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東秋的話讓安強眼前一亮,對於石愛國,安強也是耿耿於懷,安強本來是去保蔣文山的,但是到最後蔣文山下來了,而石愛國上去了,這等於是給了安強一個大嘴巴,這件事安強一直記在心裡,雖然自己現在是省委的副秘書長,但是官大了,心胸反而小了。
“這件事是真的?”安強反問道。
“這還能有假,最近湖州的一舟地產就是石愛國的老婆蕭紅註冊投資的,合作伙伴是湖州本地的房地產企業世紀錦城集團,據說,蕭紅註冊這個房地產公司,連註冊資本都沒有交清,但是湖州的工商局還是註冊了,這還不是看着石愛國的面子,而世紀錦城集團早就想開發那塊地,所以拉上了蕭紅,這裡面的事再簡單不過了,只要石愛國點頭,這塊地馬上就能開發”。羅東秋蠱惑道。
“那石愛國在等什麼?”安強疑惑道,按照羅東秋的說法,石愛國該同意纔是啊。
“這裡面還有很多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關於利益分配沒有得到石愛國的認可吧,而且對於我們介入到這個開發裡面石愛國是反對的,我就不明白了,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羅東秋很是不忿的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來問問,只是不要催我,我也要找個機會,最近石愛國很可能會到省裡來見羅書記,到時候我點一點他”。安強說道。
“那就麻煩安哥了,只是這件事一定要儘快,我這裡是賠不起了”。羅東秋叫屈道。
丁長生按照約好的時間到了江都市公安局,事情沒有像周紅旗和丁長生想的那樣,將葛虎的案子移交到湖州市局,反而是移交到了江都市局。
面前是一個紙杯子,紙杯子裡有半杯水,丁長生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裡,等待着萬和平的接見。
丁長生在想着,萬和平叫他來這裡是什麼意思,是爲了葛虎的案子嗎,還是自己在葛虎案子的處理上有什麼瑕疵,有道是叫喚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喚。
在和萬和平接觸的這幾次,他都感到萬和平這個人思維縝密,而且很善於觀察人,關鍵一點是不大說話,但是他每時每刻都在注意你的說話,所以和這樣的人交往,往往自己的底都被他探去了,而自己卻瞭解不到他的底。
“小丁,來,請坐吧”。終於等到了萬和平的接見,丁長生端着自己的紙杯子進了萬和平的辦公室。
和丁長生認識的官員不同的是,萬和平的房間裡擺設很簡陋,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甚至連一套待客的沙發都沒有,但是辦公桌上還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案卷。
“萬局的辦公室夠簡樸的,值得我們年輕人好好學習啊”。
“呵呵,你這個小丁啊,上午的時候我剛剛和齊廳長通過電話,齊廳長對你讚譽有加啊,你擊斃了逃竄已久的全國通緝犯,按說我不該多這個嘴,而且你也不是我的兵,我也管不着你,但是現在有人說閒話了,說你培訓期間,帶槍外出,不符合規定,能給我個解釋嗎?”
“哦,這件事啊,這是樑省長特批的,不信的話,可以找樑省長求證”。丁長生面帶微笑的說道。
“樑省長,這件事和樑省長有關係嗎?”萬和平一愣問道。
“是這樣,那天晚上我和曹局還有您不是在派出所見過面了嗎,和我一起的那爲女士是磐石投資的董事局主席,第二天在面見樑省長時,把前一晚發生的事告訴了樑省長,她還說讓我做幾天她的警衛,我說,我可沒有本事保護她,我手無寸鐵,遇到歹徒也不能拿身體去擋槍眼吧,樑省長說,你是警察,可以把槍帶來嘛”。
“樑省長真是這麼說的?”萬和平黑着臉說道。
“如假包換,你可以去問,也可以讓齊廳長去問”。丁長生道。
“那好吧,這是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在朝葛虎開槍的時候,你有沒有鳴槍警告?”萬和平繼續問道。
“沒有”。丁長生很老實的回答道。
“爲什麼,這不符合規定吧”。
“規定?規定是對好人來說的,對於像葛虎這樣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來說,這個規定就是我們自己給自己挖坑,到最後死的是我們自己”。
“小丁,你這是什麼意思?”萬和平臉色一沉問道。
“很簡單,葛虎開着車一直跟着我,我一直在想什麼辦法抓住他,這當然好了,但是當我後面的一輛車換了車道開走時,我看到葛虎一手扶着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放在了身子底下,所以我斷定他手裡拿着槍呢,這個時候我沒得選擇”。丁長生道。
“我問你的是鳴槍的問題”。萬和平緊追不捨。
“我知道,所以當我下車時,我看到葛虎的手裡也拿着槍,而且還想朝我開槍,只是他拿槍的手是右手,於是我搶先開槍,但是第一槍沒打中,這個時候葛虎想調頭跑,我又開了第二槍,後來有車撞到了葛虎的車,我開了第三槍,就這麼簡單,還有什麼複雜的東西在裡面嗎?”
“沒有了,既然我們市局負責這個案子,我希望你寫個報告給我們,我們也好有個交代”。
“其實擊斃葛虎,最難受的是我,我也不是不得已,因爲葛虎只是一個槍手,他後面還有很多事,但是這樣一來,恐怕後面的事也不好辦了,我想,說閒話的人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放肆的放這樣的屁,萬局,你該明白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吧”。丁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