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我不曉得,你的慈悲之心哪裡去了?”葉強盯着無語,冷冷哼道。
“施主什麼意思,我不明白?”無語和尚淡淡的看了葉強一眼,問道。
“什麼意思,你難道忘了?”葉強繼續冷哼。
“世世中事事都很多,老納活了也快八十有餘了,不可能每件事都記得着。特別是現在,人老了,耳朵不明眼也花了,腦子更是不靈光了。所以,施主也沒提醒一下是什麼事。如果有因,纔有果是不是?”無語和尚講的話居然彼有股子哲理性味道,葉老大來了興致,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起這老和尚來。
“我看你也是個懶和尚。”這時,葉紫衣又插嘴了。
“懶,呵呵……”無語笑了笑,看了葉紫衣一眼,又掃了廟內院一眼,說道,“女施主是指這雜草都快長到大殿的事嗎?”
“誰說不是,都快長到你睡的牀榻下了,這還不懶。你們天天唸經,難道連抽點時間拔草都沒有。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你就懂得吃睡,至於衛生,你全不管,這裡都快成豬窩了,這不是懶嗎?”葉紫衣理直氣壯,實際上是在找茬。葉家兄妹都存有這心思,個個都想爲葉子奇出口氣罷了。
“呵呵,草在心中,心中之草不拔皮膚之毛除來又有何用?”無語說道。
“大師,我看你是心草加皮草都塞滿了,所以,你已經容不下其它的草了。皮草就讓它長着,不過嘛,心草,大師,你難除了。”葉凡突然講出一句話來,自然有試探的意思,而效果果然出來了。他鷹眼下發現無語大師那嘴角居然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難道還真有事?葉老大在心裡暗講了一句。
“幾位施主進後院喝杯茶怎麼樣?”無語大師撇開了話題。
“也好,走了這麼久也渴了。”葉凡點了點頭。
幾兄妹倒是到了後院,才發現別有洞天。這後院居然種着許多相當有形的花草,那一顆顆的小樹被人工扭曲,虯枝環曲,很有味道。
中間一個接近一米五寬的大石頭圓桌子,旁邊幾條石凳子。頓時使得這裡有了靈氣似的。
大家坐下來喝起茶來,茶也普通,就是本地產的白茶,並沒有出現什麼得道高僧們所謂喝的高檔茶。
“大師,你這天巖寺也太破舊了,怎麼都不修一下?”葉凡環顧了四周一眼,問道。
“呵呵,不漏雨修來何干?老納要的是一個棲身之地,並不是金碧輝煌?煌金之地,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靜心而修行。
如果老納把這裡修得金燦燦的,必將引來無數的香客。到時,老納想清靜都難了。
世人都以外在眼光看一切,認爲金燦纔是佛祖香火之地。其實不然,佛祖是喜歡清靜的。”無語大師倒是很看得開。
“懶得連化緣都不去了,當然就沒錢修了。還敢放大話,有錢你不修一下。就是稍稍整理一下,並不一定要搞得金碧輝煌。難道,這個,也破壞了你的清靜。所以,你的清靜,實際上就是一個懶字而無爲造成的。”葉紫衣又開始炮轟起老和尚了。
“施主講得也是,現代社會,一切向錢看。老納在這方面是有些疏勿了。”無語倒是第一次認錯了。
“老和尚,我想捐100萬,讓這天巖寺按復古之法修繕一下怎麼樣?”這時,葉子奇說道。
“復古……”無語和尚唸叨了一句,居然點了點頭,“那老納感謝施主的厚德了。”
這錢,自然是葉強這個盤帝集團總裁埋單了。葉子奇對這裡有感情。因爲,這裡有可能是他母親最後來的地方。
晚上,鐵佔雄派來的電腦描畫高手就到了古川縣。葉辰西連夜開工,半夜時終於描出了較滿意的關於那女子的外貌圖。葉家兄妹們人手一份。
葉凡連夜拿着那張畫圖夜訪天巖寺。
“大師還記得畫中女子嗎?”葉凡指着畫圖問道。
“記得!”無語居然沒有迴避,直接點頭講道。
“那大師應該記得二十幾年發生的事吧?”葉凡問道。
“記得!”無語又點頭道。
“大師不感到慚愧嗎?出家人本應該以慈悲爲懷,可是你幹了什麼?要是當初沒有那對好心的夫婦收留了這孩子,大師眼見着那孩子‘夭折’嗎?”葉老大口氣越來越犀利。
“那孩子跟我無緣。”無語居然搪塞出這麼一句話來遮醜。
“呵呵,我不相信大師養不活一個嬰兒。”葉凡說道。
“老納自信還能養活一個孩子,不過,我還是哪句話,那孩子跟我無緣。”無語大師堅持自己的說法。
