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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丁長生剛剛和王海濤他們幾個開完會,還沒有來得及歇會,周紅旗的電話就來了,說是就在招待所下面等他呢。

“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頭緒?”

“哦,這事本來就沒有我們鎮上什麼事,剛纔的時候我給縣裡彙報過,他們也不知道這回事,所以這次意向性的洽談會根本就沒有我們參與的分,只是感覺機會難得,想露一臉罷了”。丁長生不無遺憾的說道。

“事在人爲嘛,走吧,出去走走,說不定就有思路了呢”。雖然丁長生答應幫忙,演一演她的男朋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連她自己都有點當真的味道,就像是今天,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出來叫人家幹麼。

周紅旗的心裡也一再的告誡自己,自己和他只是朋友關係,昨晚的事情也只是臨時起意,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丁長生的身上,他越來越多的發現了那個人的影子,或許這纔是她不由自主的想接近丁長生的原因,因爲那個男人也是這樣,有着這樣俊朗的面孔,有着這樣超羣的功夫和頭腦,可是她知道,丁長生不是他。

“好啊,去哪兒,哎,先說好,那些什麼會所就免了,我不適合那些地方”。丁長生預先說道,他是真的怕周紅旗再把他帶到那些地方去,自己也是一個官場中人,像昨晚那樣裝瘋賣傻的事做一次可以,再做可就壞了自己的名聲了,再說了,官場中君子稀少而小人居多,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但是哪有那麼好的運氣,每次都會得罪君子呢。

“放心吧,我們就在這附近走走吧,其實我也討厭那些地方,只是有時候不得不去應酬一下而已,你也知道,省裡的政治狀況不必下面那麼單純,這裡複雜的很,即便是我老爸,對這些事也是很撓頭,但是沒辦法,我們的出身不能選擇,只能是在不給家裡惹禍的情況下做他們之間的潤滑劑罷了”。周紅旗說話聲音很低,聽得出,她並不喜歡這樣的交際,更何況她是一個女孩子。

“你大哥他不經常回來嗎?”

“他啊,哼,就知道練兵,練兵,家裡什麼事都不管,今天我爸爸還罵了他呢,他的眼裡只有兵,連老婆都沒有”。周紅旗憤憤不平的說道。

“那你嫂子可夠可憐的”。

“是啊,所以我平時沒事就去陪她,可是她好像不是很待見我,見了面幾句不和就吵架”。

“爲什麼,你們倆能吵起來什麼架?”

“還不是因爲我哥哥嘍,她說我哥哥的不好,我當然不幹,所以就吵架”。

“咳,這事還真是就怨你了,你說她平時也沒個抱怨的人,和別人說,別人還不得笑話她,和你爸媽說,又不好意思,只有你這個小姑子還算可以,她比你大不了多少吧,你該理解一下”。丁長生儘量斟酌着語言說道。

“咦,你爲什麼替她說話?”

“我什麼時候替她說話了,我只是提醒你,要不然她會離你們家越來越遠,而且再說了,本來也是你大哥忙,才忽略了她嘛,對不對?”

“嘿,丁長生,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還是個婦女之友啊,說,是不是有女人了,有幾個?”兩人本來走在軍區招待所的小花園裡,這會周紅旗一看旁邊沒人,一下子伸手扭住了丁長生的耳朵,使勁一擰,丁長生立刻變成了呲牙咧嘴的樣子了。

“哎哎,很疼啊,快點放開,要不然我喊救命了”。

“你喊吧,我看看誰敢來救你”。周紅旗得意的牽着丁長生的耳朵進了一個小亭子。

“真沒有,我是自己瞎捉摸的,別忘了我是鎮長,那可是什麼工作都做的,鄰里糾紛,夫妻打架,所以這事一琢磨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嘛”。

“真的沒有亂搞女人?”

“真的沒有,哎哎,擰死我了你,手勁夠大的,哎不對啊,我找女人這事也歸你管?”丁長生這話真的不該說出口,這等於提醒周紅旗,我們只是協議男女關係,可沒有說玩真的,但是這句話將周紅旗心存幻想,不願意面對現實的心思**裸的扒開了。

周紅旗神情一滯,臉色大變,呆呆的看着丁長生的臉,很久之後,丁長生明顯的看見兩行清淚從周紅旗的眼角滑落,一直滴到她的身上,間或滴到地上。

“紅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你什麼都不用說,你走吧,就當我們沒有見過面,從今之後我們就是路人”。

“紅旗,你誤會我了,我是說,生活就是生活,它是很現實的,你不要活在幻想裡了,這對你很不好,早晚有一天你會發現,其實你想像的那個人,並不是真的那麼完美,你是個軍人,你應該比我堅強,你應該面對現實,我不是他,我只是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所以這段時間,我也很難過,爲你”。丁長生也坐在石凳上,希望離周紅旗近一點,希望能打開她的心結。

“你不要說了,他沒有死,他一定還活着,一定”。

“或許還活着,但是他並不愛你,愛,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丁長生的話字字誅心,周紅旗不願意聽什麼他就說什麼,每次都是直奔周紅旗的傷疤而去,然後無情的揭開,他能看見鮮血淋漓的周紅旗,可是今天借這個機會,他必須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不然的話自己很可能還得扮演她的那個夢中情人,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

“你胡說,他說過,他愛我,如果沒有他,我不可能活着回來,是他用自己的命換了我的命,你胡說”。周紅旗痩削的雙肩不停的抖動着,抽泣着。

“或許他真的愛你,纔會爲你去死,那他就真的死了,如果他沒死,那麼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就該來找你,但是他沒有,所以他,要麼死了,要麼不愛你,這兩個理由,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值得你再等下去了,明白吧,你要好好活着,活給自己看,也活給關心你的人看,你這樣,他們會很痛苦”。丁長生站起來雙手將周紅旗的臉捧在自己的小腹位置,低頭看着這個梨花帶雨的美麗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