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啊,這你都知道了?”丁長生問道。
“這種事我還能不知道,白山圈裡人都知道了吧,走吧,進去看看”。司嘉儀帶着丁長生進了公司,她知道不懂技術,所以帶他進來也無妨。
“的確不錯,看來你現在是有錢了,不用到處借錢度日了”。
“你放心,我就是再缺錢,也不會借到你門上,放心了吧,你的錢可不是那麼好花的,對吧”。司嘉儀說道。
“你就扯淡吧,我的錢怎麼不好花了,我告訴過你,缺錢就說,我不要你利息”。
“但是你想要我的公司啊”。司嘉儀毫不留情的說道。
丁長生笑笑,沒吱聲,司嘉儀這張嘴還是這麼得理不饒人,丁長生也很是無奈,不想和她爭辯了。
晚飯的時候,丁長生被司嘉儀帶到了家裡,司南下還沒下班回來,丁長生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司南下還沒下班,作爲一個一把手,管着這麼多的人,不敬業實在是沒法交代。
“你爸天天回來這麼晚嗎?”丁長生問道。
“也不是,有時候沒事就回來的早,今晚家裡沒別人,就你我,等我爸回來吃飯就行了,我知道你肯來不是我的面子,也不是我爸的面子,是你想知道湖州的一些事,對吧?所以,晚上不要謙辭,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
“你看你把我說的好像我多勢力似得,我有這麼勢利眼嗎?”丁長生問道。
“你沒有嗎?”司嘉儀白了他一眼說道。
丁長生苦笑了一下,自己在司嘉儀眼裡那就是個惡人了,所以無論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自己也不想多爭辯了。
司南下是在半個小時後纔回來的,丁長生聽到外面有汽車停下的聲音,起身去開了門,司南下看到了丁長生開門,非常的高興,丁長生也下了臺階,以前司南下都是和他打個招呼,說句來了,就算是完事了,但是這次卻非常正經的和丁長生握了握手。
讓丁長生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和司南下握手的時候,居然看到了車的另外一邊下來一個女人,林春曉。
“丁局長,好久不見了”。林春曉走過來也和丁長生握握手。
“林市長,好久不見”。
“進去吧,咱們邊吃白談,剛剛我和林市長在辦公室談今年的經濟增長,說了一句你要來,林市長非要跟着來,走吧,咱們好好談談,以前的那些事現在想起來都像是在昨天,你們都成長了,我呢,老了”。司南下感概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以前長生不懂事,做了很多能司書記和林市長不高興的事,希望今晚不要批判我”。
“哈哈哈,你這傢伙,我們都沒記仇,你還記仇呢,行,你這麼說了,今晚那一定好好批判你,我們可是人多啊”。司南下大笑起來。
丁長生明白,司南下是把林春曉當做自己未來的接班人培養的,林春曉也爭氣,在經濟發展這一塊做的一點都不比司南下差,所以林春曉也愈得司南下的看重。
“司書記你批他就行了,我旁觀,我怕他說我們白山人欺負他,傳到湖州圈子裡可不好”。林春曉說道。
進了家門,丁長生把司南下的包接過去放到了門口的架子上,又幫着林春曉把外套脫下來掛到了衣架上。
“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紳士了?”林春曉扭頭看了看丁長生,說道。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不過林市長以前對我有成見,看不到罷了”。丁長生將軍道。
林春曉聞言,笑了笑,對司南下說道:“司書記,你聽到了吧,還是這麼牙尖嘴利”。
司南下笑笑,指了指沙發的位置,示意兩人都坐下,司嘉儀出來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進去幫着保姆做飯了。
“這次真的是機會難得,我們多少年沒有這麼坐在一起說話了?”司南下感概道。
“有個四五年了吧,當然了,之前他對我們也有意見,叫不到一起去”。林春曉指着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雙手合十,做求饒的樣子,說道:“兩位領導就饒了我吧”。
“好好,不說了,說說你吧,長生,你在湖州的事,我們都聽說了”。司南下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這樣的事在官場上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所以根本不會介意,他也是想聽聽司南下對湖州局勢的判斷。
“兩位領導都是在湖州回來的,給我點建議吧,下一步我該怎麼辦?”丁長生問道。
“雖然我們現在不在湖州了,但是湖州的很多事我們都知道,可以說,我離開的時候,湖州形勢一片大好,當時規劃的幾個項目也都是按部就班的在進行,但是現在再看看湖州,好的形勢也是會變化的,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唉,想想都痛心啊”。司南下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現在湖州的確是很亂,不但是社會上的治安亂,就連官場上也是人心惶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本來李鐵剛書記把我放到了湖州,就是想切割一下湖州官場上的毒瘤的,可是現在李書記調走了,我也成了無根之萍,很多事不知道是該做還是不該做,是等一下,還是就揮刀砍下去”。
“長生,我說句話,你還是不要在這一行待了,來的時候我還和書記說呢,你要是自己不想幹這一行了,司書記去省裡,找領導把你要到湖州來,別的不說,幹個副市長難不住你吧,或者是到開發區鍛鍊一下,當個管委主任,過幾年就提上來了,也算是你爲家鄉做點事嘛”。林春曉說道。
丁長生聞言,當然是很感動的,但是他不想半途而廢,尤其是南雅寧死了之後,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紮在他的心裡,這些人太有恃無恐,太沒有人味,要是自己就這麼逃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心安,沒辦法,這就是他的人性。
人性是真的不好改變的,尤其是像丁長生這樣比較執拗的人,更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