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侯,突然喬妹的聲音傳到了辦公室門口,那尖叫聲讓人怕到了極點。
“小張,出事了,快點呀!你的爸爸暈倒了!”這聲音好像一下子要劃破整個天際一般,驚得四下裡的所有的人都站直了身子,張遠志渾身顫動,朝着周書記打了個招呼,立即衝了出去。
外面的場面一團亂,張遠志的媽媽呂秀紅緊緊的摟着昏迷中的男人張三守,手裡拿着那個手鐲,小江嚇得面如死灰,緊緊的撫在呂秀紅的旁邊,政府裡的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撫着張遠志的爸爸張三守朝着鄉醫院而去。
“爸!”張遠志渾身一下子就癱軟了,想跑卻怎麼跑不起來,喬妹趕緊衝到了張遠志的跟前,緊緊的撫着張遠志。
“小張,別緊張呀!只是暈倒了!”喬妹強力的拉着張遠志撲到了跟前,張遠志一邊哭一邊與衆人一道擡着爸爸張三守到了急救室,那個值班的醫生與一羣護士立即搶救,沒過幾分鐘,醫生就出來了,告訴張遠志,病人張三守病入膏肓,必須到縣上去治療,雖然暫時清醒了,但是有生命危險,至於是什麼病,必須上大型儀器。
張遠志哭着撲到了醫生的跟前:“醫生,你一定要救我爸爸,你們看怎麼辦都行?”
“小張!咱們都是隔壁,我真得救不了,你也不看看,你爸爸瘦成什麼樣子了,啊!這病得時間很長了,估計是晚期呀!”那醫生竟然落了淚,張遠志這時候淚如雨下,他的媽媽呂秀紅早已哭成了淚人。
“醫生,快點處理吧!救人要緊呀!”
“我已經打了120電話,估計車子馬上會來,到了大醫院,看看吧!”
事情特別緊急,張遠志不曉得如何處理,然而縣醫院120的車子很快就到了,等着車子到了,醫生們將病體猶弱的張三守擡到了救護車上,張遠志告別了鄉里幫忙的同志,又讓小江安慰其它的人,但是這個小江不停的哭着,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倒是喬妹一把拉開了小江,讓張遠志趕緊跟着車去縣醫院。
張遠志與媽媽呂秀紅坐在救護車上,醫生們一邊施行急救,一邊輸着藥液,張遠志不敢哭,媽媽呂秀紅也不敢哭,他們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這個張三守被套上了各種刑具,他的鼻子上,嘴角,他的手上,腳上,頭皮上全部掛起了管管,看得出來,爸爸的生命垂危呀!
到了縣醫院,護士們把張三守推進了急救室,上儀器,做檢查,而站在外面的張遠志與媽媽呂秀紅痛苦不已,這時,張遠恆與香香坐着車子趕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奎叔與工隊的人,一個個朝着急救室痛苦着,張遠恆問了下情況,搖了搖頭:“我就知道我爸是爲了遠志的事情!”
奎叔聽到這裡趕緊到跟前勸慰:“遠恆,千成不能這樣說,你現在是副工頭了,你爸天天爲了活計的事情東跑西跑,說是要給你多攬一些活,把你培植起來,他還經常跟我說,你年輕,不諳世事,要我好好的協助,他的肝痛過好多次了,一直沒有時間看,他是爲了你們弟兄兩個呀!”奎叔說到這裡滾下兩行淚水,媽媽呂秀紅與衆人又哭起來,特別是香香打一到這裡就泣涕漣漣,張遠志緊緊的抱着香香,用手擦拭着香妹的淚水。
媽媽呂秀紅告訴兒子女兒張三守最近的情況非常不好,常常動肝水,而且兇部一直很疼,本來是要準備到醫院檢查的,但是因爲怕花錢,所以一直沒有來,是自己錯了啊!
張遠志聽到這裡心裡適才明白了,該後悔得不是媽媽與大哥香妹,而是自己呀!一直處在感情的漩渦當中無法自拔,爸爸張三守肯定是爲了自己的婚事心裡難受,而且容易上火,容易生氣,纔會出這樣的事情,要不然,你說爸爸爲什麼總是會兇部疼痛呢!張遠志一想到這裡渾身就特別痛,他緊緊的抱着香香與媽媽。
“是我害了爸爸呀!你們罵我吧!打我吧!我都能接受,只要爸爸沒事。”
“兒子,別,千萬別呀!你們都好,你爸心裡就開心了!”又是數行淚水,又是數陣子的安慰。
“誰是張三守的家屬?”一個護士朝着這邊喊着。
張遠志趕緊拉着淚流滿面的媽媽與張遠恆還有香香衝到了護士的跟前。
“我,我們是!”
“你們是直系嗎?病人恐怕不行了!”
