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個隱忍許久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不過,以前沒有人給他們倆個機會。
現在葉凡的到來使得他們看到了希望。不過,兩個人要區別對待。林強是行署專員,作爲地委二把手行署一把手,他當然想抗爭一番。不過,二年下來他都沒討到什麼好。不光是在地委委員會裡他只是一個孤家寡人,就是他的地盤行署來講還得看你張專員的臉色吧,呵呵呵……”
講到這裡蔡亮笑了笑喝了口茶接着講道,“還有,沒的有哪位同志願意一直當個擺設的。
而周昌中就不一樣了。他是土生土長的風州人,老傢伙年歲也大了,估計想在退居二線前嘎嘣一下,他是真想爲風州幹些事。
不過,這老傢伙思想上有問題,我蔡亮就不想爲風州幹事了嗎?只不過幹事的風格不同罷了。
咱們可以好好勾通一下嘛,我蔡亮並不是蠻不講理是不是?居然想附上葉凡搞幺蛾子。
老傢伙,你不是講歲數大了沒有希望了嗎?那就好,咱就讓你早點退吧。退退更健康,早點回家抱孫子去吧。”
講到這裡,蔡亮又陰陰的笑了。
“葉凡點名叫他晚上作陪客了。”張杳講這話時神情有些複雜,其實,其中還夾雜有點妒忌味兒滴。
其實,當然有些酸味兒了。畢竟葉凡是省長助理嘛!而且旁邊還有一個省委副秘書長萬達成。
此人才是省委羅書記的親信。能接近萬達成就等於在向羅書記的圈子靠近。這種好事兒傻瓜也想分上一杯羹的。
“他以爲咱們風州的幹部全是吃乾飯是不是?花家哪麼好拿下的話老子早拿下了。那老古董根本就是一塊思想上還活在清朝時期的破頑石,沒開化。這人的腦子可是定格了的,一旦形成某種思想,你想開發出來,難度比拿下一個國家還難。”蔡亮淡淡哼道。
“蔡書記,對於葉凡的引資,咱們到底想以什麼態度對待,你給個指示。”張杳說道。
“他想爲風州引資我們不反對,不過,不能在風州折騰。”蔡亮說道。
“我明白了。”張杳點了點頭。
“我看他就是想折騰出什麼來?”蔡歸搖講到這裡看了蔡亮一眼。有些擔憂,說道,“我不明白省裡叫他下來幹什麼?齊振濤肯定希望他能折騰出什麼來,而羅書記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耐人尋味,講得好。不然,也不會把萬達成叫來了。”蔡亮臉色一下子又陰沉了起來。
“咱們就要讓他們來得了爬回去才行。”蔡歸搖咬了咬菸蒂頭,捏了捏拳頭。
晚飯蔡亮宴請了葉凡跟邁達成一行人,雙方在酒桌上光聊閒話。看上去是其樂融融。
晚飯過後休息了一陣子。葉凡在萬達成跟周昌中等人賠同下直奔花家而去。
“葉助理,花家就住在月湖。”在車上,周昌林說道。
“月湖。聽這名就曉得是個不錯的地方吧?”葉凡笑道。
“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如果拋開花家作坊的老舊之外的話,花家住的地方很美。
並且。正是因爲花東成有着一成不變的思想,所以,從清末到現在,花家住的地方基本上沒有改變過。
還保留着清朝時民居風範。當然,除非萬不得已,花東成是不允許家裡人隨便動花家的老房子的。”周昌中笑道。
“聽說花家的地盤很大是不是?”萬達成插嘴問道。
“嗯,方圓足有四五里之地。中央就是美麗的月湖,因爲湖的形狀呈月亮形,所以稱之爲月湖。
其實。以花家爲中心已經聚集了幾千人形成一個小鎮一樣的格局。其中百分之九十都姓花,而不姓花的以前都是給花家打雜工的工人。這些花姓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親戚,如果追溯到幾百年前,估計都是同一個祖宗出來的。
後來後輩們開枝散葉,家族也是越來越大。加上到外邊發展的花姓後代子孫的話花家的人不下二萬。”周昌中說道。
“那花家在你們風州城肯定相當有勢力了?”米月忍不住問道。
“那當然,以前的花家就是風州府的官老爺到任都要先來拜訪他們家。因爲,花家有御賜的帝王鑑。官老爺們到了都得大禮參拜。而且。花家正是因爲皮業有名,有錢,也出了一些有作官者。”周昌中笑道。
