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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到達酒店時,柯子華已經在等着了。“你怎麼纔來啊,就差你了,哎,弟妹怎麼沒來?”

“我說你能不能嘴下積德啊,人家就是怕了你這張嘴,所以不敢來了,今晚都有誰啊,我認識嗎?”

“咳,都是熟人,不過你和他們可能不太熟,因爲你那時候不大說話,好像人家都欠你錢似的”。

“有嗎,我覺得我那時候聽活潑啊,要不然怎麼會交到你這樣的損友”。丁長生笑看說道。

柯子華帶着丁長生進了生態園的最裡面的一個院子,門號也是很有意思,院門上方居然有一塊匾,上書“恭王府”。

“靠,進了鬼子六的院子了”。

“你也知道這典故,看來也不是沒有讀過書啊”。柯子華揶揄道,“來了來了,這位就是我們的同學,看看大家還認識嗎?”柯子華將丁長生推進了房間,房間裡已經有四個人了,居然還有一個女的,不過大家都和丁長生不熟,所以都沒有站起來,只是舉了舉手裡的茶杯,意思是知道你來了,丁長生感覺到這個宴會似乎不是那麼熱情啊。

“世建,剛纔我給你說了,有時間給長生挑一輛車,價格壓一壓,這小子現在還騎摩托車呢”。柯子華是一個很會創造氣氛的人,丁長生也感覺自己不是那麼受歡迎,想了想覺得不是自己得罪過這些人,可能還是不熟,或者這些人根本沒有拿他丁長生當盤菜吧。

“丁長生,你現在幹啥呢?”身邊的一個男士問道。

這個男的丁長生有點印象,當時是白山市郊區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估計現在也應該升了,好像是叫陳衛國。

“我還能幹啥,在村裡當村官呢,陳所長現在又高升了吧”。丁長生笑着恭維道。

“升什麼官啊,原地踏步,只不過是扶正了,地方還是那個地方,管的還是那些人,沒什麼意思,農村好啊,農村空氣好,呵呵”。陳衛國笑了笑說道,雖然話不多,但是語氣裡的優越感那是顯而易見的。

“丁長生,你在村裡都幹什麼啊?”這場酒宴唯一的一個女士問道。

這個女人是培訓班爲數不多的幾個女人之一,好像是市局技術科的,不知道現在幹什麼的,而且連名字都忘了,只好是含含糊糊的應付過去:“還能幹啥,現在正在修路呢”。丁長生自嘲道。

“你們也知道村官不好當,但是這小子乾的那是風生水起,路不好修,但是官路好修,長生,你那條村裡的路修好,我估計你的官路也就修的差不多了”。

“哪有的事,我才幹了幾夭啊,不讓我在梨園村幹一輩子就不錯了”。

“梨園村?哎,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作爲一個合格的網民,你們都該知道賣梨哥吧,我怎麼看看和你小子怎麼這麼像啊?”甄世建笑看說道,他這一說,大家都滿臉狐疑的看看丁長生。

“別看了,不是我”。

“不對,就是你,我想起來了,就是你,我當時還說這看起來像一個人,沒想到真是你小子啊”。陳衛國也好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

這一場酒喝的昏天地暗,但是中心不是丁長生,而是柯子華,這也難怪,人們都有一種嚮往強者的慣性,凡是在這個圈裡的人都知道,柯子華和成副市長的公子成功那是鐵哥們,而成副市長是市長的有力競爭者,所以與其說這是給柯子華面子,不如說是在討好成功。

丁長生不知道柯子華是不是經常和這些人在一起吃飯喝酒,但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今晚這裡不屬於他,不屬於他這個來自鄉下的小官,這種輕視是很刺激人的,而丁長生不過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所以,內心的不服氣和鄙視,全都化成了杯中酒,一杯接一杯的找人喝酒,人家隨意,他就幹了,幾輪下來,他已經有些微硬了,而其他人也不好意思不喝了,所以這場酒盡興而歸。

“長生,不要介意,這些人都是勢利眼,今天本來是想多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可是今晚,好像是適得其反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白山來,一切包在我身上,只要你說句話,我去找成功,他老子你也知道,常務副市長,調動一個你這樣的芝麻小官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怎麼樣,到白山來我們一塊幹”。

“柯兄,謝謝你的好意了,我已經脫離警界了,雖然我信你說的話,但是做人要有信用,我家裡還有一攤子事,這一時半會也離不開梨園村,不過你說的話我記住了,我要是真在海陽縣混不下去了,肯定會來找你,怎麼樣,上去坐坐?”走到酒店樓下,丁長生說道。

“算了,不耽誤你的好事了,年紀輕輕的,悠着點”。

“去,我的思想多純潔,哪像你似的,行了,晚上回去慢點,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了,改日有時間去梨園村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