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也知道,這事急不來。人家肯定要七算八算,最後會贏利時纔會合作建廠的。
而且,既然人家提出條件了,沒有條件也得上了。其實,關於旺夫溪規劃一塊市委市政府的確早有人提出來過。後來都是因爲投入太大,困難太多而擱淺了。
“行!我相信飛城集團的誠意,最遲在今年3月份,也就是年過後幾天內,我會把規劃傳給你們的。”葉凡慎重的點了頭,其實,也是很無奈,不點這個頭就是這順華的事就搞不下來了。
那真會吵得年都沒法子過了。葉老大也是被逼上梁山了。不過,相信有水利廳的何宜長相助,這事,先搞些款了來應該不難。其實,何廳長就是南福省的何副省長了。權力大了,他的能力也就更大了。
當然,不願意失去飛城集團這個老客戶也是葉老大如此慎重的原因之一了。
“沒鬧開,可惜了。”市財政局長劉一標同志相當遺憾,搖了搖頭還mō了mō那半禿子頭。
“幾個混混,終究是不堪大用啊!”張明森嘆了口氣,看了大家一眼,臉sè相當的失落。
“那小子有膽子,居然敢在上千羣衆圍攻下擠進人堆裡。咱們以前就領教過他的手段。
這次特地安排了上百人合攻,想不到還是沒起到作用。市局的安奇,此人也着實討厭。
相信只要他不出動,時間一久,葉凡一個人怎麼可能堅持住。看來,得找機會敲打一下安奇才行了。”孫道峰淡淡哼道。
“作爲局長,他不出動也不行。要是真發生什麼大事,他這個局長帽子也得飛了。這個,應該是他職責範圍內的事。”丁義明說道。
“可以拖的嘛!只要你出動了就沒話可說的。我看安奇現在變得就是不一樣了。好像有投靠葉凡的架勢。人家一招呼,就屁顛屁顛的親自跑去了,什麼東西!”劉一標哼聲道。
“算啦,tuǐ長在他身上,他想幹什麼跟咱們何干?再說,安奇同志跟咱們的關係又不咋地,只是沒有走到對立面罷了。不過,這傢伙着實有些討厭了,找個機會,敲打一下也是應該的。如果實在不能用,乾脆卸了他。一個被拔了牙的局長,跟沒毛的雞也差不多。”張明森哼了一聲擺了擺手閉目開始養神了起來。
“一人打幾十個,有膽!”市委秘書長高華同志一臉的佩服樣子,說道。
“看到咱們的市長的膽量沒有?像這種情況,一般的領導都會退避三舍,等大批幹警到了纔會lù面的。
你看看,人家年青,有衝勁有膽氣。赤胳膊赤tuǐ的就衝上去了。而且,還跳車上跳上跳下的招呼人。
我看,人家叫他暴力市長不對頭,他並不暴力。我看應該叫拳腳市長還差不多。”範遠聊起來,居然哈哈笑了。
“嗯嗯!”高華同志連連點頭不已,看了範遠一眼,又說道,“聽說香港有個飛城集團要找順華紡織廠合資。
是葉凡請來的,此人動作倒是很快。這招術用得好,一下子就鎮住了順華以及紅書鎮的人。
聽說已經達到協議,雙方都擁有股份。而市政府居然也撈到了一成股份。
厲害呀,市長去幫企業解決問題,居然還撈股份。這市政府什麼時候也參股了。要是每個企業找市政府排憂解難都這樣,那咱們市政府可以變成企業辦了。
範,這個,是不是違反組織原則的事。可是有強搶敲詐的嫌疑。”
“是呀,市政府幫企業解決困難這是理所應當的。不然,國家還設市政府機構來幹什麼?範,能不能在這方面作些文章,一旦事實成立,估計夠姓葉的喝一壺的。”吳生髮同志眼神有些泛散。這傢伙,唯恐天下不亂。
“強搶,搶什麼?”範遠斜了高華一眼,哼道,“人家又不是拿乾股放自己腰包,而是以市政府名義拿的。
再說,國有土地,市政府佔有一塊也正常。這些陳年舊帳佔點便宜肥了政府機構又有什麼?
