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行長既然知道我,就該知道我不缺錢,我就是玩錢的,當然是爲了湖州市政府了,怎麼樣,鐘行長能支持我們一下嗎?”丁長生問道。
“我一直很好奇,爲什麼丁市長的磐石投資不在湖州投資呢,一舉多得,多好,既幫了湖州市政府,也給磐石投資找到了投資的方向,皆大歡喜嘛”。鍾奎亮問道。
“鐘行長也是體制內的人了,這拉到褲子裡的,不是屎也是屎,我要是在湖州投資,外人會怎麼說,肯定會說我不知道在湖州撈了多少錢呢,就算是我一分錢不賺,都賠在湖州,依然會有人說我是爲了撈政績才砸錢的,所以,我無論做什麼,都是出力不討好,你說我出這個錢幹嘛?”丁長生說道。
“說的也是,還是丁市長想的開,但是省行現在錢真的不多,要是貸給市政府,肯定不是小數……”
“鐘行長,你這個理由確實是有點牽強,第一,市政府絕對是個可靠的借貸者,不會賴賬,對吧,第二個,工行可以借給安靖那麼多錢,市政府還是擔保人,你們可以借給一個奸商,就不能借給市政府?”丁長生問道。
鍾奎亮很是尷尬,看看周圍,說道:“其實那筆借款也不是我們想要借給他的,你肯定比我知道他家是什麼背景,這一層層壓下來,我也是沒辦法,但好在是你們市政府給擔保了,不然的話,我們還真是很難辦,要麼就是坑我們銀行了”。
“可是現在你們把湖州市政府給坑了,邸坤成這個混蛋把湖州市政府改成了安家的提款機了,如果安靖把那些錢都用在了湖州的建設投資上,我們也就不吱聲了,可是現在他把錢都轉走了,湖州那些工程只剩下了爛殼子,都是爲了貸款在應付事,這事知道吧?”丁長生問道。
“這我們不知道,我們把貸款給他之後,就沒有再進行後續的監管,還不是看在你們市政府是擔保人的份上,反正你們也跑不了”。鍾奎亮說道。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我們是跑不了,但是我們也不會還賬的,因爲湖州市政府現在根本沒錢,連過年的工資都發不出來,所以,你們要是想我們還你們的錢,很簡單,就是再貸給我們錢,不然的話,有本事你們向安靖去要吧,我們是沒錢還你們”。
“丁市長,你們這是要賴賬啊?”鍾奎亮問道。
“沒錯,就是賴賬,我們還明白告訴你,還有,你們就是把市政府給賣了,也值不了幾個錢,到時候安靖這筆貸款很可能會成爲爛賬,你做好準備吧”。丁長生說道。
“沒問題,我們不怕,安靖雖然不還錢,但你們是擔保人,而且你們現在沒錢,不代表將來也沒錢吧,所以,我們等得起,這錢一天不還,那可就收着一天的利息呢”。鍾奎亮說道。
丁長生沉默不語,鍾奎亮自以爲得意,繼續說道:“這利息可不是小數目,你們可得想好了”。
丁長生沉默了一會,擡頭說道:“欠債還錢,這本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們市政府也不能不還,但是鐘行長,還錢的時候你還在不在這個位置上,那就不一定了”。
鍾奎亮一愣,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丁長生笑笑,說道:“我們找到了一個賬本,是城建集團許家銘的,他記錄的很詳細,何年何月何日,在什麼地方,給鐘行長送了多少東西,價值多少錢,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你說這怎麼算?”
鍾奎亮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直盯盯的看着丁長生,說道:“丁市長,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丁長生沒理他的茬,說道:“湖州市政府貸款肯定不是個小數目,鐘行長回去好好想想,和我們合作,沒你的壞處,還可能把安靖的那筆貸款追回來,市政府的貸款絕對是優質貸款,那是以財政做擔保的,所以,將來鐘行長還能再往上升也說不定,要是拒絕了我們的好意,那下一步鐘行長的前途在哪裡,那就不一定了”。
鍾奎亮的臉色煞白,看着丁長生,點點頭,說道:“好吧,我會考慮的”。
“那就好,我看現在鐘行長也沒心思吃飯了,許家銘在逃,但是他手裡的東西沒帶走多少,關於城建集團的秘密我知道不少,如果你能和安靖或者是許家銘聯繫上,讓他們和我聯繫一下,我也好趁機爲鐘行長解決那筆爛賬貸款的事情,你幫我,我幫你,這纔是做生意,別以爲官員不會做交易,這個世界上政治上的交易纔是最有難度的,比你賣我買難多了”。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獨只一人走進了包廂裡,何家父女看到只有丁長生一個人進來,看看他的身後,何紅安問道:“小鐘呢?”
丁長生笑笑,坐下說道:“鐘行長很忙,先走了,我們吃吧,何行長,想吃什麼,我代表湖州市政府請客,但是我自己掏錢,好吧?”
何紅安看看何晴,又看看丁長生,問道:“談崩了?”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給鐘行長指了一條明路,他要是按照我說的去做,或許還能多幹幾年,要是不按照我說的去做,可能馬上就玩完了”。
何紅安搖搖頭,說道:“嗯,這話說的太繞了,我聽不懂,算了,不想了,我點菜,你們沒什麼忌口吧,那我去點菜了”。
說完,何紅安知趣的離開了包廂,何晴看丁長生的臉色不對,問道:“沒事吧?”
“沒事,這傢伙還真是給臉不要臉,對了,待會我先走,你和你爸說一聲,就說我對不起他了,這下算是把鍾奎亮給得罪了,也害的你爸在中間不好做,過段時間我找個機會補償他吧”。丁長生喝了口茶,說道。
“我不是說他,我是說你,沒事吧,事情辦得成就辦,辦不成就拉倒,你不要太往心裡去”。何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