“大師曉得那女子的身份,還請告之?”葉凡突然施展的是化音迷術,把內勁之息逼成一條線細直接了過去。這就是葉老大慣用的出其不易讓人招供的法子。
“荒野女子,老納哪曉得她的身份。”想不到無語大師居然淡淡的搖了搖頭,連眉毛都沒抖動一下。
葉老大有些鬱悶,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化音迷術失效,抑或是這無語大師是真不曉得葉子奇母親的事。
不過,葉老大堅信自己的化音迷術不可能對一個普通的和尚沒有一定的影響。估計,無語大師是真不曉得女子的來歷了。
“這倒怪了,那女子爲什麼會找上大師。天巖寺在咱們古川縣並不出名,而望月寺纔是名寺。如果那女子肯抱孩子到望月寺,相信望月寺肯定收留。”葉凡說道。
“哪是肯定的,不過,老納也不清楚。或許是那女子有特殊原因不能在望月寺露面,怕被人認出或者什麼。箇中原因就難猜疑了。”無語大師還是口氣平靜。
“大師,你眼見兒子想認母而無法相認嗎?只要你肯提示一些,這就是功德一件。”葉凡又施展開了化音迷術。
“那個,老納的確是無能爲力了。有因必有果,當初見那孩子,我知道他不是個薄命之相。老納祖上還會一些小玩意兒,世人稱之爲‘相命之術’。不過,當年老納有事要去樓蘭一行,所以,沒辦法接收這孩子。當然,即便是當年老納接手過來也會轉手於人的。與其轉手,不如不收。”無語說道。
“樓蘭!”葉凡唸叨了一句,一雙眼神緊緊的盯着無語大師。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樓蘭雖說只是一個傳說。但是,老納去的地方就是那個範圍,並不一定是指當時的古樓蘭國。
老納一輩子除了靜心睡覺,其它的時間就是遊歷世界。不瞞施主,我去過好多國家。
金字塔處、莫斯科紅宮都曾留下過老納的足跡。不過,老納最喜歡樓蘭。
那一股子古味兒,是咱們華夏燦爛歷史的一個寫照。而且,樓蘭的神秘也令得老納很有興趣。”倆人倒像朋友一般的閒聊了起來。
結果,自然是葉老大鬱悶的回家了。關於葉子奇的事,當初疑是他母親的那女子送子的經歷跟母親林秀芝講的差不多。
葉老大當然是白跑了一趟。不過,葉凡發現,無語大師很健談。從他的話語中可以看得出,這老和尚的確去過不少地方。
初五白天,葉凡狠狠的睡了一覺。
下午四點,去藏西武家的人馬逐漸趕到。
首先跑來的當然非齊天莫屬了,因爲,這事主要是爲了他。第二個來的是藍存鈞。
這傢伙現正跟蘇林兒打得火熱,倒有一股子捨不得架勢。剛到葉家蘇林兒又來了電話,兩人聊了十幾分鍾電話被小藍同志硬是掛斷了,旁邊的葉老大跟齊天偷笑不已。
“我說小藍子,大過年的,你丟下林兒去找妹紙是不是?”葉老大陰陽怪氣的笑道。
“我說大哥,你……”藍存鈞被噻住了,指着葉凡,半晌才漏出一句話來道:“你咋聽見了。”
這個,自然是葉老大的蝠耳通術造成的。
“呵呵,我耳朵靈嘛!”葉凡淡淡一笑,不過,葉凡鬱悶的發現。齊天跟藍存鈞居然都條件反射般的退後了一步。估計是要離某能聽到人家講話的‘小人’遠一點。
“偷聽,還這麼得意,鄙視!”藍存鈞豎了個手指頭。
“哈哈哈,小藍同志鄙視誰?”這時,門口傳來一爽朗笑聲,正是王仁磅這傢伙。
這貨看了看廳中三人的怪異相,說道,“我說兄弟,莫非是鄙視某位姓葉的老大?”
不過,見藍存鈞跟齊天直點頭。王仁磅來勁頭了,又哈笑着講道:“同志們,我決定加入鄙葉三人行。”
哈哈哈……
大廳中四人全瘋笑了起來,震得樓板都瑟瑟直震響。
“磅哥,你不是講沒空要陪那啥的肖十六妹過大年滴,現在怎麼滴又來了,不怕被那啥的十六妹糾斷了耳朵?”藍存鈞還以顏色。
“我說過嗎?小藍子,我講的是陪老爺子過年。肖十六妹,她算什麼?咱們堂堂大男兒還會給一小女子嚇住,笑話了。”王仁磅揮了揮手,像一大將軍。
這貨勢氣高昂得很,他看了葉凡一眼,說道,“看到沒,某位葉同志很可憐啊。這大過年的,像你我之輩都在四處遊蕩瀟灑着。只有某位同志可憐的陪着小老婆,慘啊,也不知什麼時候患了‘妻管炎’。我這裡有德仁堂正宗的鼻通,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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