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說嘛,就那小子,一個嫩菜鳥能測出我們的打算來纔怪。肯定有高人指點了,如果是他就說得過去了。”朱方寧猛地灌了一口茶。
對於潮州市市長位置,他跟管一明合計好久,這次勢必拿下。管一明甚至準備舔下老臉跟汪正錢省長合作,至少要保着拿下兩個市長位置,當然指魚桐市市長位置和潮州了。
對於魚桐市委一職,管一明不敢有那奢望,而汪正錢倒也想過,不過,他也知道,趙昌山太強勢了,不可能把魚桐一把手位置讓給自己的。
所以,汪正錢轉爾求次,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在魚桐市這個全省排名第四的好地方安插下自己的眼線。至少也有個聽話的人,以後也可以跟老趙支持的人擺擺龍門陣。
不過,趙昌山的味口顯然不止一個魚桐市一職,他是想市長各來一個。當然。趙昌山也不敢打包票包下魚桐,他另有打算的。趙昌山在全省各個關鍵位置逐步進行小洗牌,把粵東下邊的強力市委一個個全換成自己的人。
前次推嶽奇坐上海州市委一職就是趙昌山手筆了。這次,自然瞧中魚桐市委了。而原何鎮南當然也是老趙同志借葉凡之手,利用88慘案給踢出局了。
看似就一個龍舟大賽,實則是裡頭牽扯着省委高層各大勢力之間的角逐。各位有能力角逐的領導都想推一個自己的人上去。以後講話什麼的也有人聽,如果下屬遍天下,那自己坐軍中帳發句話,不是事兒自然有人去辦理了。
各位領導的心思當然都如此,下屬是越多越好,而且,關鍵位置的下屬全是鐵竿跟隨者。
其實,全省是一盤大棋,是由各方勢力網組成的一張強力的大天網。而各位領導坐中央,有點像是蜘蛛在結絲,誰結的絲最多最牢固,就能掌控全省大局。
汪正錢要跟趙昌山角逐,當然也希望網越結越大了。沒有下屬光竿司令即便你是省長,講話沒人聽了不等於放屁?朱方寧暗暗佩服管一明的眼光,覺得這傢伙跟自己級別一樣,但人家那眼光就是賊準,大局觀比自己強得多。
“咱們暫時沒能力跟趙昌山和汪正錢這樣的集團相抗,不過,總得有自己的小集團。
沒有集團就像你講的那樣,講話沒人聽了,還不等於放屁。就拿葉凡那傢伙來說,說句不中聽的話,其實,就是趙昌山的一條咬人的狗。
這條狗而且還是一隻惡狗,就是我這個副省長在他面前,人家愛理不理的。
你說說,他哪來的天膽,要不是老趙在身後站着的。我們都有顧忌,這人活到這個味口上,也正是無奈了。”朱方寧嘆了口氣,臉色難看的直跟杯裡的烏龍茶較勁了。
“老朱,當惡狗可以,但是,你也得要有‘惡’的本事。不過,那小傢伙還真有‘惡性’,不要說你,就是我前次去魚桐,那傢伙硬朗着,被捋了帽子還衝天大喊一聲‘知道了’。呵呵,你說說,有幾個下屬敢如此衝省委管帽子的領導如此吼叫。我看,他已經不是小惡狗了,現在,漸漸的快成一區狼了。”管一明居然笑了。
朱方寧知道,管一明無非是一直在‘鼓勵’自己帶上堂弟朱潛好好跟葉凡較量一番。當然,這個鼓勵得加上引號纔對,實則有挑唆的嫌疑。
當然,朱方寧雖說跟管一明相當要好。但是,各人還是有自己的利益的。
爲了堂弟朱潛能上位市長一職,朱方寧這次也只能聽管一明的。朱方寧也知道,管一明絕對不會這般好心的。估計,在這次龍舟大賽中,管一明絕對會想出什麼幺蛾子的。
不過,老朱同志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裝得一臉憤慨樣子,哼道:“那傢伙太不是個人了,怎麼能把管飛整成這個樣子。我是懷疑那傢伙跟盧安剛是不是做了什麼交易。而且,一直死咬住陽田集團不放。管,你可能還不知道?”朱方寧拋出一彈頭來,露了一點頭。
果然,管一明被激怒了,冷冷的瞅了朱方寧一眼,哼道:“知道什麼,老朱,對我還要藏着掖着嗎?咱們是什麼關係,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還跟我打馬虎?”
朱方寧心裡冷笑一聲,嘴裡卻是神秘說道:“管,88慘案不是已經結束了?”
“當然結束了,省裡已經下了結論的。”管一明點了點頭,看了朱方寧一眼,突然想到什麼,問道,“是不是有人想翻陳年舊賬了?”
