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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長生,話可不能這樣說啊,我們公安工作關係到全市人民的幸福安康,時刻都得繃着這根弦,要是不放在心裡的話,隨時都可能要出問題的”。

“或許吧,但是我認爲湖州的公安工作搞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我也不想說是誰的責任,我想說的是有時間也請各位領導到下面調查一下,看看老百姓是怎麼說的,怎麼想的,整天窩在那棟大樓上是得不到真實情況的,市委市政府對這樣的事也是三令五申,希望我們公安局能夠儘快改變局面,可是改變局面還是要領導轉變思維,但是到目前爲止我還沒看到這方面的跡象,好了,我也不多說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本就不是該我操心的事,我閒的蛋疼了,管這些事,到時候有人承擔責任的,我想,肯定不是我丁長生,當然了,候政委,你倒是小心點了,不管怎麼說,你是管思想的,很明顯,現在公安局的思想不正一條道上”。

“哈哈,長生啊,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看看我才說了一句,你就說了這麼多,我建議由你來當這個政委得了”。侯克勤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這也是政工幹部該有的素質,要是聽不進各種各樣的意見和不滿,那麼這思想工作怎麼辦?

“政委,你過獎了,開會的時候你也聽到了,李局長讓我滾出去,那我就滾出去好了,我請假回家探親,市委也是同意的,到現在市委都沒有催我回去,你急什麼,李局長的脾氣太大,現在正在氣頭上,我這時候回去,他還不得再讓我滾出去,既然我滾出來了,那就好好玩玩,孃的,gcd的工作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管那麼多幹麼”。丁長生邊開車邊打電話,語氣裡充滿了不滿,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是侯克勤還是感覺自己接了個燙手山芋。

侯克勤一邊說着話,一邊看着李法瑞,漸漸的,李局長也不寫字了,坐在座位上仔細的聽着丁長生在那裡大放厥詞,但是他又不敢吭聲,那樣的話連侯克勤也賣了,往後的工作更沒人做了。

“長生,工作中發生點什麼爭執是很正常的,千萬不能影響工作,對不對,正像你剛纔說的,我們都是爲了人民做事的,不能因爲同志之間的爭執和一時的不同意見就罷工吧,這可不是一個檔員該有的覺悟啊”。侯克勤就是能在不經意處找到你語言的破綻,從而對你進行新一輪的勸解工作。

“政委,不是我不願意回去,實在是回去沒什麼事做,我管的哪些部門到年底都清閒的很,你讓我回去幹什麼,整天沒事到他們部門搞調研嗎?其實他們最煩的就是上級以各種名義搞調研,其實就是沒事找事下去吃喝一通,完事滾蛋了,什麼事都解決不了,純粹就是瞎耽誤工夫,人家表面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回頭就罵你十八代祖宗,當然了,政委,我不是說你啊,你不要往心裡去”。

“你這小子……”侯克勤還想再說什麼時,被李法瑞拽拽胳膊,他回頭一看,只見李法瑞用毛筆字在宣紙上寫了:治安,消防,經偵,拘留所,看守所等幾個部門,而且每個部門後面都劃了一個鉤,侯克勤看了看李法瑞,李法瑞點點頭。

“算了吧,不要慪氣了,你也知道,自從譚大慶下落不明後,李局長壓力也很大,尤其是到了年底了,工作更加的繁重,各種走訪,調研,所以有些工作他也是有心無力,所以今天上午他給我打電話說,想把幾個重要的部門劃出來,還是讓你們這些年輕人多點擔子,比如治安,消防,經偵之類的,我說我會盡快找你談談這事,你看你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些部門的工作可都是迫在眉睫的”。

“政委,我剛纔說了,我纔剛剛從石書記的秘書位置上撤下來,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所以……”

“長生,我覺得李局長已經讓步了,給三分面子吧,也給我這張老臉三分面子唄,好不好?”

“唉,政委,真是難爲你了,既然你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我要是還是給臉不要臉,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好吧,我儘快回去,明天,最遲後天好吧”。

“好,我就等你這句話了,早點回來啊”。侯克勤笑笑掛上電話了。

看了一眼李法瑞,感覺這位局長真是夠寸的,以前的時候是譚大慶,這小子一直都和這位李局長不對付,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倆個人沒有撕破過臉,要較量也是私下的事,但是現在這個小年輕的丁長生,居然敢和李法瑞拍桌子了,這不能不讓侯克勤感覺到,現在真是沒法幹了,無論他們誰和誰不對付,夾在中間的都是自己這個政委難受。

“老李,不要想太多了,我們都老了,現在的小年輕,不按常理出牌,我們也是沒辦法挽回了”。

“挽回,挽回什麼呢,無論這小子多麼混蛋,但是從他的話裡和之前的爲人處世,他不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傢伙,要不然石書記會這麼看重一個小混混嗎?這說明他還是有一些能力的,至少是想幹點事的”。

“你的意思是?”

“湖州的治安的確是湖州的頑疾,但是老侯,你說話公道話,這是我一個人你能扭轉的了的嗎?積重難返,既然他想撞這個山,那我只好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