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到我給你使眼色嗎,讓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爲什麼不聽?”唐玲玲待丁長生關上門後,問道。
“說話怎麼了?不能說?”丁長生笑了笑,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問道。
此時門外張和塵悄悄的到了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着裡面在說什麼。
“不是不能說,是不該這個時候說,你沒看到現實情況嗎,薛桂昌雖然有省裡的支持,但是你看看現在湖州的班子成員,有幾個支持他的?”唐玲玲問道。
“你是說現在湖州的班子都是支持邸坤成的了?”
唐玲玲搖搖頭說道:“我沒有這麼說,不是都支持他,但是至少都是明哲保身的,人家不說,你說什麼,你一個檢察院,讓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就是了,這麼多事幹嘛?”
丁長生沒說話,盯着唐玲玲看,唐玲玲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急躁了,而且說這些話時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初衷,自己的初衷是重新修復和丁長生之間的關係,但是現在自己這個樣子,豈不是又要把他推出去了?
“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你要相信,我說的和做的,都是爲你好,你在湖州勢單力薄,他們都是些什麼人?人家的勢力太大,不但是有省裡的關係,還有更上層的關係,你鬥不過的,我是不想讓你當炮灰,當別人的卒子,算了,我說這麼多,你怎麼想,那是你的事,我盡力了”。唐玲玲最後解釋道。
“說吧,繼續說”。丁長生說道。
“繼續說?說什麼?”
“說別人是怎麼讓你帶話給我的,你這耽誤了一會沒來,不就是去聽別人怎麼說的了嘛,沒關係,說吧,他是怎麼讓你給我帶話的?”丁長生問道。
“你什麼意思?”唐玲玲臉一紅,裝作沒事人似的問道。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丁長生問道。
唐玲玲一下子愣住了,過了半天才說道:“丁長生,我就是我,我從來沒變過,如果說我這幾年有些事做的過了點,但是也是爲了我自己,我不得不那樣做,你可以理解嗎?”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可以理解,這麼多年,人都是會變的,人心也是會變的,再說了,各自生活的場景不同,不變就得被淘汰,誰也不要說誰變了,變本來就是個非常痛苦的過程,誰都是爲了自己活的更好才變呢,所以,我理解”。
“但是我對你沒有變”。唐玲玲說道。
丁長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說道:“其實是我變了,我這次回來是真的想做點事,要不然我有那麼多錢了,還要回來攙和這些屁事幹嘛?有時候,一旦愛上了幹什麼,不幹就是遺憾,也許仕途是我最喜歡的吧,但是我不會爲了自己的仕途而忽視了黑暗”。
唐玲玲沒說話,辦公室裡變的沉悶起來,丁長生坐了一會,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唐玲玲沒吭聲,也沒動,甚至連點頭都沒有,好好的一段談話,又被自己給毀了。
出了門,丁長生朝着張和塵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出去了。
坐車行駛在街區上,此時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丁長生對司機說道:“你開車回去吧,我自己回去,想走走”。
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丁長生下了車,在路邊買了點水果,走進了一個小區裡,這裡是顧曉萌家,好久沒來這裡了,剛剛在省城見過顧曉萌,她現在忙的要死,爲城建集團設計圖紙,肯定是好久沒回來了。
丁長生上樓,剛剛到了門口,正好看到楊曉鎖門要離開。
“咦,你怎麼來了?”
“乾媽,你這是要出去?”丁長生問道。
“嗯,我想去跳廣場舞的,你來了我就不去了,對了,你吃飯了嗎?”楊曉邊開門邊問道。
“開了一下午的會,哪有時間吃飯啊”。丁長生實話實說道。
“那我給你做點,你等着,一會就好”。
“那就給我下點麪條吧,簡單湊合點就行”。丁長生說道。
“那哪行,這麼忙,要吃好,吃不好身體就不好,很麻煩的,曉萌在省城也不知道生活的怎麼樣”。楊曉一邊說着,一邊換了衣服戴上圍裙進了廚房,丁長生放下了水果,倚在廚房門口看着楊曉做飯。
“咳,別提了,過的和狗差不多”。丁長生說道。
“咋,怎麼了她?”
“她沒什麼,我回湖州之前剛剛和她見了一面,熬夜,不按時吃飯,吃飯就吃方便麪,時間長了,身體怎麼受得了?”丁長生說道。
“這個死丫頭,就是這樣,一忙起來就什麼都顧不得了,每次都是我給她打電話問問,說不了幾句就掛了”。楊曉嘆口氣說道。
“乾媽,要不這樣,我在省城買一棟房子,你也搬過去住,就近也能照顧她一下,這樣下去,我怕她撐不下來”。丁長生說道。
楊曉看了看丁長生,說道:“我不要你的房子,你要是想買,就買給曉萌吧,你們現在這樣,我怎麼向老顧交代,你是結了婚的人,還和曉萌這樣,你覺得對嗎?”
楊曉也不敢往深了說,說這樣的話已經是覺得挺重了。
“是,我知道,乾媽,我一定會給她和您一個交代的”。丁長生說道。
楊曉看看丁長生,問道:“交代,你給我什麼交代,離婚娶曉萌嗎?你現在又開始走仕途了,而且我聽說還是石書記的女兒,你離了婚石書記能饒了你,你還是不要瞎折騰了,你要是真想對她好,在生活上注點意就行了”。
丁先生沒明白注點意是什麼意思,注意啥呢?
楊曉也看出來丁長生的疑惑了,不得不點明瞭說道:“你們在一起時要小心,不要讓她懷孕了,她要是真的懷了孩子,你怎麼辦?是和她結婚還是不結婚,我的意思是,你們現在好,可以,我也攔不住,過幾年就淡了吧,等到那時候,曉萌也好嫁人,要是生了孩子還怎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