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

省紀委的離開,讓成功鬆了一口氣,但是對於成千鶴來說這樣的日子簡直是過夠了,他一心想盡快離開國內,可是這樣一來,就算是逃亡了,這麼一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而成功是堅決反對離開的,他的一切都在國內,這是他自己奮鬥來的,而到了國外,一切都將重新開始不說,那裡也不是自己的地盤,自己沒那個能力打開局面,換句話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爲程慕陽。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覺得這次風頭過去就沒事了,我告訴你,你不是體制內的人你不瞭解這裡面的事,也許這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我看清楚了,你小子就是想讓老子繼續給你在前面撐着,然後你藉着老子的名聲繼續做買賣”。成千鶴看着成功,怒罵道。

“爸,你怎麼就不明白,如果他們有證據,他們早就上門了,他們繞了一大圈,但就是沒找到什麼證據,這纔沒有動你,再說了,你這一走,不但是坐實了你有問題,孫傳河也白死了”。成功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說什麼?孫傳河的死是你做的?”成千鶴大驚道。

他是一個市長,但是膽子卻沒有一個做商人的兒子大得多,對於成功來說,利益纔是唯一可以驅動他前進的東西,每一次出手,都得算一下值不值得,而成千鶴不同,他乾的是政治,政治殺人從來都不會這麼激烈。

“爸,孫傳河是唯一可以和你扯上關係的人,只要是他死了,你就安全了,而且,我已經查清楚了,那晚省紀委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孫傳河沒來得及交代任何事,我們剛好搶在了前面”。成功繼續說道,對他來說,這件事雖然他開始時不知道,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了,那這事自己就有份,這件事不能讓柯子華一個人扛着。

成千鶴徹底無語了,不是沒有道理可講了,而是被自己兒子說服了,兒子說的沒錯,在這些官員的交往中,自己和孫傳河的關係是最緊密的,孫傳河一死,那麼很多事就是死無對證了,任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孫傳河拉出來對質吧。

直到現在爲止,柯子華也不知道成功有出逃的計劃,按說作爲一個市局的副局長,只要查一下白山機場的旅客記錄,就可能查到成功這一家人訂票的問題,可是柯子華沒想過成功會有一條拋棄他獨自逃亡。

所以,在成功的櫻花會所裡,成功和柯子華兩人舉着酒杯,搖曳着酒杯裡的紅酒,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對愜意的時刻了。

“這件事過後,我覺得我們和丁長生之間的關係遠了”。成功說道。

“哼,這小子,一再壞我們的事,這一次是險之又險,不過好在是化險爲夷了,丁長生太自以爲是了,我說那晚怎麼那麼多紀委的人跟着我們搜捕縱火的人,這小子說肯定有不少人得到紀委的消息後會跑,結果怎麼樣?一個都沒抓住,這些年這小子太順了,順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跑到我們的地盤上撒野,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柯子華不屑的說道,一直以來成功都會對丁長生高看一眼,這讓柯子華很不爽,老覺得自己低丁長生一頭似得,嫉妒這種情緒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分泌物。

“哦?還有這事?”成功這是第一次聽說,不是柯子華不告訴他,而是因爲柯子華不知道成功要跑。

“更可笑的是,這小子還去機場堵人去了,你想,這大半夜的,誰會坐飛機走,丁長生,其實他就是仗着這些年走了狗屎運,還想着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哪有那麼好的事?”柯子華不屑的說道。

但是這話聽到成功的耳朵裡無異於炸雷,雖然房間裡的空調開得很足,可是他的脊背上早就汗透了,因爲在包廂裡,所以柯子華看不見,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柯子華說了什麼,成功一點都沒聽進去。

他在想,以丁長生的精明,不可能只是盯着有沒有人走,即便是沒人走,丁長生也會查看訂票記錄,那麼自己的一切丁長生都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舉報自己,看樣子也沒有舉報給省紀委,這也是他和家人一直安安穩穩到現在的原因所在吧。

羅香月接到丁長生的電話頗爲驚詫,這個時候了,丁長生怎麼會在湖州?這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賞個臉吃個飯唄,這麼快就忘記領導對你的栽培了?”丁長生在電話裡打趣道。

“去你的,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我接到你的電話就得把自己過去的經歷都捋一遍,看看哪個地方違規違紀了,心裡也好有個數啊”。羅香月說道。

“行了,別廢話了,我有事要你幫忙,是朋友就過來,我在茶樓等你,待會把地址發給你”。丁長生說道。

此時丁長生的對面坐着何紅安,這老小子面色不錯,看樣子何晴的事進展的不錯。

“還是你厲害啊,現在誰不知道開發區的羅主任那是市委司書記門下的紅人,就連其他縣市區的區長縣長在羅香月面前都矮一頭啊,沒辦法,開發區現在的發展就是一頭瘋牛,想要牽住籠頭都不可能,司南下現在也是給足了羅香月權力,所以,羅主任現在可謂不可一世啊,你倒好,一個電話就能招來,厲害”。何紅安半是誇讚,半是揶揄的說道。

“沒辦法,我人緣好,這都是平時人品的積累,關鍵時刻就用上了”。丁長生大言不慚的說道。

何紅安笑笑,說道:“也是哈,只是,我聽說羅香月現在很跋扈,開發區的權力都集中到她一個人手裡不說,除了把司南下放眼裡之外,其他領導都是白給,據說前幾天還和邸坤成鬧了情緒呢,把邸市長氣的不輕”。何紅安說道。

丁長生一愣,這倒是沒聽說,自己這段時間都在白山,對湖州的事不怎麼關心了,沒想到自己才走了這麼短的時間,羅香月的變化居然這麼大,心裡不禁躊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