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志知道這個時侯,沒有任何的選擇,對於陰險的男人,你時時刻刻都得防着,稍一不慎,就會鬧騰出大問題。
“任旭大哥!我來倒酒!”
“怎麼了?小張,我倒酒你不樂意。”
“任旭大哥!你永遠是我的大哥!這個世界上只有小人給大人倒酒,哪有大人給小人倒酒的,你分明就是想讓我落一個被人罵的名聲。”張遠志的手使勁的推着那個任旭的指尖抹着藥粉的手,那勁道很大。
“還是我來倒吧!小張!我是主,你是賓,客隨主便,你年齡小,這個我倒方便一些。”
“任旭大哥!你就讓我一次吧!今天這飯讓我來倒酒!”張遠志的左手緊緊的捏着酒瓶,恁是不讓這個任旭倒酒,而喬妹這時候好像很難理解這個張遠志似的,笑了笑:
“看看你們兩個,爲個倒酒還爭來倒去,我看這樣吧!不是兩瓶酒嗎?任旭你倒你自己那邊的,小張,你倒這瓶。”
那喬妹也不管這個任旭樂不樂意,一把拿了瓶子擰了開來,張遠志笑了笑:“對,各倒各的,任主任,我同意!”張遠志鬆了手裡的酒瓶子,拿起了喬妹的酒瓶子給自己倒起酒來。
“那,那好!我,我去洗手間!”
任旭手裡有藥粉,這時候只好裝作去洗手間將手裡的這號子東西洗一下,而張遠志與喬妹總算舒了一口氣,看得出來,張遠志與喬妹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一個個衝到了窗子跟前看着外面的太陽,這時候正值太陽當空照,張遠志訕訕的看着喬妹。
“你說那個齊老五?”張遠志沒敢往下說,而喬妹搖了搖頭。
“是啊!來得真不是時侯,不是給咱找事嗎?這酒席我感覺有些問題,那任旭好像對你我很不滿意。”
“喬主任,我也感覺出來了,任旭大哥心裡很不痛快!”
當喬妹準備繼續說的時侯,突然門被推開了,那咯吱一聲讓張遠志與喬妹立即放下了簾子,反正這時候如坐鍼氈一般,到底將會發生什麼事情,還是靜靜的等待着吧!
“兩位坐吧!剛纔喝了一杯酒,小張,你給喬妹跟你先倒上。”
張遠志趕緊拿起自己旁邊的酒瓶子,下意識的給自己與喬妹倒了一杯,那任旭再度站了起來:“有很多事情我任旭很感動,如果離開水王鄉,我會記得你們的,你們兩個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第二杯酒又是一飲而盡,任旭拿了酒瓶子倒第三杯酒,張遠志趕緊拿了酒瓶子給自己和喬妹倒酒。
張遠志準備起身的時侯,那任旭突然停了下來,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輕輕的吁了一聲,然後示意張遠志坐下,那張遠志立即坐了下來。
黑色的背景總是很可怕,張遠志坐在這個任旭的對面的時侯,所能夠看到的只是這個男人那黑不隆冬的眼睛,真得很讓人後怕,張遠志不敢直視,只是偶爾擡一下頭看着這個男人。
任旭籲着氣息,好像在醞釀感情一般,喬妹呢!剛開始顯得極度的躁狂,而現在呢!倒是冷靜了許多,一言不發,只拿着自己的酒杯好像準備喝這個任旭的酒。
“先講個故事吧!武松的故事?”任旭說得很淡,當真沒有想到,這種品味特別低的男人竟然要講什麼故事,張遠志訕訕的笑了笑,那喬妹也有了興趣,轉了身子看着這個任旭。
“武松的故事我爺爺就開始講了,我大多數都能背下來,不過,我最喜歡水滸裡的武松的故事了,特別好聽,講吧!任旭,不曉得你要講哪段故事給我聽,我可是洗耳恭聽呀!”
張遠志沒有多言,他曉得這個傢伙話中有因,且聽他怎麼講來吧!
“武松的大哥叫武大郎對吧!”
“是的!”
“武大郎的妻子叫潘金蓮,對吧!”
“也對,任旭,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突然想了起來,潘金蓮喜歡上了西門慶害了自己的丈夫武大郎,那武松回來之後將所有的一干人犯請到了自己的哥哥的靈位前喝酒!”
說到這裡的時侯,張遠志看到了喬妹的神情一下子慘淡了下來,好像故事跟自己有關,而張遠志這時候也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子不寒而慄的殺氣,那東西太過可怕,真得,讓人的心裡毛顫顫的,張遠志沒敢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會將這種禍事攬到自己的身上,他已經給任旭說了那個《西部報》的記者武雲是喬妹的同學。
“武松殺那些個仇家的時侯特別痛快,我心裡真覺得痛快呀!”
