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楞子拉着嘎子到了桌子上,吃將起來。
“劉紅,傻楞着幹啥呀!還不弄兩碗麪湯。”
“嗯!”劉紅點了點頭,又走回到了廚間,弄了兩碗麪湯,那嘎子一直看着劉紅,而且不時的在楞子的面前誇劉紅:“你他媽的真是福氣好啊!你說,竟然娶了這麼好的老婆,我可真是服了你呀!竟然娶了這麼好的老婆,看看劉紅,長得多俊秀呀!樣子真得很好看,那可真是人見人愛呀!”
“又來了!”楞子哪裡管這些,只是盡情的吃飯。
“說真得呀!看看我們家二花,還跟劉紅同學呢!我就訓了兩句,回孃家了,媽的,丈人說什麼要我寫個保證書,媽的,我憑什麼寫呀!我一大男人打自己花錢買來的女人咋了。”
“媽的,你小子就是這樣,看看我們家劉紅,我不高興就打,她就怕我,這女人呀!你沒聽說過嗎?打倒的媳婦揉到的面,哈哈!”楞子開心的笑着。
劉紅輕輕的撮着嘴,不管他們兩個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參加自己的言論,這個在楞子的家裡是一種規矩,而那個嘎子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男人,跟楞子是一丘之貉,天天混堵 、場,唉!劉紅真希望自己的楞子能早日清醒過來,弄一點活計,或是跟着那些個工隊打幾天工,總會有活路呀!這山裡人光靠幾畝莊稼,你說能有什麼奔頭呀!劉紅一想到這裡心裡就特別的恨自己的媽媽與那個齊叔,爲什麼會讓自己走這條路呢!楞子算什麼東西呀!
然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劉紅再有怨言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如此的將就着了,誰叫自己的命不好呢!遠志哥當時有玉茹姐,所以!
“再給我弄一碗!”那嘎子突然站了起來朝着劉紅說道。
劉紅趕緊撲到了嘎子的跟前:“哦,好!幹得還是湯得!”
嘎子笑了笑:“我,我跟着你去撈,劉紅,你調得飯可比我們二花調得香十幾倍呀!”
“你又見笑了,二花的繡花技術那可是全村第一,你怎麼不說呀!”劉紅笑着朝着廚間而去,那張嘎子竟然一直跟在劉紅的後面看着這個女人美麗的腰肢,劉紅因爲揹着身子沒有理會,等到了廚間,劉紅拿了這個嘎子的碗撈麪,突然劉紅髮現嘎子竟然無恥的摟住了自己的腰!
張嘎子的舉動可是驚了這個劉紅了,嚇得女人手一鬆,那碗一下子掉到了鍋裡“哇!”
也許是劉紅故意的,但是這種叫聲一下子就把楞子給驚了出來,那個張嘎子趕緊笑着站到了鍋竈的前面。
“劉紅,你這是怎麼了?就吃你一碗麪,你至於嗎?啊?是不是不願意讓我吃呀!如果不願意,那我就不吃了!”
那楞子立即衝了進來:“我朋友,你怎麼對待呢!啊!快點!要不然,老子打你臉蛋!”那楞子好像瘋子一般準備在女人的臉上擊巴掌,倒是這個嘎子攔住了。
“楞子哥!你,你這是幹什麼呀!啊!怎麼可以打嫂子呢!”那嘎子一擋,楞子倒是減了威勢,劉紅知道這個事情自己肯定暫時不能說的,嘎子跟楞子從小長大,小學初中都是在一個地方念,現在混堵場又在一起,所以楞子寧願相信這個嘎子都不會信自己的。
“嘎子,對不起呀!手,手溼,滑了一下。”
“沒,沒事,劉紅,另撈些吧!我嘗呀!你炒得那個韭菜香呀!多放幾絲呀!俺喜歡這種味道的!”那張嘎子的舉動讓劉紅有些厭棄,俗語有云,朋友妻不可欺,可是爲什麼這個張嘎子竟敢當着楞子的面如此的欺自己。
“媽勒個比,你給嘎子撈麪呀!啊!是不是欠揍呀!”那劉紅立在鍋邊,怎麼也撈不起碗來,而楞子如此的一罵,劉紅立即用手到鍋裡去撈碗,那手一下子被面湯燙得通紅,劉紅叫了一聲,終於把碗弄了出來。
痛啊!但是女人自己沒有說什麼,換了一個新碗給張嘎子撈了半碗麪,又多放了一些韭菜,那楞子只是站在外面吃飯,而張嘎子故意拉了一下劉紅的手。
“嫂子,都燙紅了!啊!”張嘎子的舉動太過大膽,劉紅一下子就惱了,順勢推了一下張嘎子,誰曾想那傢伙不經推,一個屁股就倒了地板上,竟然叫了起來。
那楞子剛吃完,一看劉紅瞪着自己的好朋友,立即拿了菜刀就朝着劉紅砍,嚇得劉紅趕緊蜷到了案板下,那張嘎子趕緊起了身子奪了菜刀,又救了劉紅一次。
“楞子,你這是做什麼,劉紅又沒推我,是我剛纔沒站好,嫂子的手剛纔撈碗的時侯都燙了,你說你怎麼不體諒一下呀!我女人二花吧!那次手燙了,我可是護了幾個星期呢!你,你還是男人嗎?”
