一慌,這麼大狗嘴要是在自己身上來一口,還有命在,算了,不和狗一般見識!
黑死人見他不說話,知道他害怕了,特意跑到他身邊,呼啦啦的濺起自己身上的水珠。
頓時,水珠四濺,大多數落在安保鏢身上,他只能幹瞪着眼。
“我要靠岸了,你們坐穩啊!”船爺忽然說道,甩動了槳片。
棺無材走到夜靈身邊,因爲自己的東西在她那裡,一一背了起來。夜靈說道:“我給你拿一個吧。”
“不用,沒事!”
趙千金看不下去了,說:“我來拿,這位夜靈小姐東西也是很多的!”
“謝謝,不用了,我拿得動!”夜靈謝絕了她的好意。
慢慢的,船隻朝岸邊靠去,這裡早就遠離了那些懸崖峭壁,是一道種滿了白楊樹的泥沙河堤罷了。
船爺把船靠了岸,說:“從這裡到一陰村,然後有一條山路,估計要走很久的……”
棺無材點頭道:“呵呵,多謝了,我從未出過八墓村,只知道去縣城從墓水河出發是捷徑!”
“沒事,路上多注意安全,特別是經過一陰村的時候,不要和他們打招呼或者東張西望!”
船爺看着衆人一一下了船,忽然對安保鏢以及寶叔和蘇子怡說道:“特別是你們,一看就是外來的,一切要聽從棺老弟的指使行事,不然在這種地方發生點什麼可不好說!”
話說的雖然不怎麼客氣,但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提醒,寶叔年長,他誠摯道:“一定一定……”
棺無材看了他們一眼,笑呵呵的對船爺問道:“船爺,多少錢!”
船爺一頓,臉上突現笑意,“哪能管天師要錢,坐我的船不要錢,你們再拿一袋果實路上吃!”
“這怎麼行,此次一行路途遙遠,付出總是要有回報,船爺划船逆水回去也不容易啊!”
“不不……”船爺立即搖頭,堅定道:“你想啊,棺老弟你貴爲我們八墓村的守護者,以棺做人,以德爲本,世世代代爲八墓村無私奉獻着。”
“如今好不容易還是第一次離開八墓一次,坐老夫的船去,三生有幸都來不及說,怎能收了你們的錢!”
棺無材一聽到急忙是慚愧不已,說:“這與棺家無關……”
兩人一段接一段的謙虛着,安保鏢差點看瞎了眼,這叫什麼事啊,有必要這樣麼?
蘇子怡也是頗有不耐煩,焦慮不已,卻忍受着,寶叔未有什麼表情。
倒是趙千金和夜靈她們覺得這樣很正常,這是基本的禮儀,總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最後,棺無材左說又說船爺就是不收錢,他無奈道:“船爺,你讓我好生爲難,這樣吧,你不收我們的錢可以,但是得收他們的錢吧!”
說完,他指着蘇子怡三人,“還看什麼,拿錢啊!”
安保鏢咬牙拿出了一張十塊的,棺無材不急不緩的道:“十塊你就不用拿出來了,這趟不用數也行!”
我靠,這貨土包子存心要宰人啊!安保鏢心中想到,乾脆拿出了一張五十的。
棺無材又發話了,“五十的我隨隨便便就拿出來,虧你們還是城裡人!”
“不要太過分了!”安保鏢咬牙切齒,“城裡人怎麼了,城裡的錢就不是錢了,不能亂用的!”
“真丟人!”歐陽小萱好巧不巧的說了一句,一臉的古怪,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安保鏢無地自容,被這麼個蘿莉一說,倒是激發了他的面子問題,一股腦把褲兜裡的錢全都給了棺無材。
棺無材眉開眼笑,把錢拿給了船爺,船爺一看,頓時一哆嗦,“這麼多,這一趟值不了!”
“再不拿我可生氣了!”棺無材臉色一擺。
船爺這才收好了錢,然後又寒暄了幾句,船爺又和歐陽小萱她們嘮叨了下,幾人就此告辭。
船爺相送他們到河堤上,遠遠的看着他們踩着田埂離去,嘆了口氣,往船上走去。
多好的一個娃啊,以前八墓村的人怎麼就那麼疏離着棺家,這樣太不公平了。
什麼不吉利,什麼怕詛咒,我船爺什麼都不怕,以後定是和棺家親近親近,讓這個娃的心中不再覺得和八墓村有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