“什,什麼?”媽媽一下子暈了過去,倒是香香與張遠志一把抱住媽媽,放到了椅子上,用手掐着人中,然後媽媽呂秀紅慢慢的醒轉了過來,張遠恆緊緊的拉着護士。
“不,不會的,我爸爸是什麼病,怎麼會不行了呢/啊!”
“你們是家屬吧,你要鎮靜,知道嗎?啊?病人得的是肝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如果提前治療興許還會多活兩年,但是太晚了,今天病人肯定生氣了,動了肝火,一下子影響到了心臟,而且病人的生命即將終止。”
護士說得很慢,張遠志一家人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你說不就是動了肝火嗎?就算是癌症,那也可以救治好的呀!爲什麼一下子就沒有了生命了呢!
“不,護士,護士,我爸爸不會沒救的。”兄妹三人號啕大叫了起來。
張遠志緊緊的拉着護士的手,不停的哭着,這個時侯,走出一個值班的醫生拉着張遠志的手:“年輕人,你們別這樣,好不好,你們稱職嗎?啊?你的爸爸張三守一個月前已經檢查出來是這個結果了,你當兒子的是怎麼當的,啊!你自己說說,你是怎麼當的,老人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一個月後纔來治療,快點簽字吧!”
醫生如此的一罵,張遠志這時候適才鬆開了被自己強力的拉着的那個女護士的手,那白嫩的手腕紅潤至極,張遠志真想向着這個女護士道一句歉,然而滿心裡的是父親的痛。
“對下起,對不起呀!”張遠志跪到了地板上,大聲的哭個不停,張遠恆與香香緊緊的拉着張遠志,工隊的人趕緊撫着呂秀紅。那個女護士竟然走過來緊緊的拉着張遠志。
“沒事的,起來吧!先簽了字,這個我們必須要做化療手術,必須的,已經晚期了,再不做估計活不過今天晚上,快簽字吧!”女醫生的聲音特別甜美,兩隻手緊緊的拉着張遠志的手,而這會的張遠志訕訕的抹着淚水,用模糊的眼睛看着這個病危通知書,他的手顫動不已,他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
“我來籤!”呂秀紅表現出了異常的鎮靜,她現在是這個家裡的柱子,她不能倒,護士趕緊衝到了呂秀紅的跟前,將病危通知書送到了呂秀紅的跟前,呂秀紅抹着淚水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夥子,你是男人,好好的安慰一下你的媽媽,啊?”那個值班醫生從張遠志張遠恆香香的旁邊經過時,用手拍了一下張遠志的頭,張遠志趕緊起了身子,朝着哭個不停的母親走了過去。
這裡成了淚水的海洋,手術室的門口又閃起了紅色的燈,手術的進行非常的緊張。張遠恆本想着先讓工隊的人回去,奎叔擋了,說是大家的感情抑鬱到了極點,誰都不可能回去,就讓大家老着老闆的手術吧!
呂秀紅拉着張遠恆的手,吱聲道:“快給你大伯電話,讓他過來,這事情咱孃兒四個不能處理?”在農村家裡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必須讓大伯知道,而且還必須讓大伯拿主意,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張遠恆趕緊拿出了手機尋找到了大伯張三賢的電話,立即就拔通了。
“大伯,我是遠恆!”張遠恆這幾個字剛說完早已泣不成聲,而大伯張三賢立即大聲道:
“哭什麼,我知道,你爸瘋了,剛纔金樹村的兩個領導給我電話了,我已經在路上,男子漢哭個啥!你是老大!”
“大伯,你來了再說吧!情況不容樂觀!”張遠恆催促道。
張遠志抹着淚水看着手術檯外面的急救信號燈,那東西不停的閃爍着,那好像爸爸張三守的心臟一般,那種閃動特別有節奏,香香癱坐在張遠志的旁邊,張遠志自己痛苦到了極點!
大伯沒有聽完立即就掛了電話,而張家人連同工隊的人訕訕的等待着這個結果的出現,當大伯張三賢衝到手術室門口的時侯,張遠恆與張遠志立即撲到了大伯的懷抱裡。
“大伯,我爸,我爸竟然是晚期,必須做放化療手術?”
張三賢可是經歷了很多事情的男人,立即一把推開了張遠恆張遠志,“啪啪”的朝着張遠恆、張遠志就是兩巴掌,那聲音很大,驚得衆人震耳欲聾,“張遠恆、張遠志,你說你怎麼管你爸爸的,啊?身體成了這個樣子,怎麼纔來治療,肯定是你,”大伯指着大哥張遠恆,“你光知道工隊賺錢,從來不管你爸的死活。”張三賢罵完,又朝着張遠志罵着:“你,你娶個媳婦就是大事了,啊?咱張家的面子都不要了,肯定是你娶媳婦的事情傷到了你爸爸,要不然,不會出現如此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