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火氣這麼大”,翁長泉聞言,冷笑道。
“沒辦法,瀉火的渠道不通暢,也找不到合適的瀉火渠道,其實什麼火用什麼方法瀉,也是有講究的,對吧”。丁長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等着翁長泉的下一招。
“我和何書記商量了,只要是你放棄這件事,對你可以有所補償,你想要什麼,可以提出來,只要是在他的底線之內,他都會滿足你”。翁長泉說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其實我和何書記沒見過幾次面,他真是該把這個講條件的機會給我,我和他面對面的談,不用您老在中間傳話,這豈不是更省事,這麼一來,傳來傳去,要是有誤會就不好了”。
“你放心吧,我還沒老到那個程度,有要求可以提”。翁長泉說道。
“好,那我就說了,第一,放棄對宇文家的打壓,宇文家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國內外,不要再搞跨省追捕之類的荒唐事”。丁先生說道。
“這個沒問題,只要是宇文家的人不生事,我們何必費那個事?”
“第二,把當時沒收的宇文家的東西都返回來,宇文家的財富是很多人的第一桶金,他們家要的只是本金,當初吞了多少,現在吐出來多少,不要你們後來藉助第一桶金賺的那些錢,這已經是很大方了吧,就這兩個條件,合適呢,我們再繼續談,不合適,那就各使各的本事,柯北只是第一個例子,要是柯北不出事,老省長也不會放下架子和我談,對吧?”丁長生說道。
“第一條可以,第二條不可能,沒收宇文家的財富,那是建立在判決書上的,現在返還,那豈不是證明原來的判決書錯了?”翁長泉問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沒錯,還有第三條,把關於宇文家的判決書全部改判,無罪判決”。
翁長泉聞言,長久沒作聲,靜靜的盯着丁長生,良久之後才說道:“後生可畏啊,你說的第二第三條,不用再和其他人商量,我在這裡就可以告訴你,沒有可能性”。
丁長生說道:“我知道不可能,無所謂,我們可以等,等着當年參與這起案子的人再老一老,退一退,後來上來的官員,絲毫不介意把自己的前任送進監獄,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可是,你們等得起嗎?”
丁長生這番話,差點把翁長泉氣暈過去,丁長生看着他好一會都在撫摸着胸口,於是說道:“我看我們今天也談不出來什麼東西,所以,還是暫時緩一緩吧,等到我們都有誠意了,我們再談,現在談,沒意義”。
丁長生離開後,翁藍衣立刻回到了客廳,看着翁長泉非常難受的坐在那裡,趕緊問道:“爸,你沒事吧,要不要吃藥?”
翁長泉沒吃藥,但是卻愣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喝了點水,指了指沙發,示意翁藍衣坐下說。
“怎麼談的,值得你這麼生氣,他怎麼說的?”
“這個混賬,我看我們都要毀在他身上,我要回省城,不在這裡住了,和何家勝約個時間,我要和他好好談談,這件事必須準備一個解決的辦法,越快越好,不然的話,我們都要進監獄了”。翁長泉頓着柺棍說道。
“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啊,這麼生氣,凡事慢慢來,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你這麼生氣,把自己氣個好歹怎麼辦,這麼大年紀了,這點還想不通?”翁藍衣不滿的說道。
在她的再三追問下,翁長泉終於氣呼呼的複述了一遍。
“爸,我倒是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他只要是開了條件,那就是有的談,要是什麼條件都不開,一味的要把我們都送進監獄,那就是報仇雪恨唄,這樣是沒法談的,我們就算是想談,人家也不會談,反倒是丁長生這樣說,我覺得有機會”。翁藍衣說道。
翁長泉搖搖頭,說道:“那麼多的錢,進了那些人的口袋,你還想指望再掏出來怎麼可能呢?這件事沒人能做到,誰都做不到”。
“好了,先不說這事了,把藥吃了睡覺,我有時間找他談談,說不定就有機會呢”。翁藍衣伺候着翁長泉吃了藥,然後回到了小客廳裡。
她給丁長生髮了個地址,那是今晚她會去住的地方,並且約定了時間。
“這麼晚了,還出去?”賀樂蕊正要去丁長生的房間敲門,發現丁長生穿戴整齊要出門的樣子。
“市裡出事了,我要去處理,都在等着開會呢”。
“這麼晚了開會,你唬誰呢……”
丁長生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聰明的女人這個時候往往只會囑咐一句早點回來,注意安全,而不是問這麼多”。
“好好,早點回來,注意安全”。說罷,退回了自己的房間,但是門關的震天響。
雲霧繚繞之間,洗手間的水汽瀰漫着,賀樂蕊站在鏡子前,伸手擦拭着鏡子上的水珠,自己的身體漸漸的在鏡子裡顯現出來,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自言自語道:“我哪裡還有問題?第二天就留不住那個男人,還是他早就見慣了自己這一款,吃膩了?”
丁長生只是敲了一下門就開了,門口站着翁藍衣,然後丁長生進去,門輕輕的關閉,好像很怕打擾到鄰居,也怕鄰居知道自己在這裡私會一個丈夫之外的男人。
“我爸被你氣着了,你這人也真是的,他都那麼大年紀了,你和他生什麼氣?有什麼事和我說不就完了?”翁藍衣邊倒水邊說道。
“是啊,凡是生氣,必然和自己的切身利益相關,要根本不是自己的事,就是個傳話的,他要是也生這麼大的氣,那就是不成熟,他要是聽到我這麼說他,肯定又要氣壞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你說的那些條件,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答應你,但是如果真的走法律程序,能追回來多少,你有信心嗎?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你想不想聽?”翁藍衣倚在桌子邊緣,看着丁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