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這次出來不容易,所以當他決定在外面多待幾天後,立刻聯繫了郎國慶,說自己連過年都沒回去,想要回去看看家裡人,反正現在市裡的工作都安排好了,黨榮貴可以獨擋一面。
郎國慶也知道丁長生在外面幹什麼,所謂的回家看看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無奈同意了。
丁長生立刻驅車趕往了白山,因爲在這幾天裡,林春曉打了幾次電話,要見他,原本林春曉是要和他約在海陽縣,但是丁長生想,自己反正也要去一趟湖州,不如在白山過境,這樣一路過去,就可以把事情基本都考慮在內了。
林春曉接到了丁長生要來白山的電話,特意把下午的工作都加班加點的幹完,這樣的話,晚上可以和丁長生好好聊聊了,當然了,聊什麼,那就看他們的意思了。
“我以爲你還要晚兩個小時到,沒想到來這麼快,開車超速了吧?”林春曉在辦公室裡接見了丁長生,第一句話就是問這事。
“唉,沒辦法,主要是想見你嘛,就開的快了點,估計這一路上被拍超速的次數不少”。
“白山境內的我幫你解決,中北省內的你自己解決吧”。林春曉開玩笑道。
丁長生坐下後,看了一眼林春曉,林春曉也看了他一眼,倆個人眼裡的春意早已盎然,但這是在辦公室裡,還是先談公事要緊,剩下的事情,晚上有的是時間。
“你這個壞蛋,把我弄到中北省去,我去了能幹嘛?這麼遠,背井離鄉的”。林春曉說道。
“白山離那裡太遠了,想你的時候抓不到摸不着的,心裡癢癢的很,所以我一想,既然有這麼個機會,乾脆把你弄到那裡去算了,對了組織部考察怎麼說的?”丁長生問道。
“你這張嘴啊,有多少女人都被你這嘴給騙了”。林春曉不滿的說道。
“我騙別人是有可能,但是我騙你,怎麼可能呢,別給我戴高帽子了”。丁長生說道。
“說實話,我當時一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懵了,我很少去中北省,北原好像也沒去過,所以,一說要到那裡去工作,我立刻就想到了你,肯定是你這傢伙搗的鬼”。林春曉說道。
“有些人一輩子可能就倒在這個廳級位置上了,到了年齡到省政協或者是省人大養老,所以有這個機會的,無論是省內還是省外,總之是進了一級,所以我覺得這是值得冒險的”。丁長生說道。
“我知道,還對你有幫助是吧?”
“唉,現在仲華在中北省基本是毫無還手之力,所以,我想你去了中北省,能幫一把仲華,讓他早點有些話語權,否則的話,再這麼下去,上面肯定會對他的能力產生懷疑,如果是這個印象,那就沒什麼前途了,仲楓陽死後,仲家的勢力一點點被蠶食,仲華也一直很着急這事,大家都是中南省出去的,到了中北省還不得擰成一股繩?”丁長生問道。
林春曉笑笑,說道:“你這可是在明目張膽的在拉山頭啊”。
“林書記,這拉山頭的事,說得難聽是拉山頭,說的好聽就是民主集中制,集中力量辦大事,在這樣的官場上,不拉山頭你能幹得了工作啊?”丁長生反問道。
對丁長生的反駁,林春曉很是無語,不是無語,而是丁長生說的對,山頭主義也是中國官場文化中的精髓,誰都不可能做到不拉山頭,不拜碼頭。
“對不對,現在北原市本地的那些幹部就是最大的山頭,爲了自己的利益,早已置人民和別人的利益於不顧了,要是沒有一個更大的山頭把這些人壓下去,那這樣的日子還會再繼續”。丁長生說道。
“說的是有些道理,但是真的要操作起來,還是比較難的,我已經表示同意組織上的意見,去中北省,但是這裡怎麼辦?”林春曉問道。
“白山已經沒什麼可以讓我留戀的了,除了你”。丁長生說道。
“油嘴滑舌,你先出去轉轉吧,我這裡還有些工作,我晚上回去做飯,我現在在市委家屬院住,但是那裡不方便,你還是去那個老房子,我下了班去找你,好吧?你今晚沒其他的安排吧?”林春曉問道。
“沒有其他安排,我今晚只安排你”。丁長生笑道。
沒有其他的安排是不可能的,等到丁長生出了市委大院,開車直奔白山一中,進入校門時給傅品千打了電話,否則還真是進不來,傅品千沒想到丁長生會在這個時候來看她,所以剛剛還在改作業,直接就下了樓去接丁長生了,當丁長生停好了車,她已經站在樓下的大廳裡,有些激動,但是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被其他的同事看到。
“傅老師,在這裡幹嘛呢?”
“哦,我約了個學生的家長,在這裡接他一下,怕他找不到地方,那個就是,來了”。傅品千指着下車的丁長生對同事說道。
“還親自下來接我?我又不是不知道地方”。丁長生說道。
“我換了辦公室了”。傅品千小聲說道。
“是嗎?工作也換了?”
“嗯,現在是級部主任,所以現在的辦公室大了些,但是管理的人也多了,我都有些應付不過來了”。傅品千說道。
“我相信你沒問題,對了,苗苗有消息嗎?好久沒有和她聯繫了”。丁長生問道。
“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了,她在那裡是上學的,又不是去享受的,住在學校裡不好嗎,還非得在外面買房子,還僱人照顧她”。傅品千雖然是在抱怨,但其實內心裡是歡喜的,丁長生一直都對苗苗很上心,在美國的一切都打點好了,一點都不用她操心。
“上次視頻的時候,我問她有什麼不方便的,她說吃不慣那裡的飯,想想也是,美國佬的飯哪有我們這裡的好吃,所以就買了房子,僱了廚子,我又不缺那點錢,幹嘛不讓她生活的好一點?”丁長生說道。
“我只是覺得你太寵她了”。傅品千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