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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東,紡織廠的工人們把市委大門口給堵了,我去看看,你在這裡盯着技術結果,一出來打電話告訴我”。唐天河囑咐劉振東道。

“啊,好好,我知道了”。劉振東說道。

看着唐天河離開的背影,劉振東又給丁長生髮了個短信,把這裡的最新情況告訴了丁長生。

劉振東坐在辦公室裡,一直等待着技術人員的結果,因爲死了七個人,一一解刨的話很費時間,但是這件事要是不搞清楚,就沒法向上彙報,所以這是個慢活,劉振東也沒有催技術人員,耐心的在辦公室裡等着,這個時候,蘭曉珊過來了。

“蘭政委,你來了,請坐”。劉振東站起來讓座道。

蘭曉珊點點頭,坐下後,看着劉振東道:“傷好了嗎?”

“好的差不多了,沒什麼大礙了”。劉振東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

“你說說你,在家裡養着就是了,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你不來躲過去多好,偏偏在湊這個熱鬧”。蘭曉珊不滿的說道,劉振東是雷震的兄弟,而且在雷震的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劉振東一直都在查這個案子,這讓蘭曉珊挺感動的。

“不是我要來,而是有人要我來”。劉振東看了看門外,小聲說道。

“丁長生?”蘭曉珊見劉振東的樣子,一猜就知道是丁長生這個傢伙,這小子怎麼缸裡壺裡都有他,這事和他有個屁的關係,再說了,現在市裡都在議論市紀委書記和丁長生之間的過節,都說是丁長生舉報的汪明浩的女婿,這才讓汪明浩如此灰頭土臉的,已經有消息傳出來了,說是汪明浩要離開湖州了。

“這個案子沒那麼簡單,看似死了幾個人,這後面卻是有人頂住了,以這種手段來震懾紡織廠的人,殊不知這是極其愚蠢的手段,這樣的話,這個工程就更加的遙遙無期了,所以,我要回來調查這個案子,還有,省廳要派人下來擔任局長,這事你聽說了吧?”劉振東小聲問道。

“聽說了,看來的確是有人要對市局下手了,上一次還是在丁長生在的時候,不知道這一次丁長生是不是還在湖州幹了,這幾天他一直都在省城,該不會是想來個金蟬脫殼吧”。蘭曉珊冷笑一聲說道。

“我和丁局說了,他說幫着問問省裡到底是誰在操作這件事,我別的倒是不擔心,反正我們也沒做什麼事,唯一擔心的還是白開山那個案子,現在這個案子看似做的天衣無縫,但是凡是做出來的東西,總會留下大小不一的針腳,所以,我擔心到時候會有人翻這個案子,挑起一根線,這個案子編織的再好看,也會支離破碎的,畢竟,查案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劉振東皺眉道。

劉振東這麼一說,倒是把蘭曉珊嚇了一大跳,因爲劉振東說得很對,這件事看起來是沒有破綻,但是很多地方還是經不起推敲。

萬一到時候露出破綻,那麼丁長生的事就肯定會牽出來,這是劉振東和蘭曉珊絕對不希望看見的事。

“把檔案給我,我親自來做”。蘭曉珊最後說道。

“政委,還是讓我做吧,我有經驗,而且這件事越少人蔘與越好……”劉振東話沒說完,就聽到門外有人疾步走了過來。

不一會,就有人敲劉振東的辦公室門。

“進來”。劉振東說道。

“隊長,哦,政委也在啊,這是案件現場的勘察報告,請過目,還有一些細節需要仔細的推敲,但是無關大局了,這就是初步勘察報告了”。

“好,你先去忙吧,我看看再找你”。劉振東拿着報告開始看,但是越是往後看,心裡就越是吃驚,眉頭皺的越來越緊,讓他對面坐着的蘭曉珊也感覺到了空氣裡瀰漫着的緊張氣氛。

“到底出什麼事了?”蘭曉珊問道。

劉振東沒敢說出來,直接把報告遞給了蘭曉珊,然後站了起來走到辦公室的裡間開始打電話,當然是打給丁長生的,丁長生此時正在和樑可意一起吃飯。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丁長生一看是劉振東打來的,肯定是關於案子的事,於是起身到了餐廳的一個角落,這裡沒有食客,丁長生坐進了一處有圍欄的包廂裡接通了劉振東的電話。

“喂,丁局,是我,結果出來了,大大出乎我的估計,那些人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人開槍打死之後又倒了汽油燒的,不過讓人感到意外的是,汽油來自紡織廠的工人,而且詢問了住院的那幾個人,他們說他們根本沒有聽到打槍聲,看來是裝了消聲器的,這就很複雜了,我們湖州還真是沒有發生過裝消聲器的槍擊事件呢,這夥人還真是挺講究的”。劉振東概括道。

“子彈檢驗了嗎?有沒有符合一以前數據庫的?”丁長生最關心的還是這一點。

“沒有,根據彈道分析,這是第一次在湖州出現這樣的子彈,沒有相符的檔案,丁局,你是不是懷疑是譚大慶乾的?”劉振東猜到了丁長生的意思,但是看起來這完全不是譚大慶所爲,之前的幾次槍擊譚大慶都是用的制式警用手槍,難道這次是換了武器了?

“無論如何,不能放鬆對譚大慶的抓捕,很多案子都和他有關,而這些案子大部分都成了懸案,一旦抓到譚大慶,那些案子纔有可能偵破。”

“嗯,我知道,我這就去辦”。

“好,晚上回去再說吧”。丁長生掛了電話。

劉振東拿着手機出了小屋,這個時候蘭曉珊也看完報告了,眉頭皺的也很深,的確,他們一開始都猜測這是譚大慶乾的,對於譚大慶的喪心病狂真是恨到了骨子裡,可是結果出來卻是出人意料。

“你怎麼看這事?”蘭曉珊問道。

“我在想,是不是阿龍那些人乾的,但是是我們幹掉了白開山,和那些紡織廠的工人們有什麼關係,他們就是想要報仇也該找我們纔是啊,幹麼非得和紡織廠的人過去?所以,這個推理不合適啊”。劉振東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