“現在的花家人中有沒在體制內,級別較高的幹部?”葉凡隨口問道。
“有,此人叫花滿良。他是花東成的大兒子。今年還不到40歲,估計就38左右。他是農業部農村水利司的副司長。至於說廳級以下的處級級別的幹部也有幾個。不過,這些份量都不怎麼樣,我也不怎麼清楚了。”周昌中說道。
“那不正好了,天風渠不正也屬於農業水利設施範疇,近水樓臺先得月。花滿良作爲一個土生土長的風州人,他出一把子力氣弄上些錢應該沒問題了。不曉得他給了多少?”葉凡笑道。
“一個子兒都沒給。”周昌中哼聲道。
“那也太過份了,難道離開家就忘了家鄉?”米月插嘴說道。
“倒不是這個原因。”周昌中微微搖了搖頭,看了米月一眼,說,“最近他沒空,倒不是不給弄。聽說部里人事司的常務副司長突然得病死了。所以,他最近一直在弄這個事。”周昌中說道。
“那也是,人事司不管在什麼部門都是要害部門,都是部門裡所有同志都盯着的部門。這人事權嘛可是大得很,就像組織部一樣。你們也夠倒黴的,居然攤上花滿良這種事。人家自顧不瑕哪還有心情管你們的事。不然,弄上千來萬應該不難吧?”萬達成有些感嘆的搖了搖頭。
“嗯,爲這事林專員專門趕到首都去找過他才曉得了這檔子事。林專員也不好意思再糾纏了,那樣反倒令人生厭。”周昌中有些遺憾,搖了搖頭。
“那林專員有沒講花滿良爭取到的希望有多少?”葉凡心裡一動,覺得這個沒準兒還是一個撼動花家的契機。花家這種家族肯定也重視家裡官員身份的。如果相助花滿良上去,再由他去說動其父花東成這種把握性估計比自己耍嘴皮子大得多。
不過,葉凡也曉得這種關鍵位置的競爭性。而且,花滿良原先只是一個副廳級幹部,如果要推他坐上水利部人事司常務副司長位置的話級別首先就提到了正廳級。
副廳跟正廳可是一個很堅實的門檻。雖說常務副司長只是打了擦邊球的正廳,但好歹級別先上去了。
“這個不清楚,這是人家部裡的事,哪是咱們這個小地方出來的同志所能知曉的。
不過,想想就覺得把握應該不是很大。競爭太激烈了,京城各大部委都是藏龍臥虎之地。
一個常務副司長多少雙眼睛盯着的。沒有強硬的關係根本就不夠看。花家在風州名頭很響亮,但出了風州不要講別的,就拿同嶺來講又有幾個人曉得他們。
就更別說晉嶺乃至京城了。聽說以前花滿良提副廳花家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而且是正好運氣好纔上去的。花家爲此可是舍了從清朝就珍藏到現在的一件優等貂名大衣。
聽說這件衣服還是皇宮中一位貴人穿過,後來嫌太舊了。正好花家制作的新的皮衣運到京城,貴人一高興給賞給花家了。
珍藏了近200年了。聽說衣服送出去後花東成跪在老祖宗的牌位前整整哭了半天。
他一直向老祖宗請罪。”周昌中說道。
“花東成,還真是個特殊人物。”葉凡點了點頭。心情有些沉重了起來,覺得要攻克這樣的老頑固的話估計難度太高了。
原本琢磨出相助花滿良能否說動花東成,不過,現在覺得把握從五成又下降到了一成。
因爲,花東成太頑固了。即便是爲了兒子送一件衣服走居然還向老祖宗請罪,這樣的人說他會聽兒子的話,那很難說。
車子不久到了花家,還正如周昌中所講的那樣子。月湖方圓範圍足有二里左右。
圍繞着月湖周遭有許多古民居,以石頭壘的四合院爲主。樓房最高三層,大多樓都是二層的。
“葉助理,北邊正中位置就是花家的住所。那座三層樓的大房子就是花東成住的地方。
而南邊這一塊就是花家作坊。爲了方便到作坊管理,花家特地修了一條貫通北南的平底石橋直接就能到作坊裡。
咱們沿着這些條石搭成的石橋就能直接到花家所在地。”周昌中笑着指着那些橋說道。
此刻因爲是晚上了,所以,石橋兩邊居然還安排了兩排漂亮的路燈。
不過,這些路燈全是紅燈籠罩着的。並不顯現代氣息,看上去凸顯喜氣。這個,倒是跟花東成這個老古董的性格吻合。
石橋全是由條石架起來的,並排估計有三米寬度。由好多根條石排在一起組成的。聽說在清朝時還能過馬車以及過轎子。
走近看還是相當有特色的,關鍵的特色在兩邊一條條豎着橫着的石頭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