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傑講到這裡,看了葉凡一眼,又說道,“吳明輝上臺後就調整了幹部科的幾個科長人選,其它也沒什麼大動作。不過,我們區委裡頭幹部科有三位科長,全換成了蔡鴻生的鐵竿支持者。
這個本來跟我沒什麼關係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幹部科從來就是組織部的核心科室,像這麼重要的科室原來都是由除部長和常務副部長以久,穩坐組織部第三把交椅的副部長猴方冰同志在分管的。
而且,此人很可能會接替吳明輝的常務副部長一職,只是現在職位級別還沒明確下來罷了。
不過,吳明輝大反常態,把本來是猴方冰分管的幹部科三個科硬是從他手中分離了出來,劃拔到我的範圍來由我直管。”宋寧傑講到這裡口乾了,喝了口茶。
葉凡淡淡說道:“他是想挑起你跟猴方冰的衝突來個漁人得利是不是?”
“絕對有這個意思的,不過,吳明輝更鬼了。他明義上叫我分管幹部科三個重要科室,實則不然。”宋寧傑臉色更是難看了起來。
“是不是全面把你架空了,而且,還是由幹部一科科長張勁帶的頭。”葉凡淡淡說道,猜也能猜出來,宋寧傑唉聲嘆氣的所在就在此了。
“嗯,明面上給了我這個排名最尾巴的副部長最大的權力,挑起了我跟猴方冰的戰爭。
實際上我是最沒權的,幹部科三個科長以張勁爲首,全是吳明輝的鐵竿,我的指示命令根本就沒人聽。
連開個會三人都是拖拖拉拉的,都要會議進行到一半後纔來。我再也忍不住了,向吳部長反應了情況,誰知道還捱了他一頓子板子。說我這個領導沒有能力。
連自己的下屬的都管不了。你吳部長指使着張勁爲難我,叫我怎麼做?後來我找到了梅副,他是區裡直管組織工作的專職副。
不過,他表情冷淡,哼聲說是爲了給我提上去,連他都得罪了吳明輝什麼什麼的,這事他幫不了我,叫我回去找吳明輝。
而且還冷冷的諷刺我說——你那個親家不是很能耐的嗎?有本事叫他擺平就是了?”宋寧傑說道,有些憤憤然,看了葉凡一眼,又說道,“你也知道,說實話,以前組織部的老領導在時對我還行,不過,老領導退休了,現在講話還有誰理他。
所以,我也不怕丟醜了,現在在組織部就成了一擺設,張勁跟吳明輝有親戚,這幹部科,儼然他纔是大當家,另外兩個科長只聽他的。而他,當然聽背後人吳明輝的。
我並不是想爭什麼權,只是連基本的面子都不給了,太氣人了。吳明輝不管,梅從雲冷冰冰諷刺着,心裡着實有些難受。我沒用,丟了親家的臉。”
“吳明輝是衝你來的,他認爲你搶了張勁的位置,而且,也是做給梅從雲看的。梅從雲是奔我來的,是要讓你涼快着讓我看看,呵呵,有意思。”葉凡反而淡淡的笑了笑,轉爾問道:“朝陽區區委和區長都是誰?他們都有些什麼關係糾葛?你要詳細說給我聽聽,也許能從中撿出一條道來。”
“區委叫呂勃全,區長是鞏凡,黨羣梅從雲,副曾良,副費一起。常務副區長陸世勳,組織部長吳明輝……總共有12個常委。”宋寧傑倒記得很清楚,不虧是搞組織工作的。
“說說他們的關係。”葉凡點了點頭。
“他們的關係,說起來我當然不可能知曉他們內部關係了,只能是小道消息聽到的一點說說一下了。畢竟我的職位級別太低了,接觸不到較中心層面的東西。”宋寧傑面有愧色說道。
“聽來的就聽來的,先說說。”葉凡繼續問道。
“呂勃全這個人口碑很好,跟區長鞏凡的關係明面上應該還不錯,沒傳出很大的兩人有什麼矛盾的事來。倒是梅從雲仗着有京城老梅家撐腰,有些盛氣凌人。”宋寧傑因爲級別太低,根本就提供不了那個層面的有關消息。
葉凡有些失望,淡淡說道,“那就這樣吧,有空了我會去了解一下,你也別急,反正級別職位上去了,他們能操控一時,絕不能操控一世的。”
宋家人怏怏着走了,宋倩倩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二哥,又給你添麻煩了,這事估計很難,沒辦法就算啦。反正哥的級別職位上去了,工資也拿到手了,至於分管工作的事,以後慢慢來。”
“事肯定是要辦的,慢慢來。不過,梅從雲要看我笑話,這個,是不能忍的。做人要有原則,有人要朝我們下手,我們當然也要反擊。太弱,太軟只會更進一步被別人欺負的。”葉凡點了點頭,剛躺下,居然接到了費一度電話,邀請他到‘金都娛樂世界’坐一坐。
