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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姐放心吧,這件事我答你了,就不會食言,再說了,當時蘭姐也答應我了,只要是我替雷大哥報了仇,蘭姐就會答應我一件事,而且還獅子大開口的說無論什麼事?是不是,蘭姐?”丁長生戲謔的看着蘭曉珊說道。

蘭曉珊愣了一下,但是並沒有馬上回答,不是她不想認,而是她在考慮丁長生剛纔問的那句話,那就是關於她的家世的問題,這個問題已經很多年沒人提過了,只是不知道丁長生從哪裡知道的。

她的父親的確是中南省的前紀委書記,當時到點就退了,而且絕沒有到什麼政協之類的去養老,退的乾乾淨淨,這給中南省的官場震動很大,當慣了官老爺的人,哪捨得一下子退的這麼幹淨,擱現在的話叫裸腿。

中南省的很多紀委系統的幹部都知道他,就連現在湖州的紀委書記汪明浩也曾是他的部下,到現在爲止,中南省很多的紀委幹部都曾經得到過他的指點,尤其是廳級一檔的幹部。

蘭曉珊在想,剛纔當丁長生這麼問,是不是和最近的湖州人事變動有關係,難道這麼快丁長生就撐不住了,還是想另尋其他的後臺,難道石愛國在走之前不對丁長生做一個更好的安排嗎?

“啊,呃,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明白,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算了,不說了,蘭姐,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啊,怎麼心不在焉的?”

“沒有,我沒事,倒是你,下一步怎麼打算的,是留在湖州,還是跟着走?”石愛國將要離開湖州,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蘭曉珊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看來蘭姐都知道了,給我點建議唄”。丁長生喝了口咖啡,心不在焉的問道。

丁長生從來沒有聽蘭曉珊說過他們家裡的家裡人,而且她也沒有離開過湖州,看來和家裡的關係不怎麼樣,自己有那麼一問,也只是隨口一問,倒不是蘭曉珊想的那樣,即使要攀高枝的話,也不會朝一個退了休的老頭子使勁,更何況作爲一個紀委書記,如果你得罪的人不多,在幹部羣衆中一呼百應,只能說明你這個紀委書記乾的不怎麼地,有可能就是和稀泥了。

“石書記不走的話,現在是三足鼎立,他要是走了,那就是兩強對立了,只是不知道這書記誰來做,無論誰來做,都的是其中的一強,你是前任市委書記的人,又霸着開發區主任這個職位,看來你的日子不好過啊”。蘭曉珊嗤嗤笑道。

“蘭姐,這個時候了,你還忍心看我笑話啊?”丁長生知道蘭曉珊的父親既然是省前紀委書記,那麼她也算是官宦之家,想必對這些官場的爛事也知道不少,尤其是他父親乾的活決定了他接觸到的絕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一個人不是從生下來就會那些陰謀詭計,但是可以斷定的是,陰謀詭計卻都是經驗和教訓的衍生物而已,不受別的的害,哪能想出來怎麼害別人?

“你要是不走的話,就不要動,你現在動一點,別人都能看到你想幹什麼,說實話,這兩年,你在這湖州算是個名人了,現在在你身上的目光甚至都不比石書記身上的少,他們都等着石書記一走,有怨的抱怨,有仇的報仇呢,你說,這個時候你要是做錯一點事,那豈不是往人家手裡送把柄嗎?”蘭曉珊說道。

“蘭姐,你可不要嚇我,這湖州的老百姓都這麼不堪啊?”丁長生奇怪道。

“唉,老百姓?老百姓知道你是誰啊,再說了,想治你的人也不是老百姓,說到底,暗箭還是來自你身後的那些同事,你最好做好這個思想準備吧”。蘭曉珊落寞無比的說道。

這一點丁長生到還是信的,別的不說,自己開發區的那些同事,哪個不是巴望着自己趕快滾蛋,只是這件事他們說了不算,而且這段時間以來,開發區雖然名義上的班子健全,但是有幾個幹事的呢?

丁長生下了班將顧曉萌接到了醫院裡,然後拉着楊曉送到了家裡,沒有在顧家吃飯,他想趁着晚上去找仲華聊聊,本來顧青山是一個很好的師父,但是顧青山現在剛剛動完手術,還很虛弱,丁長生哪忍心拉着他聊個沒完呢。

早過了下班的時間,但是當丁長生給仲華打電話時,仲華依然還沒有下班,丁長生正好開車路過財政局,所以直接將車開到了財政局的大院裡,一下車就看到仲華站在二樓的走廊裡抽着煙,看樣子是出來透透氣的。

“仲哥,這麼客氣,還出來迎迎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辦公室”。丁長生開玩笑道。

“你的臉皮還真是厚,我是迎你的嗎?”。仲華不屑的說道。

“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怎麼還不下班啊,嫂子不是來了嗎?”丁長生上前在仲華面前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然後藉着仲華的菸屁股點燃後問道。

“唉,這湖州的財政是一天不如一天,我這愁得睡不着覺,回到家裡,孩子鬧,老婆喊,太煩人了,我晚回去一會,清靜一下腦子,你來幹什麼?不是來要錢的吧?”仲華戲謔道。

“咳,要錢幹什麼?要錢給誰花啊?放心,我絕不是來要錢的,只是這幾天很鬧心,要不然我請你喝酒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很久都沒有和老領導聊天了”。丁長生謙虛道。

“切,你還真是夠謙虛的,我怎麼聽說你這開發區的主任要掛市長助理,這是你自己要求的還是石書記硬是要給你的?”丁長生和仲華一前一後進了仲華的辦公室,剛剛關上門,仲華就問道。

“這還用說,老領導,我跟你幹了也有一段時間,我向你要過官嗎?我一向是隨遇而安,給我多大的官,我就幹多大的活,我知道,這件事要是成了,我就等與是在火上烤了,石書記走了,再來一個領導,然後把這市長助理給擼了,你說我還有臉在這湖州呆着嗎?”丁長生對石愛國的安排越是頗有微詞,但是石愛國是爲他好,他是斷斷不敢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