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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你太客氣了,我在村委會吃點就行,何必到你家裡來吃飯呢”。丁長生見到李建設時,說了句客氣話。

“你小子,當了幾天差知道客氣了,我那隻狗你什麼時候還給我,那可是我養了五六年的老黑狗啊,說沒就沒了”。李建設徉怒道。

“哈哈,李叔,我那時候不懂事,你那黑狗啊,早成了肥料了,不過李叔我答應你,過幾天給你整一條狼狗來,我表叔家的狼狗這幾天就要下崽了”。

“你表叔,你表叔是誰?”

“寇大鵬”。丁長生隨口說道。

“寇鄉長,丁長生,你不是吹牛吧,寇鄉長是你表叔?你蒙誰呢”。

“不信是吧,我這聯防隊員還是我表叔給找的,要不然霍所長能整天帶着我到你這裡來,我老闆說了,讓我呆在這裡,直到選舉結束”。丁長生說的一本正經,連李家大姑娘都回頭看這個不起眼的小夥子。

“是真的?鳳妮,拿瓶酒來,我要和丁警官喝幾杯”,李建設半信半疑,不過看丁長生說的煞有介事,也存在着交好的意思,要不然自己那老黑狗死的太冤了。

原來這個女人叫鳳妮,李鳳妮。

“大叔,鳳妮姐有婆家了嗎?”丁長生看了看廚房,小聲的問李建設。

“嘿,你小子,打我姑娘主意,你毛長全了嗎?別瞎想了,我姑娘有婆家了,都出嫁好幾年了”。

“唉,爲什麼我總是晚一步,好女人都嫁人了,我這輩子註定要打光棍了”。丁長生故意說得很悲情。

“你小子,這纔多大啊,這麼早就想媳婦了?”

“我都十八了,是一個成年人了”。丁長生說的很認真。

“呵呵,這麼小,不過要說起來也不小了,老年間像你這麼大早當爹了”。

“是啊,大叔,你給我介紹一個唄,我到時候給你上雙鯉魚”。

“哈哈哈,好,說吧,要什麼樣的?”李建設也被逗笑了,這個時候李鳳妮正好出來上菜。

丁長生指着李鳳妮說道:“就要鳳妮姐這樣的,賢惠,漂亮”。

李鳳妮臉一紅,啐道:“小孩子家家的,色膽包天啊,娶個我這樣早晚把你氣死”。

呵呵呵,大家都笑了起來。

“男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顧家,有沒有本事倒在其次,有好日子就過好日子,沒有錢就過窮日子,鳳妮,我勸了你幾次了,爹也不想再說了,實在是過不下去就離了吧,爹不嫌丟人”。李建設端着一杯酒看着自己的閨女說道,說完一揚脖子,將近二兩白酒就灌了進去。

“爹,這樣喝不行,會醉的”。李鳳妮奪過了酒杯,但是又被李建設拿了回去。

“大叔,怎麼了,鳳妮姐的男人不好嗎?”

“好,好得很,王老虎,遠近聞名啊,你知道王老虎嗎?”李建設醉眼迷離的說道。

“啊,王老虎,鳳妮姐,他是你老公?”丁長生不敢相信,他時常都轉西轉的偷東西,倒是真的不知道李建設的大閨女是王老虎的女人,這個遠近聞名的賭鬼,那誰不知道。

李鳳妮不說話,只是低頭吃菜,就這樣,一瓶白酒大部分都到了李建設的肚子裡,丁長生喝了不到一兩酒。

喝到一半,李建設就喝多了,主要是提起女兒的婚事,他心裡不痛快,當初爲了當這個村主任,爲了爭取王家的支持,纔不得已讓大女兒嫁給了王老虎,因爲那個時候王老虎是老王家的領頭人,但是現在看來,是自己的錯,所以李建設心裡一直不痛快。

“小丁,幫我扶我爹到牀上去吧,待會該摔倒了”。

於是兩人一邊一個,扶着喝多了的李建設回到了屋裡,將李建設安頓好,倆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要往屋外走,一不小心,撞倒了一起,丁長生是個男人,身體又強壯,而李鳳妮一個女人,那撞得過他,於是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哦,對不起,鳳妮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快拉我起來”。一雙手伸向了丁長生,丁長生握住這一雙長滿老繭的手,心裡不禁感慨萬千。

“鬆開啊”。丁長生一番感慨,忘記了手裡還握着人家的手。

“哦,對不起,鳳妮姐,你這雙手很像我媽的手,她也是這樣,年紀輕輕就長滿了繭子,還時常用剪刀剪這些繭子”。

“那她?”

“去年就走了,和我爸一塊走的,算了,不說了”。丁長生眼淚汪汪的。

“不哭,啊,不哭,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才能讓死去的人放心”。李鳳妮母性大發,伸手替丁長生擦眼淚,只有有相同遭遇的人才能有共同語言,李鳳妮和丁長生就是這樣,悲慘的生活遭遇,一下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鳳妮姐,你真好看,我將來一定娶一個像你這樣的女人當老婆”。

“瞎說,我都人老珠黃了,還好看什麼”。李鳳妮臉一紅說道。

“我說的是真的,鳳妮姐,你長得真好看,現在也是一個大美人,再說了,你現在纔多大啊,一點都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