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

這是湖州的一處防空洞,因爲天氣炎熱,所以這裡也被開放用作老百姓納涼的地方了,但是這出防空洞的出口卻不止一處,而且裡面錯綜複雜,進的來,但是沒人領着卻不見得能出的去。

開始的時候,丁長生還真是犯愁將羅東秋藏在哪裡,問了問劉振東,這傢伙是本地人,而且因爲抓毒販,還到了防空洞裡搜查,所以對這裡很清楚。

汽車卻沒有開進防空洞,而是在高速路口就被丁長生截住了,他實在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羅東秋藏在哪裡,這才停下來,何峰第一個下來了,看到丁長生,笑笑走上前。

“何主任,辛苦”。

“辛苦的是你們,好了,這是移交文件,我教給你了”。說完一擺手,示意後面的人將羅東秋架下來。

隨即就被丁長生和劉振東塞進了丁長生的車裡,然後簽了字,將何峰送走了,這才向預備好的防空洞裡開去。

汽車在一個不起眼的洞口駛入,隨即就關上了防空洞的大門,一直在防空洞裡開了十多分鐘,這纔在一個房間里門前停下來,爲了方便,丁長生還特意向市局要了一臺發電機,藏在不遠的另外一個房間裡,所以聲音不是很大。

一下車,羅東秋就感覺到這裡面很涼快,但是和車裡的空調卻不一樣,這是一種自然的涼,很舒服。

當頭套被摘下來時,羅東秋的眼睛一時間沒能適應,過了一段時間,羅東秋的眯着的眼才漸漸看清了這個房間裡的擺設,其實很簡單,除了座椅板凳之外,其他的基本沒有任何的擺設,這裡像是一個曾經用過的房間,但是牆上的標語暴露了這是多麼古老的一處房子。

“丁長生?”羅東秋看到丁長生時才真正的震驚了,他一直不知道是誰那麼膽子敢綁架自己,原來是丁長生。

“對,是我,怎麼?感覺很驚奇嗎?我問你,蔣海洋去哪了?”丁長生問道。

“去阿聯酋了,昨晚走的”。羅東秋倒是很配合丁長生的問話,但是語氣裡卻充滿了一種譏誚。

丁長生果然很氣憤,就差這麼短的時間,他還以爲蔣海洋一直都和羅東秋在一起,這還不好抓嗎?但是省紀委的人反饋過來的信息是在省城沒找到蔣海洋,但是比丁長生還氣憤的是羅東秋,要是自己昨晚也和他們一起走了,自己還會有這事?

“丁長生,你知道我是誰,我實在是想不到誰給你的這麼大膽子,我看你你不但是不想在中南省混了,你簡直是不想活了”。羅東秋咬着牙說道。

“是,我雖然知道你是誰,但是你卻不知道我是誰,你以爲我這是私自抓你到這裡來的嗎?我吃飽了撐的?羅東秋,你做的事犯了,如果你自己交代,我們移交司法機關時會寫明白的,你要是抗到底,沒問題,你父親暫時不會知道你被省紀委的人扣起來了,但是在這之前你別想吃任何的東西了,水也沒有,我看看你能扛多久?”丁長生看都不看羅東秋,說道。

“你們在這裡看着他,我那頭還得再去審耿長文,記住,粒米滴水都不能給他”。丁長生吩咐道。

“是,丁主任”。劉振東和另外幾個人答應道。

丁長生到了醫院,見到了齊一航,倆個人一起到了醫院的天台,這裡居高臨下,可以看得很遠,但是兩人卻沒那個心思在這裡看風景。

“人接來了,但是下一步怎麼走,你有計劃嗎?”齊一航看着丁長生問道。

“經濟問題不足以,也不具有震撼力,所以,我們只能是從僱兇殺人這件事上着手,否則,很難將羅東秋徹底打趴下,一旦讓他老子知道了這事,我們就懸了”。丁長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說的輕巧,這事他能承認?他不是小孩子,一嚇唬就承認了,這事是可是殺人,他知道後果的,我看,這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啊”。齊一航嘆氣道。

“是啊,要不然這樣,我負責羅東秋那邊,你負責耿長文這邊,繼續挖,看還能不能挖到對羅東秋尤其不利的案子,我相信耿長文這裡不會簡單的這麼點東西,他和羅東秋交往的時間可不短了”。

在餓了一天後,羅東秋終於要求見丁長生了,但是卻看到丁長生一手提着一袋子杭州小籠包,這裡是防空洞,室內氣味不好散,所以當丁長生提着一袋子杭州小籠包進來吃時,整個空間裡全都是包子的味道。

羅東秋平時養尊處優慣了,餓了一天後,肚子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此時看見包子,比看見自己親爹都親。

“找我什麼事,我忙着呢,你看,我飯都沒時間吃,說吧,我沒時間和你瞎得瑟”。丁長生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架勢,說道。

“給我吃點飯,我餓死了你沒什麼好處,既然你是代表省紀委,那省紀委就沒權力讓我死,而且我父親也不會不管不問的,你可想好了,丁長生,你想要什麼,我都能滿足你,這不是吹牛,錢,地位,這都是一句話的事”。羅東秋氣喘吁吁的說道。

“我明白,對你來說這都是一句話的事,我們做個交易吧,我想知道狙擊譚大慶的那個人是誰,你是怎麼聯繫到這個人的?”丁長生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聽到譚大慶這個名字後,羅東秋突然安靜下來了,靜靜的看着丁長生,他明白丁長生這話的意思,看來耿長文果然還是把自己給出賣了,狙殺譚大慶的人沒幾個人知道,而耿長文卻恰恰是知道的那一個人。

而隨着耿長文的背叛,那麼自己的很多事就像是曝曬在太陽底下一樣,再無秘密可言,這讓羅東秋的心裡不禁一陣陣發涼,一種無力感在自己的身心裡蔓延,而且擴散的速度極快。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雖然通過蔣海洋認識譚大慶,但是和這個人卻不熟,所以你問的這些問題,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羅東秋依然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