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縣的電廠冷卻塔垮塌事故的新聞可謂是席捲了全國的新聞媒體,一時間,各地的記者不論是採取什麼交通方式,立志也要到桃縣去。
同時,劉振東向丁長生彙報,網上的輿情很亂,不好控制了,謠言滿天飛,更有甚者,說這次垮塌事故造成了四百多人死亡,要是不及時的發佈官方的消息,恐怕後面的事情更加不好控制。
“這事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會有這樣那樣的謠言,你先把這些人都記下來,然後一個一個的抓,一個都不許漏掉,他們就是以這種方式逼政府出來闢謠,但是政府闢謠他們又不信,還要繼續噴,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造謠的源頭抓住,看看這背後有沒有人指使,一定要深挖,挖透了,然後找找相關的法律專家,看看怎麼處理好,不能每次都是拘留了事,要判刑,不判幾個沒人當回事”。丁長生嚴厲的吩咐道。
賈東亮一直離丁長生不遠,聽着丁長生這麼佈置下面的任務,轉過臉對他說道:“這樣不是辦法,壓是壓不住的”。
“不是壓,待會我們會把這起事故的前因後果都公佈出去,但是決不許謠言氾濫,現在傳播一個謠言的成本太低,法律成本也很低,老百姓看熱鬧的成分也很大,導致政府闢謠的話他們不信,但是信謠言,怎麼辦,只能是把證據弄紮實了,重判,這是和平時期,要是在戰爭年代,這些謠言的製造者有可能會造成一個地方的動盪,中亞的那些所謂顏色革命,也是聽信了謠言的成分居多,雖然他們在中國搞顏色革命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第五縱隊從來沒有放棄搗亂過”。丁長生低聲說道。
賈東亮聞言不再吱聲了,此時薛桂昌叫丁長生過去,丁長生和賈東亮打了個招呼朝着薛桂昌走去。
“梁書記叫你,在車上呢”。薛桂昌指了指車裡,說道。
丁長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樑文祥的臉色不好,看丁長生進來,問道:“什麼時候可以見記者,輿論新聞擋不住了”。
“現在就可以,這沒什麼要準備的”。丁長生說道。
“那好,你去準備見記者吧,一定要想好怎麼講話,儘量不要回答提問,對了,你以前搞過這東西嗎?要不然等省宣傳部門的人來了再說?”樑文祥問道。
丁長生嘆口氣,說道:“我也想着等着省裡的宣傳部門來了再說,他們是搞這行的,老油條了,知道什麼地方該說,什麼地方不該說,但是時間等的起嗎?”
“是啊,時間等不起,行吧,你注意措辭,儘量少說,速戰速決”。樑文祥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下了車,然後去現場跑了一趟,搞清楚了最新的死亡人數,然後向臨時搭建的記者採訪點走去見記者了。
丁長生快步走向了一條長條桌的背後,這些記者們連個凳子也沒有,丁長生走到桌子後面,先是鞠了一躬,態度很好。
“各位,辛苦了,我是湖州市副市長丁長生,是這起事故的唯一官方消息發佈人,各位,現在我先說一下事故的救援情況……”
但是這些記者不是吃素的,丁長生剛剛說完,就有記者開始提問,“請問丁市長……”
“你待會再問,我說了,我先把救援情況說一下,有什麼事比救援更重要嗎?”丁長生擡頭盯着那位發問的記者說道,一句話就把場子鎮住了,是啊,你問個屁啊,有什麼比救援情況重要?
“我接着說,因爲包工頭在事故發生之後就跑了,所以裡面到底埋了多少人,沒有具體的數字,根據被救出來的工人師傅回憶,大概是在一百三十五人左右,到目前爲止,被搜尋出來的人一共是七十八人,死亡六十五人,傷者十三人,其中重傷十人,輕傷三人,這是我來這裡之前的救援情況,再說一下這起事故的處理情況……”
丁長生說着,擡頭看看下面的記者,他的臉色陰沉,看着還很嚇人的樣子。
“事故發生後,湖州市委市政府,第一時間彙報到了省委省政府,省委書記樑文祥同志,省長賈東亮同志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指揮救援,他們現在還在現場指揮,市委領導班子,三人在這裡參與救援,大型設備還在陸續進場,消防隊是此次救援的主力軍和專業力量,救援還在繼續,死者家屬能聯繫上的已經在路上,沒聯繫上的還在聯繫,這需要時間……”
“好,下面是問答時間,有什麼問題要問,一個人只限一個問題,想好了再問”。丁長生看看這些記者們,說道。
“請問丁市長,你說埋在下面的是一百三十多人,數目還不確定,可是網上在傳,裡面埋了四百多人呢?”有個記者問道。
丁長生看看她,說道:“你是搞新聞的,應該知道,新聞無論怎麼寫,事實是靈魂,我再說一遍,我剛剛說的那個數字就是官方公佈的數字,至於網上傳的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警察一定會知道傳這個謠言的是誰,到時候會依法處理,在這裡,我也希望你們把我這話寫進去,製造謠言,傳播謠言的人,哪一個我們都不會放過”。
“請問,救援什麼時候結束?”
“直到找到最後一個人爲止,否則,絕不會結束,而且現在是救援的黃金時期,我希望記者朋友們宣傳一下,無關人員不要再過來了,耽誤救援”。
“請問,這家企業的老闆是誰?”
“老闆是誰還在調查,但是負責人已經被我們抓了,正在接受調查,到時候會給大家一個真實的答案”。丁長生說道。
樑文祥坐在車裡,看着手機上正在播放的丁長生召開記者會的視頻,不由得點點頭,這小子果然是有點道行,軟硬兼施,對付這些記者還是搓搓有餘的。
樑文祥的車在現場停着,丁長生上去的次數最多,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這讓薛桂昌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