那楞子怒喝了一聲,放了碗出去了,而劉紅訕訕的抹了一下淚水,調好了飯,又給這個男人多放了一些韭菜,待男人端碗的時侯,劉紅朝着張嘎子笑了笑:“謝謝,二花很好的,珍惜吧!”
女人說這個話的時侯內心很是激動,畢竟嘎子本質不錯,從來不打女人,這個二花經常給自己說,就是好賭,這個呢!也不算什麼大的問題,劉紅覺得自己可以理解,而最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楞子不尊重自己,也許這個嘎子一下子就有了想法,想用這種同情的方式佔有自己,但是女人是堅決不會從的,她用遠志哥的文章裡的話對了一句,劉紅髮現自己的覺悟高了許多,那眼睛朝着高空看了一眼。
嘎子再也不敢有什麼過份的舉動了,這個女人寧願挨棍子,寧願挨菜刀也不給自己低頭,那屁股再扭着,再漂亮,也不會屬於自己,嘎子笑了笑,紅着臉:“我,我,我知道了,我,我走了!”
那劉紅一直呆在廚間思量着剛纔的舉動,跟楞子結婚快一個月了吧!楞子以前有結婚時納禮的幾千塊錢,根本就不着這個家,雖然孤守空房,但是畢竟不捱打,心裡也舒服了些,可是這時候呢!他沒錢了,開始回家了,可是自己的苦日子卻到了,劉紅沒有想到自己跟楞子呆得最長的一天竟然是自己痛苦的開始,太傷人心了,太讓人難受了,劉紅的手顫動着,兩個眼睛不住的眯着,渾身裡冒着的卻是一股子對種這種男人的恨,她多麼希望楞子能像遠志哥那樣對待她,她並不希求什麼,只是希望過一個安份的生活,女人嘆息了一聲,別說像着遠志哥了,就是像個十分之一也行啊!可是這個連一根頭髮絲都不及呀!
劉紅走出了廚間,嘎子與楞子又說起了賭博的事情,劉紅輕輕的拿了幾件髒衣服開始漿洗了起來,剛纔還熱乎乎的痛,這時候呢·!一下子就木木得痛得不得了,女人沒有停止,而是忍着痛繼續洗着衣服,也許這個男人輸光了,看他還有什麼辦法,反正自己就這八百塊了,給光了就不會再有了,到時侯,也許楞子真就會找一份活計,好好的工作。
“嘎子,那個麻將老九他媽的真得瘋嗎?”
“感覺他有手,真得,楞子哥!我正尋思着去找我的一個朋友。”
“誰?”
“賭王八了,家裡排行老大,以前跟我在建築工地上的時侯,常常賭,那傢伙手可神了,開始他還打工,可是到後來吧!他純粹就不打工了,只呆在工棚裡贏我們的錢,可威風了,楞子哥!你信不信他有手藝呀!堵場之上十賭九贏,可是神話的事情,咱跟他合作一把,把那個麻將老老贏咱的錢全部贏回來!”
楞子訕訕的笑了笑:“先不急,媽的!老子逼到山窮水盡,把他個麻將老九給宰了,讓他贏,讓他贏,老婆讓人睡,孩子讓人打,錢讓別人花,看看他麻將老九能張狂到什麼時侯。”
這嘎子笑得不可開交,而劉紅聽到這裡立即也笑了,這話當真是真理,不過,劉紅有些忍不住,不免插了一句:“楞子哥!你殺了人,你的老婆也會被人睡的。”
那劉紅如此一說,楞子竟然跟着這個嘎子也笑了起來。
“媽來個比,你想得美,想跟那個張遠志睡,等下一輩子吧!”楞子罵了一句,又抽着煙跟嘎子說了起來。
劉紅漿洗完衣服,本想離開,但又怕這個楞子過去尋事,只好坐在外面看。
“媽的,快去準備錢呀!八百塊,老子八點整要用的,啊!”本想着離開的,但是找個理由又似乎很難,劉紅一聽楞子催着八百塊錢,立即有了主意,朝着這個楞子笑了笑。
“我說一遍,八百塊給了你,就別再賭了!”
那楞子一聽,趕緊笑了笑,走出房間拉着女人的手:“劉紅,肯定不會的。”那楞子可真夠無賴的,拉着劉紅的手,嘴一下子親到了女人的臉蛋上,那鬍子扎得劉紅特別痛,劉紅很欣慰的怒嗔了一下。
“不正經。”
“去吧!老子不會賭了,欠了麻將老九的錢,那可是高利貸呀!”
“好,好!我,我就一千塊的私放錢,還是我沒嫁過來的時侯存的,我只有八百塊了,去我孃家拿。”
“好,好!”楞子笑了笑,而那個嘎子也跟着攙和了兩句,“劉紅,沒問題的,楞子纔不會賭了,我們兩個都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