“這個我倒不清楚,不過,最近有個同志跟我說了一些事。好像是省廳刑警隊的代隊長王朝同志在偷偷調查東坡山莊。”朱方寧這句話拋出,相信管一明絕對會怒了的。
哪知,管一明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淡淡哼道:“東坡山莊又沒啥事,他調查什麼?我倒想看看他想玩什麼花樣。跳樑小醜一隻罷了,嘣來跳去的能玩出什麼噱頭來?”
“嗯,葉凡的走狗。我擔心的是,這次的事是不是趙昌山暗中點過頭的。如果是他點過頭的,這事就複雜了。”朱方寧不激出管一明真火是絕不罷休的。
“應該不可能,這事要是趙昌山的暗中指示。趙昌山難道想伸出巴掌煽自己耳刮子。再說,陽田集團行得正坐得端,怕什麼。”管一明果然冷哼出聲了。
朱方寧知道,老管肯定記上心頭了。心說陽田集團會行得正那纔是鬼話。估計,要保住陽田,勢必搬倒葉凡了。趙昌山搬不了,就搬走一隻惡狗吧。
“但願吧。”朱方寧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前腳剛走出管一明辦公室,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微響,知道管一明終於把茶杯給砸了。
葉凡到了金馬市的金馬灘。
朱潛儘管昨天被葉凡隱晦的駁得顏面掃地。不過,爲了帽子,還是擠着笑臉來迎接葉凡部長了。
不過,就朱潛和金馬市市長高邦幾個人,稀稀落落的還站着幾個市政府的幹部。
葉凡知道,這是朱潛在搬回面子。你這省委組織部的大部長來我們市裡二位巨頭都到了,禮數做到了,但是,場面並不熱鬧,甚至,略顯冷清。
金馬河很寬大,估計寬度達200米左右。而且,聽說水並不是特別的深,而組織部這次選取的地點水深不到兩米。
當然,也是爲安全考慮了。這大冬天的,雖說南方的天氣較溫暖,但畢竟是冬天,要是人給凍淹而死那責任就大了。
河灘上早就搭起了幾個簡易的竹棚子,聽說這裡就是組織部的臨時指揮部了。老遠看還以爲是農民的鴨棚子,只是竹子搞得較漂亮罷了。
進了竹棚子,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地上居然鋪着木頭地板,而且是懸空了十幾釐米,倒也不顯得潮溼。裡面電腦電話話筒等一應設備都安排調試好了。
葉凡進來時正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忙碌着,在組織部辦公室一個負責人帶頭下,全站了起來拍手歡迎葉部長光臨前線指揮所巡視指導工作。
以後的幾天裡,組織部辦公室主任**華同志帶着這次來的幾位同志就留在金馬市現場指導工作了。
葉凡瞭解了比賽在河面進行的可能情況,以及工作人員有沒什麼困難等等,當然,也講了一大堆大話套話空話屁話,勉勵工作人員堅持工作等等,屁股一轉走人了。
葉凡知道,活動的舉行方面是絕對沒問題的。關鍵的問題會出在名次上面。如果上頭有指示還好辦,沒指示這個就相當複雜了。
辦好了說你會領會領導意思,領會不到領導的意思即便是活動舉辦得再好再漂亮也是失敗。
當然,對於古懷和管一明以及趙昌山的態度模糊,葉凡也拿定了主意,一咬牙,決定那就把古懷的公開公平公正擺在檯面上去。
所以,走之前交待**華要把這六個正搞得大大的,端端正正的,到時擺在主席臺上方讓大家都瞧瞧。
不過,**華主任卻是詭異的一笑,湊葉凡耳嘀咕道:“葉部長,這句話當時古部長不是親口說的嗎?不如請古部長題字一行咱們仿着叫人搞出來,下邊落款古懷,不是更有說服力。”
葉凡聽了大爲感慨,當然是感慨**華的老道。跟他相比,在處理某些事情上,自己還是略顯嫩了一點。而且,從另一個方面講,**華有投誠站隊的意思了。不然,他絕不敢亂出餿主意的。
葉凡當然是微微一笑,拍了拍**華肩膀。**華親自把葉凡送到車上,一直微躬着身子看着葉凡的車子冒煙遠去的。
不過,葉凡不知道的是**華的‘熱情’表現當即被有心人報給了古懷部長。古懷聽了後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哼了一聲道:“既然他不想回來了,就不用回來了。”
彙報者一聽心裡自然大喜,立即又把電話拔給了另一位同志。那位同志當然聽了差點樂得把舌頭給咬了。
晚上回到粵州。
已經調到省廳的王朝同志來訪,葉凡熱情的招呼他進到了房間。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