葉凡聽了後略一沉吟就答應了,正想了解朝羊區的事,費家人也許知道一些這方面的有關消息。
金都娛樂世界當然就是有錢人的天堂了,裡面什麼娛樂設施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辦不到。
即便是你要一個外國大活人,他們也能幫你挖來,前提是你能付得起這個價碼。
一座很大的娛樂城,奇怪的是並沒有葉凡想像中的嘈雜感覺。環境優美,猶如在逛蘇州園林,而且,偶爾纔會傳來一點音樂聲音。
看來,金都娛樂下了大本錢的,包廂什麼的全有高檔隔音裝置,互不干擾,難怪消費也是驚人的高。
到了地兒,才發現費一度並沒有包下包廂,而是在一個很大的酒吧大廳裡。
不過,裡面桌子並不多,此刻裡面正坐着四桌男男,桌上擺放的全是洋酒,什麼,白蘭地應有盡有。
而中間一個圓形舞池正播着柔情的《吻和淚》,聽得人肝腸寸斷,悲由心起。
幾對男女互相摟抱着纏纏綿綿的跳得出神如化,那身骨好像沒有骨頭一般柔軟如爬蟲,男女配合得十分的默契,就是葉凡也暗暗佩服不已。
費一度身邊坐着一個漂亮姑娘,頭上還紮了兩個大辮子,顯得特別的鄉土樸實。
葉凡心說費一度的愛好倒是奇怪,喜歡農村女孩。再旁邊過去就是費八度了,身邊同樣有個姑娘,梳着一個公主髮型,顯得高貴典雅。跟費一度身邊的女孩子全然相反,真是有些好笑。
而對面又坐着一對男女,葉凡不認識,男的穿着的居然是豎領的中山裝,女的黑色裙子配上短褲軍裝,還是個女軍人,也許是文工團的,臉蛋當然沒得說的了,屬於上品之流。
最後一面坐着的就是費蝶舞姑娘了,披肩發,換得一身粉紅色連衣裙了,在莊端中又顯得有些活靈,她旁邊就空了一個位置,估計就是給葉凡留着的。
葉凡剛坐下,豎領的年青男子開口笑問道:“費哥,這就是你請的客人吧。”聽他一問,幾個人全關注了過來。
“呵呵,葉凡,魚桐市政法委。”費一度淡淡笑着,又指着豎領男子介紹道,“姜浩然,別看他年輕,人家現在已經是首都衛戍區一團團長,正兒八經的大校,他們那支部隊,被人稱之爲京城禁軍,護衛的就是京機之地。”
“你好姜上校。”葉凡伸出了手,姜浩然倒也伸手了,表情平淡的握了一下。
“姜上校如此年輕就是‘禁軍’團長了,真是令人側目啊。”葉凡故意感嘆道。
“呵呵,不如葉了。按軍政級別對照的話葉怎麼的也是副師級幹部了。”姜浩然顯得很沉穩,臉上雖說在淡笑,但並不熱情,但也不顯生疏,倒頗爲貼合京城那些**跟陌生人交往的禮節。
“唉,說起來有些丟人,我現在已經不是魚桐市政法委了,被撤職了。”葉凡苦澀的笑了笑。
“撤職,爲什麼?”費蝶舞故意有些訝然的問道,實則是她早知道了。前次在魚桐就知道了,估計是故意加強在堂叔費一度心中印象,無非是希望費家出手,幫襯着葉凡一點。
對於葉凡這個人,費蝶舞只是有點好感。而且,爺爺把‘飛鷹’標誌給了他,費蝶舞的認同感在逐漸的加強的。
“還不是88慘案給鬧的。”葉凡哼道。
“不是聽說破了嗎,按理說你應該是立了大功的。”費蝶舞緊追着問道。
“其了點小紕漏,所以,丟了帽子。”葉凡淡然笑道。
“太過份了,是不是粵東的某些領導公報私仇?”費八度忍不住哼道,這事,費八度也知道。
“呵呵。”葉凡笑了兩聲,不答,算是默認了。
“葉老弟,你是我方成叔義子,咱們是一家人了。老哥我虛長你十歲左右,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需要咱們家出力的,儘管說。這粵東的領導也不能支手遮天了是不是?”費一度開口了,裝得也有些氣憤。
“不必了費哥,這事省委已經給了說法,給平反了。現在雖說還沒安排職位,就把我塞這裡學習來了。”葉凡淡淡說道。心說,你丫的早就知道了,現在還在裝。
“學習,學習什麼,是不是讀研究生班了,肯定是燕京大學了。那好啊,咱們可是同校同學了。”費蝶舞眼睛閃光彩,瞥了葉凡一眼,又略顯自得,笑道,“而且,我現在已經是大三了,一開學,就是大四了,你還得叫我一聲學姐,叫一聲來聽聽,咯咯咯……”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