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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品千坐在椅子上批改作業,而苗苗則坐在傅品千的牀上,一邊看着自己的母親,一邊嘟着嘴,好像是和傅品千吵架了似得。

“哼,虧我以前那麼幫着他,他就是個騙子,說好了五一帶我北京玩的,到現在連個電話都沒有,騙子,以後再也不信他了”。苗苗一邊嘟嚷着,一邊看向她媽媽的手機。

傅品千很瞭解自己的閨女,在這裡詛咒丁長生,就是想讓自己同意給丁長生打個電話,但是傅品千偏偏不同意。

丁長生不比以前了,現在是領導了,忙的很,很多事都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而且有時候是隨時都會有事,一邊要幹好自己的工作,一邊還得伺候好上級領導,這可比一般的職工費勁多了。

苗苗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在她看來,既然你答應我了,你就得兌現,否則就是騙子。

“幫他?你幫着他幹什麼了?”傅品千看都不看她,說道。

“幫着他追你啊,你看看,你們都好了三年了吧,我都十六了,我是大姑娘了,他對待這麼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居然是坑蒙拐騙,你說他好意思嘛,媽,你就打個電話問問唄,要不然我家打了”。

“你敢,苗苗,我們現在過得很好,我們要知足,你看看你,每次他來,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個,不能這樣了,我們要靠自己,我們不能一輩子靠他活着吧,現在來說,你,就是好好學習,將來找個好工作,找個好男人嫁了,媽也就放心了,我呢,好好工作,供你讀完大學,再把你嫁出去,你看,我們都有自己的目標,多好,幹麼非得依靠別人呢?”

“哎哎哎,我怎麼聽着這話不對啊,你不是想把丁叔叔給甩了吧,怎麼,找到下家了?”苗苗一探身,幾乎是貼到傅品千臉上了,而她的吊帶背心本來就有點大,這小好了,一路春光暴漏無疑。

小小年紀,苗苗充分繼承了她爸媽的有點,滿身的靈氣,那是繼承了她爸爸藝術家的基因,而身材卻是繼承了她媽媽傅品千,十六歲的個頭已經一米六五了,而且膚質細膩,尤其是那兩隻蠢蠢欲動的小饅頭,雖然還趕不上傅品千,但是絕對是初具規模了。

傅品千之所以不想讓苗苗跟着丁長生出去,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現在苗苗已經到了青春期,正是少女懷春的時候,而且丁長生在她的眼裡是無所不能的,從十三歲那年父親去世,給她安全感最多的就是丁長生,這是她接觸的唯一的一個男人。

她對他充滿了對異性的所有好奇心,傅品千是老師,她明白,這可能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愛,但是這絕對是缺少父愛的緣故,而丁長生給她的安全感彷彿讓她在孤寂和恐懼中獲得最好的依靠。

可是傅品千對自己女兒的瞭解遠遠不及對丁長生的瞭解,他對她那是沒說的,但是感情這種東西都帶有一定的自私性,所以即便是她知道丁長生有很多女人,他是那麼的博愛,可是這種感覺對一個女人來說卻不好,佔有一個男人是每一個女人的天性,無可非議。

“滾一邊去,回屋睡覺去,再提這事我就撕爛你的嘴,還有,不許給打電話,你要是敢打,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傅品千板起臉訓斥道。

苗苗不知道傅品千爲什麼會突然發飆,她覺得很委屈,可是這種委屈的情況下,她就更想見到丁長生,因爲她認爲丁長生是唯一可以聽她傾訴的人。

苗苗硬是憋着眼淚沒有掉下來,起身下牀回到自己屋裡,看着丁長生給她買的玩具,突然間發現,自己連他的喜歡什麼都不知道,自己每次見到他,都是不停的索取,從來沒想到去給他點什麼。

看着苗苗落寞的一聲不吭的離開,傅品千關上門趴在牀上任憑淚水打溼了牀單,但是她不想面對現實。

她記得她第一次帶他來家裡的那個夜裡,她看到他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錢,只爲了不讓她爲難,而那一夜,自己是人生的分水嶺,如果自己那一晚碰到的不是丁長生而是另外其他人,自己會怎麼樣,會不會就在客廳裡出賣了自己最後一點本錢,而聽着的可能是丈夫,看着的是女兒。

別說掙不到多少錢,即便是掙到了了,自己還有臉面面對孩子和丈夫嗎?

但是這一切都不能動搖她的心,因爲她看到的是更爲可怕的一幅場景,這段時間以來,她經常會做那個夢,夢到苗苗嫁給丁長生了,苗苗穿着婚紗,挽着身穿西服的帥氣的丁長生走向她,叫她媽媽。

凌晨三點多,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苗苗和傅品千房間裡的燈相繼亮了,而又幾乎是同時,兩人走出了房間,苗苗手裡拿着一根棍子,傅品千更爲誇張,拿着一把菜刀,苗苗不知道傅品千什麼時候把菜刀拿到臥室裡去了。

“誰?”兩人又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

“我,還能有誰啊?”丁長生在門外笑道。

“呼……”兩人幾乎又同時呼出一口氣,苗苗用手拍了拍胸脯,上前拉開了門。

丁長生進門一看,好傢伙,嚇了一跳,一個拿着棍子,一個拿着菜刀,這防盜意識還真是夠強的。

“怎麼了?家裡來過賊啊?”丁長生問道。

“沒有,這三更半夜的,有人敲門,我們害怕”。傅品千將菜刀放在了身後,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

“啊,也是,都是我不好,手機沒電了,也沒有提前給你們打個電話,要不然就不會這麼突然了”。丁長生笑笑坐在了沙發上。

“丁叔叔,你這是去哪裡鬼混了,不會是拿我們這裡當旅館了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苗苗雖然看見丁長生很高興,但是她的心裡還是爲自己媽媽打抱不平,所以說話就很難聽,完全不顧及丁長生的面子。

“呵呵,那個,我先是從湖州到了海陽看了看你王爺爺,然後就趕回來了,你不是說五一出去玩嘛,正好,我有個北京的朋友今天結婚,所以,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坐高鐵去,還來得及,快點,十分鐘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