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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這樣,我們這位蘭曉珊同志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原來她不是公安局紀委,是後來調到這裡來的,這事說起來話就長了,她丈夫倒是我們局裡的一位同志,但是因公殉職了,所以在他的堅持下,調到了市局,原來她是市紀委的”。

“既然是我們局的,也不能不來上班吧?”丁長生皺皺眉頭道。

“她丈夫原來是緝毒隊長,雖然是因公殉職,但是這裡面的事很複雜,雖然表面上是死於一場交通事故,可是事實上大家都明白,是死於毒販的報復,可是那又能如何呢,雖然她自己堅持調到市局來,其實就是想督促我們市局破案,爲她丈夫報仇,可是局裡之前的情況你知道,根本不可能,所以她和市局的幾位同志都不和,都吵過架,所以後來索性不來了,但是誰也拿她沒辦法”。何明輝仔細的介紹了公安局紀委書記蘭曉珊的情況。

“把楊璐叫來,另外,把蘭曉珊同志的家庭住址和電話給我,我要去一趟她家”。丁長生考慮了一下道。

“丁局,我勸您還是不要去了,這個人女人我見識過,不太好惹,而且待人極爲冷淡,我看你去了也是白去,沒什麼意思”。

“我是副局長,她是局紀委書記,理應見個面聊一聊,你說對吧?”

何明輝無奈,只能是將蘭曉珊的手機和家庭住址交給了楊璐,但是楊璐好像不是太積極的樣子。

“小楊,怎麼回事,這麼沒精打采的,好好幹,忘了我說的話了?”何明輝不高興的說道。

“主任,能不能換個人給丁局當通訊員啊,我不願意跟着他了”。楊璐小聲說道。

“爲什麼?怎麼了?”

“外面說的不好聽,而且我怕這樣會影響丁局的名譽,所以……”

“咳,你聽咕咕叫還不種地了,外面怎麼說那是外面的事,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丁局都沒說什麼呢,你瞎琢磨什麼呢?”

“我,我只是不想……”

“好了,這是丁局要的材料,給丁局送過去,可能要你跟着出去一趟”。何明輝吩咐道。

“是,我這就去”。楊璐站起身出去了。

楊璐開着車,沒有說話,丁長生坐在後座上,也沒有說話,但是楊璐考慮的是該如何說話,而丁長生考慮的是見了蘭曉珊該如何說話。

“丁局,可能就是這一家吧”。蘭曉珊家並不住在公安局的宿舍裡,也不是她在紀委時的宿舍裡,而是外面很老的一個小區,雜亂無章,而且好像是連個物業都沒有。

“敲門,看看在家嗎?”

楊璐敲了幾下門,就聽見裡面有人走動的聲音,可是打開門看了一眼之後,冷冰冰的問道:“你們找誰?”

丁長生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公安局的女紀委書記,看上去臉色很不好,而且頭髮都白了將近一半,這和資料上顯示的三十七歲的女人極爲不相稱。

“請問是市公安局蘭書記嗎?我是市局的丁長生副局長”。丁長生上前自我介紹道。

“丁局長,有什麼事情嗎?”蘭曉珊站在門裡面,根本沒有讓丁長生進去的意思。

“嗯,有些事情,如果方便的話,我能不能進去談?”丁長生指了指屋裡面。

蘭曉珊遲疑了一下,隨後打開門,讓丁長生和楊璐進去了。

令丁長生沒有想到的是,進門之後看到的不是別情景,這座房子就像是一座靈堂一樣,進門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副掛在牆上的很大的黑白遺像,遺像的下面擺着一些果蔬,還燃着香。

丁長生雖然沒有見過這位緝毒隊長,但是看得出,他在蘭曉珊的心裡是什麼樣的地位,所以走上前去,正正經經的三鞠躬,一躬到底的那種。

蘭曉珊看着這位年輕的副局長,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一聲不吭的坐下了。

“蘭書記,我今天來,是想有幾件事要請教您”。

“丁局長,我已經很久不在局裡工作了,我的工作基本也是由副書記代理了,所以,你要是想談工作的話,你怕是來錯地方找錯人了”。蘭曉珊絲毫不爲所動,丁長生還沒開口就被她堵死了。

“嗯,我要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關於雷震同志犧牲的問題,局裡已經啓動了一些關於歷史遺留疑案的再調查工作,雷震同志的案子也將作爲重點案子重新調查,力爭將這個案子弄一個水落石出”。丁長生看似無意間的一番話將蘭曉珊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這個案子已經過去五年了,沒人能找得出幕後真兇了”。雖然丁長生的話讓蘭曉珊精神一震,但是隨即這種精神就消散了,可能連她自己在心裡都放棄了。

“人過留影,雁過留聲,只要是做過這個案子,沒有人會永遠掩蓋住,所以即便是做這個案子的人死了,也得將他拉出來接受歷史的審判,而雷震同志是一個英雄,而不該僅僅是因公殉職這麼簡單”。丁長生說的擲地有聲。

“丁局長,你來這裡恐怕不是單單告訴我打算將雷震的案子重新調查這麼簡單吧,你還想要什麼?”

“蘭書記,我相信我的經歷你也聽說過,這一次市裡是破釜沉舟要將湖州市的公安領域洗滌一番,將那些渣滓敗類全部盪滌出警察隊伍,但是單單依靠督察做不到,還需要紀委的大力支持,而蘭書記的能力我知道,我問過汪書記,他對你很是肯定,所以我希望蘭書記能回局裡參與這個工作”。丁長生不再矯情,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