而且,你這個副市長沒準兒還能撈點好處。不然,咱們完全可以收回嘛!其實,我看葉凡的目的並不在於那一成的股份。”
“不在此在哪?”高華有些不明白了,拿眼看着範遠。
“管理!”範遠淡淡哼道,手上的筆在辦公桌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您是說葉凡想由此控制住順華紡織廠?這個,我就不明白了,這個控制來幹什麼?他作爲市長,自己的麻煩事就夠多了。還有閒情去操那份閒心?而且,控制住一個企業有什麼用,這海東的企業都是市長管的,難道他還嫌權力不夠大,怪了!”高華實在是不明白了。
“呵呵,我覺得是不是香港那個飛城集團有什麼好處。葉凡想通過此來達到一定的目的。”範遠淡淡的搖了搖頭。
“厲害!”高華嘆息了一聲,看了範遠一眼,說道,“在順華他不敢撈好處,怕被人盯上。
而轉個方向從飛城集團撈好處,人家公司在香港,又不那麼好查了。
更何況,如果飛城集團送他好處就放在香港,以後有什麼事也好甩手。
打的好算盤啊!範,那咱們以後這順華紡織是不是得盯緊着點。要是能發現什麼,咱們就好辦事了?”
“盯是要盯的,但,這段時間就不必要盯緊了。”範遠淡淡笑道。一幅高深莫測架勢。
高華一看就明白了,估計順華紡織本來就有範的盯子了。人家是未雨繆綢,早作好打算了。
第二天早上,葉凡招集市裡有關水利建設、城市建設,防洪方面的負責人以及專家開了個會。交待他們把重點調查規劃放在旺夫溪是否能在現有基礎上進行拓寬,疏理水道。
“市長,關於拓寬旺夫溪的報告我們早打過了。而市委黨委會議也考慮討論過了。最終於還是因爲耗資過大,難度過大而擱淺了。”這時,市建設局局長任成方同志說道。
“什麼時候規劃的,當時規劃所需要資金需要多少?”葉凡看了任局長一眼,問道。
“我這裡有一份材料,您看看我再彙報。”任成方很負責,上前遞了一份材料上去,葉凡隨手翻了翻擱在了一邊。
看着任成方問道,“你現在具體說說吧,越詳細越好。這材料上的數字太多了,我看都看花眼了,不如你講的來得活氣一些。”
“1997年時發大水,咱們海東市整個城市都被水淹了。當時死了幾十個人。
看着被水毀的城市,那些哭天喊地的死者家屬。還有可憐兮兮沒學校可上的孩子們。
老局長鄭飛同志痛心得睡不着覺,他本來心臟就不大好。就此一病不起。
後來,在離別之前他推薦了我代理建設局局長一職。老局長走前有慎重交待我,一定要拓寬旺夫溪,清理旺夫溪,讓旺夫溪達到能讓97年那種洪水安全度過的水準。
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着辦法,利用一切能用的手段弄些錢投入了旺夫溪的拓寬整治中去。
不過,到現在都六年了,我雖說弄了幾百萬,好像一聽這個數字也不小。
但是,面對龐大,在市區長達十幾裡的旺夫溪,我這點錢也是杯水車薪啊!”講到這裡,任局長居然有些哽咽了。看來,他對此事很上心了。
“幾百萬拿來有什麼用,扔進旺夫溪裡,估計一個氣泡都不會冒的。”這時,水利局局長張華福同志哼聲道。
“幾百萬扔進去是沒用,但是,有扔總比沒扔的好。張局長,你是市水利局的掌舵人,這些年來,你又扔了多少進去。”任成方冷冷反哼道。
“我們市水利局乾的都是大工程,比如,狗頭山電站,貓兒坑水庫。這些,都是上億的大工程。”張華福略顯得意的斜瞥了任成方一眼。
敢情這兩貨有矛盾,葉凡心裡尋思着。
“上億的大工程,那也不是你張華福的功勞。那是人家電業集團以及省水利廳安排下來的。如果說是你張華福同志自己爭取來的,我任成方佩服你。”任成方一點不相讓,攻擊了過去。
“我張華福如果沒去跑,這些工程會落戶咱們海東嗎?笑話!這天下掉餡餅的事你任成方同志也信了。”張華福冷笑開了。
“往自己臉上貼金,誰不會?”任成方也是冷笑道。
“你這是什麼話,姓任的,你……”張華福居然輕敲了下桌了,不過,馬上一道聲音傳來,“這裡是會場,不是格鬥場。”
聽葉凡這麼一哼,兩位同志才住了嘴。
“既然你們這個說有能耐,那個說有能量。這樣吧,咱們就以旺夫溪的拓寬爲目標。你們兩位局長各爲旺夫溪弄些項目或錢款下來。款子不用太多,各人一千萬就行了。”葉凡因勢利導,逼了過去。
“太多了市長,怎麼弄得來。張局長几個億的工程都會弄,他是大能人,我任成方最多幾百萬。再上去,力有所不及,不敢在這裡應承下來。不然,市長會講我好大喜功。”任局長趕緊說道。
“那你承認不如張局長了是不是?”葉凡冷冷哼道。
“如果張局長能弄一千萬,我任成方也弄一千萬。”任成方被逼上梁山了,硬着頭皮說道。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