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冰以身體難受爲由請了假,可是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包括鄭明堂和楊氏兄弟,她想自己偷偷將孩子打掉,因爲這已經使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更爲可怕的是這種事情她只能是一個人承受,不可能給任何一個人講,這樣,使她的心理壓力更大。
買了藥之後,她一個人躲在一家商務賓館裡不敢出門,躺在白色的牀單上,回想着自己經歷的一切,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但是這場噩夢的後果已經逐漸顯現出來。
倒了一杯水,將藥放在手裡,呆呆的看着藥丸,她想着,只要吞下這些藥丸,自己就可以解脫了,但是她沒有想到,這給她帶來了更大的危險。
“剛纔林局長已經講了,這次是涉及到我們海陽縣歷史上最大的一個項目的招標,所以我們一定要重視起來,在座的各位都是指揮部成員,我希望以後指揮部的每次開會,對會議的內容都要保密,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誰出了問題就處理誰,誰就是海陽縣的罪人,我們一定要花最少的錢修好這條路,把最優秀的企業招標進來,爲我們海陽縣的經濟發展提供一個強大的經濟動脈”。鄭明堂說的擲地有聲,全體成員熱烈鼓掌。
“剛纔林局長和鄭書記已經將這個項目的重要性以及我們這個指揮部面臨的壓力告訴大家了,我就不再說什麼了,下面,就招標的一些細節問題再商討一下……”作爲會議的主持人,仲華做總結到。
可是這個時候丁長生感覺自己胸前的手機劇烈的震動起來,好在是人多,手機的震動聲根本沒有打擾到他,所以他依然像沒事人一樣開着會,認真的做着筆記,可是那頭的凌杉快要急瘋了,“這個死人,關鍵時刻,怎麼不接電話啊”。
凌杉是被曹冰打電話叫到酒店的,一進房間她就嚇得呆住了,曹冰面無血色,一個人躺在衛生間冰涼的地板上,殷紅的血跡正在源源不斷的從她的兩腿之間流出,已經順着地板流向了地漏,看到凌杉進來,曹冰心神一鬆,竟然暈了過去,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也不敢動,只能是一邊叫着曹冰,希望能叫醒她,一邊給丁長生打電話,但是偏偏丁長生不接電話,這些凌杉算是真的慌了。
這個時候她發現洗手間的臺子上居然放着藥物流產的瓶子,這下再看看曹冰的樣子,這才明白曹冰這樣樣子很可能是因爲藥流所致,這樣她的心裡稍微有點安定了,但是現在的關鍵是怎麼樣抱住曹冰的命,這樣下去是要出人命的,於是趕緊打電話給120,可是又不能讓別人知道,這要是傳出去,曹冰甭想做人了。
可是住院是要交錢的,翻遍了曹冰的書包,也只是找到了一千多塊錢,自己身上還有二百多,應該可以了,於是一邊叫着曹冰,一邊等着120的人來。
由於開的人員中有林春曉這個女同志,所以這些老煙槍都忍着沒有抽菸,但是時間長了就不行了,於是大家的勁頭都不是那麼足了,林春曉還看見有的人悄悄拿出一根菸,拔幾根菸絲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雖然這事做得很隱秘,但是怎麼能瞞過監察局長的眼睛了,於是林春曉在仲華講完話後,一扭頭,低聲對鄭明堂說道:“鄭書記,要不我們休會一會吧,我看這些煙槍都受不了啦”。
“哈哈,林局長,謝謝你的體貼,說實話,我也有點受不了啦”。
“是該我謝謝你們纔對,要不是照顧我這個女同志,估計你這裡早變成毒氣室了”。
趁着休會的功夫,丁長生趕緊將懷裡的手機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凌杉打來的,七個未接電話,於是急忙撥了回去。
“怎麼了凌杉,你沒有上課啊?”
“你這人,急死我了,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不好意思,我剛纔開會來着,怎麼了,快說?”
“我遇到麻煩了,我現在正在救護車上,你能給我打點錢過來嗎?”
“啊,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丁長生內心一陣緊張,他真的擔心凌杉會出什麼事。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同學要住院,急需用錢,你有錢嗎?我以後再還你”。
“說什麼呢,把你的卡號發給我,我馬上給你打過去”。
聽到丁長生如此的關心緊張自己,她的心裡一陣甜蜜,但是這個時候救護車已經到了醫院了,醫生正在催促她去繳費,曹冰被推進了急診室,後面的事只能是等了。
於是丁長生趕緊從手機銀行裡給凌杉打過去兩萬塊錢,雖然凌杉沒有說是誰,也沒有說什麼事,但是丁長生心裡還是很緊張,可是接下來的會還要開,而且開完會之後的事更多。
“誰是病人家屬,過來簽字”。不一會醫生出來了,看着外面交完錢不停走動的凌杉問道。
“我,不是,醫生,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問你,誰是她的家屬,過來簽字,要馬上手術,不然會有生命危險,她是因爲胡亂服用藥物流產導致的大出血,快點,情況危急”。醫生催促道。
“不籤不行啊?”
“不行,不簽字,沒法手術,出了事我們醫院付不起這個責任”。
於是不知所措的凌杉又開始給丁長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