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強在石愛國的陪同下開完了座談會,然後又和石愛國進行了只有兩個人的密室會談,當這一切都結束後,安強婉拒了石愛國的盛情邀請,理由是湖州正處在非常階段,而作爲市長的石愛國事情有很多,所以就不耽誤他的事了,於是,安強一行堅持住到了外面的湖州大酒店,而沒有住政府招待所。
石愛國當然知道安強此來湖州,恐怕並不是爲了所謂的記者被綁架這件事這麼簡單,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如何讓蔣文山配合,保證蔣文山如何能夠平安的離開湖州,這纔是安強的第一要務,想到這裡,石愛國不禁有點吃醋,羅明江真是夠仁義,對於一個沒用的人居然還這麼照顧。
可是對他這個大有潛力的人,居然用的方式不僅僅是拉,還有敲打,那句希望湖州市的領導顧大局、識大體、有擔當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警告他石愛國不要多事嗎?
的確如石愛國猜測的一樣,安強一行住進了湖州大酒店後,蔣文山也出現在了湖州大酒店,每次安強來湖州,蔣文山都會安排的天衣無縫,把安強伺候的妥妥帖帖,而安強也沒有辜負蔣文山的盛情招待,作爲辦公室主任,接觸老闆的機會太多了,所以安強也在很多合適的機會替蔣文山說了不少的好話。
事實就是這樣,有時候巴結住領導身邊的一條狗都比結交和自己同級別的狼都管用,因爲狼是要吃人的,尤其是喜歡吃和他差不多的,因爲那都是相互的對手,而那條狗每天只是搖搖尾巴,就可以博得領導的歡心,試想一下,在領導身邊有自己的人是多麼的重要,這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古代官員無論多麼看不起太監,可是還是爭先恐後的去給太監當兒子了。
“兄弟,一路辛苦了,海洋,過來,見見你安叔叔”。蔣文山見到安強之後,非常誇張的張開雙臂和安強來了一個擁抱,然後叫過身後的兒子,向安強介紹道,其實蔣海洋也不止一次見過安強了,而且和安強的兒子還有生意往來呢。
“安叔叔好,一路辛苦了”。
“你們爺倆這是幹什麼,我是第一次來嗎?這麼客氣,都是自家人用得着這樣嗎?”安強故作不高興的對蔣海洋說道。
“呵呵,對對,都是一家人,兄弟,走,老哥爲你接風”。蔣文山拉着安強的臂膀進了宴會廳。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定這麼一個大的地方,因爲今晚沒有別人,只有蔣氏父子和安強三個人,其他的一概都在門外候着,包括蔣文山的秘書江平貴。
“怎麼樣?路上還好走吧,路面過水,現在又這麼冷,恐怕是要結冰了吧”。
“還好,白天沒有結冰,但是晚上可能不好走,這不,晚上不走嘛”。
蔣海洋殷勤的給安強斟滿了茶,坐在一邊一聲不吭的看着兩人談話,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但是所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個時候正是蔣家最困難的時候,一定要幫助老爹打完最後一仗。
“羅省長身體還好吧?”蔣文山和安強的正式談話,就從這一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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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長那邊很好,就是擔心你這裡會不會出什麼事,你也知道,在中南省,你是省長的鐵桿,省長希望你這裡一定要圓圓滿滿的站好最後一班崗,至於你的去處,省長正在努力,但是老哥你也要理解省長的苦心,他在省裡也是不容易”。安強沉聲說道。
當然了,這些都是寬慰的話,其實安強了解到的情況遠比蔣文山知道的嚴重的多,別的不說,他們這個調查組前腳剛走,聽說紀檢監察室二室主任何峰已經帶人直撲湖州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到了湖州了,只是好像湖州這些人還不知道呢。
“我明白領導的苦心,兄弟,請轉告省長,我蔣文山絕不會給領導丟人的,這一點我保證”。
“哎,老哥,你這話說哪裡去了,省長的意思是要看開一點,人都要老嗎,包括省長自己也是,雖然這次的事突然了一點,可是你應該有這個思想準備吧,好了,這些事咱就不說了,倒是海洋這裡有點麻煩了”。安強將話題引向了坐在一旁的蔣海洋。
蔣海洋心裡咯噔一下,但是還是若無其事的笑着問道:“安叔叔,我一直很老實的,能有什麼麻煩啊?”但是心裡已經在想,肯定還是女記者的事,這個葛虎,枉費自己這麼信任他了,這點事都辦不好。
“那個女記者不是普通人,我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提供的材料,也不知道她居然這麼大膽,敢到湖州來採訪,而且每件事都是直逼要害,聽說她手裡的那些材料已經轉給紀委了,而且紀委很可能已經派人來湖州了,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住在哪裡?”安強一席話猶如一個炸雷將蔣氏父子震了一個外焦裡嫩。
“那,兄弟有什麼好招嗎,給我們支一招”。蔣文山沉吟半天問道。
“這件事還是出在那個跑了的人身上,只要他永遠不露面,那麼海洋就是安全的,要是一露面,海洋就危險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周虎卿這個老狐狸這麼關注省內的事呢,而且這回紀委派人下來很可能也是這個老傢伙鼓動安書記的,所以該斷的一定要儘快斬斷,不然的話就麻煩了”。安強斟酌着說道。
“葛虎已經跑到南方去了,應該不會回來了,這個暫時應該沒問題”。蔣海洋心存僥倖的說道。
安強看了他一眼,沒有就這問題繼續深入探討,自己的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多說無益了。
“其他的也該收手了,我已經得到消息,周虎卿的女兒周紅旗即將到湖州公安局掛職鍛鍊,省廳的意思是掛職副局長,想想吧,她爲什麼會這個時候到湖州來?”安強若有所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