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地產和你有什麼關係?”林一道皺眉問道。
“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受人之託,只是幫個忙而已”。丁長生說道。
林一道當然不會相信丁長生這話,說道:“你這個人是我這些年唯一看走眼的,所以,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你也想在袁氏地產的分割中分一杯羹,是這個目的吧?”
丁長生笑而不語,林一道點點頭,說道:“但是現在何家勝和北原的官場根本容不下你們,你和仲華根本撈不到任何的好處,所以就想着搞搞破壞,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何家勝有的是手段,你們不可能得逞的,中北省的官場組織之嚴密,沒人能滲透”。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你太高估他們了,他們現在就在瓦解,我現在已經找到了缺口,只是還沒想到怎麼把這個缺口拓展開,要是拓展開的話,沙子就會不可阻擋的漏下去,到時候泥沙俱下,何書記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這個窟窿也不好補了,所以我想林省長肯幫我,這事也許就早點完成,何家勝也好早點進來陪你下棋”。
林一道看着丁長生,好久才說道:“要是這麼簡單的話,這些年中北省發生的事,也就不會被捂的這麼嚴實了,你想不到何家勝的背後還有更大的石頭,所以,你這一腳下去,小心點,很可能是想踢的沒踢到,倒是被背後的石頭崴了腳”。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連林省長也有怕的?”
“你替我照顧好我兒子,我也許會好好想想怎麼辦,你要是敢騙我,我也一樣會讓你永無寧日”。林一道說道。
丁長生笑笑,點點頭,林一道慢慢站起來,沒有告別,更沒有多餘的一句話,還是那個倔強的樣子,只是身體有些岣嶁了,這讓丁長生很擔心他還能活多久,不過他今天的一句話倒是讓丁長生內心拔涼,那就是何家勝在中北省折騰了這麼多年,中北省發生的事情全國都知道,上面不知道?
這是一個很詭異的問題,丁長生走了出來,看到車家河正在外面抽菸,剛剛想上去說話,手機響了,是陳六打來的。
“喂,什麼事?”
“位置確定了,兄弟們正在盯着呢,你什麼時候過來”。
“盯緊點,我待會過去”。掛了電話,丁長生的心情一下子輕鬆起來。
丁長生走過去,車家河把菸頭扔在地上,然後使勁碾了碾,說道:“丁長生,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你帶我見他幹嘛?找事嗎?”
“怎麼着,當年你也參與了對林一道的設計嗎?”丁長生問道。
“誰敢設計他啊,你再胡扯,後果自負”。車家河說道。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林一道當時是爲什麼灰溜溜的離開了中北省,去了中南省,按說在他的主導下,拿掉了首富祁鳳竹,把祁家和宇文家的幾百億資產吞了個乾淨,到現在祁鳳竹還欠着銀行的鉅額貸款吧,我怎麼就想不明白了,當年宇文家的那些錢難道還不夠還貸款的嗎?”丁長生問道。
車家河看着丁長生,彷彿是不認識這個人似得,不過丁長生很快做出了反映,指了指身後,說道:“他剛剛告訴我的,說錢都讓你們給拿走了,我現在很奇怪,那些錢都去了誰的腰包,說到底,那些錢除了是祁家的之外,更大部分還是銀行的,也就是說,宇文和祁家都不過是一個白手套而已,替你們套出來了銀行的大筆資金,但是你們也太狠了吧,要殺人滅口,現在又輪到了袁氏地產,對吧?胃口真的是太大了,你要知道,胃口大了會撐死人的”。
車家河最後悠悠的說了一句,道:“丁長生,這話要是讓北原的那些人知道,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活着離開北原”。
“是嗎,你也是北原的,也算是一個核心人物了,怎麼着,回去傳播一下,看看到底誰會活着離開北原,再說了,我現在就是北原的一份子,我幹嘛要離開呢?”丁長生笑着問道。
“這是一個避諱了好多年的話題,現在被你提出來,會把多少人的魂驚散,我看還真是很難說”。車家河說道。
“這都是小巫見大巫了,再說了現在聚鑫公司的生意也不錯,這個公司還真是有意思,所有的股東都是官二代,想發財想瘋了吧,這樣的事也敢做?”丁長生問道。
丁長生的話可謂是句句誅心,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都是實打實的重錘,一錘一錘的砸在車家河的內心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些都是壞消息,不過有個好消息是,車蕊兒的下落有消息了,雖然還在找,估計也差不多快要找到了,車書記,你該做個選擇了”。丁長生說道。
“選擇?選什麼?”車家河問道。
“我說了這麼多,車書記還在和我打馬虎眼,有意思嗎,我想要的是什麼,車書記會不知道嗎?”丁長生問道。
“我不知道,你還是明說吧,我年紀大了,不喜歡猜謎語”。車家河說道。
“對於何書記來說,他手下能爲他做事的人很多了,也不多你這一個,但是仲華現在很需要有人能在省裡幫他說話,車書記有興趣和仲華一道嗎?”丁長生問道。
車家河看看丁長生,慢慢說道:“林一道說你是仲華的狗腿子,走狗,我看真是一點都不錯,處處都在爲仲華的利益奔走,他有你這樣的狗腿子,真是他的幸運”。
“車書記真是會開玩笑,要是您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做您的狗腿”。丁長生漫不經心的說道。
開始時,車家河沒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走了幾步才明白這個混蛋一轉眼的功夫就把自己給罵了,但是還不好說什麼。
“把車蕊兒完整的給我帶回來,什麼話都好說,否則的話,你別想從我這裡拿到一丁點好處”。車家河說道。
“我知道,但是如果何書記知道了你來北京還特意去看了看林一道,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丁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