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辰做好了最後一個菜端了來,三人坐定,丁長生說道:“你不能有點長進,怎麼還去當交警,一個女孩子家,開着個摩托車到處亂竄,不累嗎?”
“你管我呢,我這不是沒辦法嘛,老爹失勢了,也找不到好工作,我在國外浪蕩了一圈回來,能有個地方要我不錯了,巡街還挺好的,坐在辦公室裡我才坐不了呢”。吳雨辰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吳書記,不至於吧?”丁長生問道。
“別聽她瞎扯……”吳明安說道。
“哎,我昨天去你那裡,我覺得你那活挺好的,要不我跟你去幹得了,這點權力你還是有的吧,要個人應該不難哈”。吳雨辰說道。
丁長生笑了笑,端起酒杯與吳明安碰了一下,沒吱聲。
吳明安也在觀察着丁長生,丁長生自然是知道的,過了一會才說道:“要是在昨晚之前,你和我說這些,我可能真的敢答應你,反正你搗起亂來也是一把好手,我現在缺的是一條攪亂魚池的鮎魚”。
“你什麼意思,現在不行了?”吳雨辰不滿的說道。
“沒錯,你是吳書記唯一的女兒,我可不想讓你去冒險,昨晚我們的一個嫌疑人想跑,省廳的人通知我,我出了門,凌晨三點多吧,出了門,在路被人開車撞,沒撞到,結果又用槍,但是他們的車沒我的快,也沒打着,要是換了你的摩托車呢,把你打死了,我怎麼對你爸交代,我看,你還是老實開車巡街貼條吧,這個工作危險性不大,最多是車主罵你幾句”。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說的和玩似的,但是吳明安卻皺緊了眉頭,愣了半天才說道:“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居然敢動槍,這事萬和平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他了,這還是其次,省廳的人一直都盯着那個嫌疑人,跑了之後去抓,在回來的路被大貨車撞翻到了溝裡,四個人差點都完了,現在犯罪嫌疑人在醫院裡,生死未知,我在想,到底是誰,還在擔心這個案子的後續,如果挖出來朱佩君,會有哪些人掉腦袋,羅明江應該是朱佩君最大的後臺了,還會有誰呢?吳書記,你和朱佩君共事這麼多年,能不能給點建議?”丁長生問道。
“你剛剛的分析沒錯,羅明江是她最大的後臺,除了他,還能有誰,但是羅明江現在正在秦城監獄服刑呢,還能有誰在維護着朱佩君,朱佩君這個娘們,還真是不簡單,我以前真的是小看她了”。吳明安說道。
“現在是敵明我暗,搞不清誰在背後鼓搗這些事,所以這個案子有很大的風險,我也是剛剛知道紀委齊一航是因爲這個案子殉職的,吳書記應該知道這件事吧?”丁長生問道。
吳明安點點頭,還沒來的及說話,吳雨辰問道:“爸,什麼案子啊?”
“這事不能亂說,長生,你要注意安全,朱佩君,誰會這個時候了還在幫她,幫她又有什麼好處呢?”吳明安搖搖頭,說道。
“吳書記,我對江都市的人事關係,尤其是對於和朱佩君有關的人事關係不是很清楚,您應該我清楚多了,所以,請吳書記幫我想想,出個主意什麼的,看看最有可能的是誰在背後阻礙這個案子的調查?”丁長生說道。
“這沒問題,我現在反正也閒着沒事,給了我一個人大副主任的位置,其實啥事也不管,人大主任是樑祥,啥事他說了也算了,還輪得着副主任說話,所以,我乾脆在家裡養花遛鳥,沒事看看書,休閒一下,很愜意,幹書記強多了,對於那些想幹點事的一把手,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很累,一般的幹部累多了”。吳明安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你這樣想很好,我來之前還想好怎麼勸你看開點呢,看來你我看的開,也早看開了,這我放心了”。
“這有啥想不開的,對了,石愛國現在在幹什麼?”吳明安忽然問道。
“在家裡閒着呢,和你一樣,養花遛鳥,石梅貞也回來了,所以他現在又多了一項任務,是帶孩子,身體還可以,和你差不多”。丁長生說道。
“嗯,那他平時是不是也出去和那些老傢伙交流?”吳明安問道。
“幹休所嘛,住的不都是老幹部,他們交流很正常啊”。丁長生解釋道,但是看到吳明安一臉的嚴肅,有些想不通他爲什麼忽然提到這個問題。
“那他是不是經常去看他的老司喬陽?”吳明安問道。
“喬陽?您說的是原來的常務副省長退下來的喬省長?”丁長生問道。
“沒錯,是他,他也在幹休所住着的吧?”吳明安問道。
“這我倒是不清楚,以前沒聽他說起過,而且回來我也沒在家裡待多久,他們見不見面,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丁長生說道。
“那你知道喬陽和朱佩君有交集嗎?”吳明安問道。
丁長生瞬間明白了吳明安剛剛問那話的意思了,難道吳明安說喬陽和朱佩君有關係,這也太扯了吧,朱佩君可是羅明江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有關係?
看到但是一臉的迷茫,吳明安說道:“誰也不可能在一棵樹吊死,朱佩君也是,你翻開喬陽的履歷和朱佩君的履歷,看看他們的履歷有沒有交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沒有證據,很多事我也不好說,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你照着這個方向去查,看看有沒有線索,畢竟你現在也沒什麼可查的,有棗沒棗打三竿,說不定有線索呢”。
“謝謝吳書記,我回去一定好好看看他們的故事,之前我是一根筋,認爲朱佩君只有羅明江這一個靠山,你剛剛那句話提醒我了,說的對,誰也不可能在一棵樹吊死”。丁長生點點頭,說道。
此時的丁長生,內心巨震,以他的經驗,吳明安不會這麼隨便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