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坤成聞言看了丁長生一眼,那意思是問你小子什麼意思?
“書記,現在這事不能不防啊,何照明現在是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手裡,你看看他寫的這話,再聯繫何照明幾天不見了,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事呢,您說呢?”丁長生說道。
邸坤成一下子愣住了,他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主要還是沒把秦元飛看在眼裡,一個鄉下的老師能有多大的能耐,再說了,自己待的地方是什麼地方,他能近的了自己的身?
但是凡事還是要小心,看着丁長生,說道:“辛苦了,我知道這事了,通知市局,把這個人趕緊找到,再聯繫省廳,一定要把這人找到,他找不到,何照明就找不到,就像是你說的,何照明說不定就真的在他手裡呢”。
丁長生點點頭,此時擡頭看了樓上一眼,發現甄綠竹穿着睡衣,風.情萬種的正在看着他們,因爲邸坤成是背對着樓上的,所以沒看到樓上甄綠竹也起來了,還在小聲的吩咐着丁長生怎麼去做。
丁長生雖然答應了,可是出了門就把這事放到了一邊,心裡不禁十分惱火,要是何照明真的死在了秦元飛的手裡,這不是要壞了自己的大事嗎,何照明能得到邸坤成的青睞,肯定不是賞識那麼簡單,他們之間有什麼利益勾連,桃縣的熱電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都需要何照明來解釋,要是何照明死了,那這些事都將是死無對證,對邸坤成那是大大的利好。
第二天一大早,邸坤成又給丁長生打了電話,問了問昨晚的情況,丁長生答覆說都傳達到了,這些事本來不是自己的事,自己也只是給蘭曉珊說一聲,至於蘭曉珊怎麼做,自己纔不管呢。
“你還是聯繫不上他嗎?”丁長生見到了來檢察院找自己的趙君平,問道。
“我一直都聯繫不上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晚我們是一起回來的,從那時候起我就沒再見過他,他也沒有留什麼聯繫方式”。趙君平說道。
丁長生想了想,把自己那晚和秦元飛所有的談話都過了一遍,發現自己可能是秦元飛的幫兇,自己好像是告訴過他何照明去省城學習了,以秦元飛的閱歷,一個黨政幹部去學習還能去哪,省委黨校唄。
“現在要是想找到他,必須請邸書記出面,和省廳聯繫,看看江都那邊是不是有線索,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還能找不到他?你知道現在邸書記最怕的是什麼嗎?”丁長生問道。
趙君平搖搖頭,丁長生接着說道:“現在邸書記最擔心的是信上最後那句話,要讓所有玷污過你的男人都沒命,你想,萬一何照明真的是落在了秦元飛手裡,何照明再把邸書記和你的事說出去了,那你老公會不會來找邸書記,要是那樣的話,你這人可就丟大了”。
趙君平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了,但是還是被丁長生說中了,丁長生看她不吱聲,愣了一下問道:“趙書記,我問你件事,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說,信不過我就別說”。
趙君平看着丁長生,點點頭,說道:“丁檢,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每次找我,我可是什麼都和你說了,而且說的都是實話吧”。
丁長生點點頭,問道:“那你這次突然調到市國土局來,到底是你要求的,還是邸書記主動說的,我不明白了,按照常理來說,這種操作很不尋常啊”。
趙君平聞言,先是低頭,繼而伸手捋一下她鬢間的碎髮,說道:“我不想來市裡的,我想在鄉下乾點實事……”
“我明白了,是邸書記要這麼做的,對吧,不過我可告訴你,邸書記的老婆可是很強悍的,你要小心點,你也不是邸書記第一個婚外女人,前面還有一個,但是被車撞死了,到現在都找不到肇事者,你好好想想這裡面的事情,應該知道怎麼做,和領導保持一定的距離對你是有好處的”。丁長生說道。
這些事趙君平是不知道的,從丁長生的嘴裡說出來,把趙君平嚇了個半死,站在那裡腿都有些哆嗦了。
“坐下說吧”。丁長生說道。
然後丁長生又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秦元飛的事我理解,所以,你不要怪他,換了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會這麼做”。丁長生說道。
趙君平用手指抻着自己的裙子邊,看得出來,她現在是高度緊張,一個是因爲她老公現在找不到,二來是因爲丁長生說的那番話。
“我明白,但是我很怕,如果他真的殺了何照明,該怎麼辦?”趙君平簡直要哭出來了。
“這事還沒查清楚呢,等有了結果再說吧”。丁長生安慰道。
一個縣的縣委書記不見了,還是在省委黨校學習期間,這事邸坤成思量來思量去不彙報是不行的,所以,下午的時候,邸坤成直接去了江都,要向樑文祥當面彙報何照明的情況。
“他現在什麼情況你知道嗎?”樑文祥既沒有讓邸坤成坐下,也沒看他,邸坤成感覺很不好。
“不知道,已經兩天聯繫不上他了”。邸坤成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在你這裡是兩天,在下面呢,一級耽誤兩天,何照明都可以跑到月球上去了”。樑文祥不緊不慢的說道,終於擡起頭看了邸坤成一眼。
“這個,應該不會,他沒這個膽子”。邸坤成說道。
“不會?那你說說,他現在到哪去了,省廳的人協調了江都市局,到現在還沒找到人,你說他去哪了?何照明身上到底存在多少問題你清楚嗎?”樑文祥問道。
“這個,我們正在調查,市紀委和市檢察院都去桃縣調查了,有線索,還沒定論,因爲羣體性事件,市委決定他先停職”。
“停職?一個桃縣事件搞的滿城風雨,停職就算完了?”樑文祥不滿的問道。
“嗯,我們也是先讓他停職,請示省裡再做最後的決定”。邸坤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