任旭終於爆露出了自己請客的目的,然而他沒有拿刀子,更沒有任何輕狂的舉動,只是語言上顯得異常的激動。
“任,任旭,你說什麼呢!難不成你要把我和張遠志當潘金蓮與王婆不成,我可告訴你,我們沒做什麼,你自己要是反思的話,你就不該讓人去收拾那個齊老五。”
喬妹的聲音很大,好像要一下子觸痛這個男人的靈魂。
“是啊!任旭大哥!您這是做什麼,我與喬妹可是你的朋友呀!如果真得要殺要剮的話,悉聽尊便。”張遠志故意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雖然這時候沒有當時的那種氛圍,然而任旭畢竟是那種精明至極的男人,他設這個鴻門宴的目的肯定是想着把兩個人的話套將出來,或者說那個催晴粉就是一個作用,用他可以一下子將兩個人制服,然而他沒有成功!
張遠志的舉動一下子引動了這個喬妹的附和,那任旭閉着眼睛微微的聳了聳肩,突然橫到了門口,張遠志曉得這種狗急跳牆的可能,這個傢伙如果要走險路,那自己跟喬妹可就完了,不過,張遠志不會放棄任何掙扎的想法,他會奮力一搏,想來在這個飯館裡,還有那麼多的竈夫,還有那麼多的吃飯的人,只要誰喊一聲,大家都會衝進門來,而後的結果!
張遠志握緊了拳頭,而喬妹緊緊的拉着張遠志的手。
“任旭,你瘋了不成,啊!你想做什麼,任旭,不就是一個副鄉長嗎?你何必自欺欺人,啊?至於嗎?”
關鍵時刻喬妹的幾句話總是效用非常的大。
那任旭突然笑了起來:“我任旭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跟你們說什麼武松的故事,唉!小張,立即拉開窗子,喬主任,坐吧!咱是來吃飯了,好像進了政治漩渦一般。”
任旭的這幾句話一下子把大家驚醒了,張遠志立即笑着拉開了窗簾,讓那溫熱的陽光衝了進來,而喬妹則坐到了自己的地方,任旭開了門,聽着外面的人的笑聲,又聽着那服務員的呦喝聲,一下子又跟外界接觸了,大家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哇!真得剛纔太鬱悶了,張遠志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中午吃了兩頓都很令人後怕的飯,自己的肚子這時候還餓得慌呀!張遠志趕緊用手撫了一下肚子。
“任旭大哥!我肚子快叫喚出來了,都快一點了,還沒進一滴食呢!”
“我也是,任旭,我們都爲你的事情傷心,這飯還沒有吃多少呢!總不至於讓我們兩個過來捱餓吧!”喬妹也跟着和了起來。
“倒酒!小張!三杯酒喝完,我們好好的品下這飯菜!”
任旭笑着,臉蛋上沒有了那種冷凝與虛僞的表情,而張遠志趕緊拿了酒壺添起酒來,先給喬妹倒,再給自己倒。
任旭輕輕的站了起來:“小張,喬主任,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日漸短了,小張要當副鄉長,而我估計因爲那樣的事情會被調到很遠的地方。”
“任旭,你給說一下,最其碼別離開水王鄉呀!”喬妹插了一句。
“喬主任,你老盧也是鄉長,你也不想想,出了這樣的事情,《西部報》,那可不是一般的報紙呀!龍山縣的領導各個都怕,能保住公職也是我們家老爺子的功勞呀!如果沒有我們家老爺子東奔西走,別說調到遠處了,就是保住公職估計也是問題呀!謝謝兩位了。”那任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喬妹與張遠志也是端起了酒杯喝了個一乾二淨。
“吃吧!這裡的都是你們最最愛吃的,看看,虎皮辣椒,魚香肉絲,還有這個青松木耳,還有這個肥腸。”任旭用手指着,讓喬妹與張遠志夾着吃,那味道真得很香。
“好吃!任旭,雖然我們幾個未必會走到一處,但是我們可以隨時在一起吃飯呀!週末的時侯,小張跟女朋友也到城裡,我們三個約着吃飯,那不又到了一起嗎?”喬妹的創意非常好。
張遠志點了點頭:“等我結了婚,娶了郭村長的女兒郭玉茹,我肯定會在城裡買房。”
“郭玉茹?”那任旭頓了一下。
“是啊!任旭大哥!”
“不是那個郭玉茹要跟魯縣長的兒子結婚嗎?怎麼會是你的媳婦,你開玩笑吧!那個你們銀樹村幾個郭玉茹呀!那個郭村長几個女兒?”
“任旭大哥!那郭村長家就一個女人,沒有其它的。”
“哦,那我就不明白了,郭村長嫁女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聽說有人收到了喜帖呢!小張,你們兩個不會搶一個女人吧!”任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