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常委會上和張元防鬧得不歡而散,所以也根本就沒有向他請假,只是和楊和平說了一聲要去外面跑資金,有事時打電話聯繫。
對於丁長生能這麼快就到省城來見自己,仲華也是頗多感慨,自從他出事之後,他一直陪着楊華然呆在家裡,哪裡都沒有去,這個時代時狗仔隊的時代,說不定門口就蹲着幾個呢,所以他一直很小心,已經給家裡惹下這麼大的麻煩,他不想再節外生枝,過去了一個多月之後,這件事漸漸被人忘記,畢竟他已經離開了工作崗位了,再怎麼說也不值得痛打落水狗了,可是仲華知道,肯定是他叔叔暗地裡做了工作。
省城郊外的一個小酒館裡,丁長生坐在桌子邊等着仲華的到來,仲華說還是不要去省城市裡了,那裡熟人太多,所以就選擇在郊外的一個農家樂裡見面。
丁長生看見門外開來一輛的士,仲華從裡面下來,戴着一副墨鏡,看得出,精神不錯,雖然官場失意,但是情場得意啊,而且就快要做父親了,所以經過這麼多事,仲華顯得更加男人了。
“領導,請坐”。
“恩,這地方不錯,清淨,點菜了嗎?這頓飯我請”。仲華笑着將外套脫下來放在旁邊的凳子上。
“領導,有我在,什麼時候也輪不到您請客,據這裡老闆說,他這裡的土雞不錯,我已經點了一隻燉上了,其他的菜還沒點,等着您呢”。
“你小子,還是那樣,沒變化啊”。丁長生心裡喜滋滋的,這是領導變相的說你沒有變心,這對於一個離去的領導來說,這是對這個老部下最好的嘉獎,要是領導和你客氣了,那麼這關係可就危險了。
“領導,這事到底是誰幹的?”看着仲華點完菜將菜單放在了桌子上,丁長生按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和憤慨,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唉,都過去了,不要再糾纏這件事了,說實話,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原來我還猜想是不是你嫂子乾的,但是我瞭解她的爲人,她不會這麼幹,即便是她那麼恨我,但是夫妻情分還是有的,其他人我也想不起是誰來了”。仲華解釋的有點無奈,的確,要想幹這事,沒有不想好退路的,畢竟仲華的叔叔仲楓陽還在臺上呢,而且是一隻實打實的老虎,這要是想摸老虎的屁股,有沒有那幾下子還真的考慮一下呢。
“會不會是鄭明堂他們呢?”丁長生也一直懷疑是鄭明堂乾的,因爲鄭明堂有這個動機和這個本事,他兒子本身就是一個混社會的,如果他授意鄭老三收集一下仲華的私人信息,應該不是很困難。
“也不大可能,說實話,我和鄭明堂並沒有什麼激烈的衝突,而且可以說連衝突都算不上,而且我的背景他是很清楚的,他不敢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說到底,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說來說去,到底也沒有猜出一個人來,這事一時間成了兩人之間不得不停下的一個話題,畢竟,這事過去很長時間了,而且仲華暫時也沒有要出來做事的打算,他的意思現在還不能貿然出現在其他崗位上,只能是將這件事交給時間了,希望人們慢慢淡忘吧。
“你現在怎麼樣,我聽胡佳佳說你乾的不錯,要在獨山鎮搞什麼花卉種植”。仲華問道。
“恩,你走了之後,我想,他們會很快將我清理出去,所以也就頹廢了一陣,但是過了半個月之後,好像他們沒有這個意思,我想,你說過,只要在那個位置上就得乾點事,不然的話,就讓開位置,以前孫國強是這樣,佔着茅坑不拉屎,我不能做這樣的人,考察來考察去,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了黃水灣村一個種植花卉的高手,所以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阻力不小吧?”
“是啊,前幾天還和黨委書記張元防幹了一仗呢”。丁長生將事情的經過給仲華講了一遍,仲華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丁長生在講。
“嗯,你說的我大致有了瞭解,我今天叫你來,一是想見見你,看看你乾的怎麼樣,如果幹的不順心,我可以找找白山唐書記,把你調到其他縣市區,如果你乾的還行,那麼就留在那裡也好,畢竟,獨山鎮的蓋子還沒有完全揭開,這裡面應該還有不少事被隱藏着,首先一個就是孫國強死的不明不白,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自殺,這裡面大有名堂呢”。仲華如有所思的說道。
“領導,謝謝你,我在獨山鎮乾的還行,張元防他不敢把我怎麼樣,到時候我要是在海陽縣實在是混不下去了,我再來找你”。丁長生說道。
“嗯,你這樣想很好,但是你有個最大的缺點,這一點要儘快改”。
丁長生沒說話,只是聚精會神的聽仲華講。
“在官場裡,你不能單打獨鬥,要善於把握機會團結周圍的人,哪怕是中立的人,你要做到讓中立的人不倒向對方陣營,這就是勝利,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句話的道理你應該明白,我看得出來,你在官場上並沒有多少朋友,特別是在海陽縣,這一點你下一步一定要盡力改觀,要不然當敵人向你進攻時,連個打阻擊的都沒有,這樣是很危險的,現在這個時代的官場,是不需要孤臣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