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倒是想聽聽你有什麼理由”。司南下語氣依然是很憤怒,但是給了丁長生一個說話的機會。
於是丁長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而且着重強調了有人想要除掉他,一看紀委的人辦事不利,所以想用暗殺的方式結果他,幸虧是他反應快,要不然自己現在就是一具死屍了。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張文明他們幾次想過來解釋,但是都被丁長生用手一指,沒一人敢說話,完全就是丁長生的一張嘴在胡咧咧,把自己說的那叫一個慘,把紀委的人說的那叫一個助紂爲虐,恨不得生吃了他們幾個人。
“你說的都是真的?”司南下後背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當丁長生說道,開槍的人很可能是前市局的副局長譚大慶時,司南下腦子裡閃現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蔣海洋,想到紡織廠的那塊地還在爭奪中,司南下的腦子就不是一般的疼,這些人爲了錢可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啊,譚大慶以前是蔣文山的得力干將這是湖州人盡皆知的事情,想不到這個傢伙現在又冒出來了。
“真的假的不好說,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市局的人待會就到了,等他們取了子彈鑑定後再說吧,我的直覺是譚大慶沒有錯,我現在不明白的是,到底誰想置我於死地,而且譚大慶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據張文明說這裡是黑山鎮,我是晚上被帶到這裡的,紀委的內部可能有人和譚大慶勾結,這都是有可能的,書記,你可要爲我做主啊”。丁長生到了後來聲音低沉,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得。
“我知道了,這件事先這樣,你們注意安全,天亮了再說吧,公安局鑑定結果出來告訴我一聲”。司南下最後說道。
“好,我知道了,司書記,您先休息會吧,天不早了”。丁長生囑咐道。
看着丁長生總算是掛了電話,張文明終於是忍不住了。
“丁長生,你這人也太無恥了吧,口口聲聲說是紀委的內部出了問題,是我們出賣了你,你要知道,那槍是打我的,可沒有打你,我們還說是你出賣了我們呢”。張文明吼道。
“要麼我說嘛,你這人就是沒良心,我剛剛救了你一命,你現在反口就開始咬我,我告訴你,從那個窗戶的位置,要是不先把你幹掉,他打不到我這裡,你看看彈道,幹了這麼多年的紀委了,我還以爲你好歹也懂點刑偵知識呢,敢情經你手裡出來的案子都是屈打成招吧”。丁長生反脣相譏道。
他現在想的很明白,就是有人想往他頭上扣屎盆子,而且這個謀後主使呼之欲出,但是他沒辦法,以他現在的力量,要想在明面上對抗對方,那是以卵擊石,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示弱。
可是這個示弱也是有對象和限度的,而對於昨晚的槍擊事件,他就要好好利用,不然的話還真是對不起譚大慶大老遠的來一槍了。
這件事就算不是紀委的人泄密,也得把這頂帽子扣在紀委的人頭上,不然的話自己還真是沒有其他的路走,和危險的譚大慶比起來,自己算什麼?
汪明浩拿着手機在客廳裡轉來轉去,但是一直就是沒想到該怎麼辦,司南下意外地掛斷了電話,讓汪明浩心裡此時着實沒有了底氣,雖然這個案子省裡壓下來的,但是就像是司南下說的那樣,目前爲止還真是沒有什麼真憑實據證實丁長生有違規違紀的地方。
司南下掛了電話後又給汪明浩打了個電話,他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是可以利用的機會,要讓汪明浩心裡犯嘀咕,在這方面,司南下和丁長生想到一起去了。
“老汪,我是南下,你不用擔心了,張文明他們沒事,丁長生也沒有把他們怎麼樣,現在公安局的同志們已經過去了”。司南下說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謝謝司書記,公安局的同志過去就好了,像丁長生這樣的案子就得和公安局合辦纔好啊,畢竟我們紀委的強制措施還是太薄弱了”。汪明浩以爲公安局的人過去是去拘捕丁長生了,所以纔有了這番話。
“老汪,你也是老同志了,幹紀委也有些年頭了吧,要管好你的人,紀委是一個特殊的部門,要讓你的人都遵守紀律,尤其是保密紀律,實話告訴你吧,你的那個據點今晚被人襲擊了,丁長生他們遭到了槍擊,所幸的是人都沒事,要是出了人命,我看你怎麼向市委交代”。司南下語氣前所未有的冷厲。
“哦,啊,槍擊,書記,這,這是誰的消息?”汪明浩一愣問道。
“你的人都沒事,你打電話問問吧,我剛纔和丁長生通電話了,他們報警了,正在等待着警察過去勘查”。司南下說完就掛了電話,絲毫沒給汪明浩解釋的機會,再一次甩給汪明浩一個臉子。
汪明浩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想着司南下剛纔的話,什麼管好你的人,要遵守紀律,等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今晚的槍擊事件和紀委的人有關?
想到這裡,他再也睡不下了,所謂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如果今晚的事情真的和槍擊事件有關,那麼就意味着自己對下面的這些具體辦事的人還真是不瞭解啦,於是起身穿上衣服,打電話叫來司機,直接去了紀委。
此時,和他同樣陷入到麻煩中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省公安廳下來到白山辦案的耿長文,他正守在華錦城的病牀前,看着渾身插着各種管子的華錦城,一時間都沒脾氣了。
“醫生,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耿長文問道。
“這個不好說,病人是嚴重的心梗,要不是搶救的及時,恐怕是大羅金仙也迴天乏力了,二十四小時危險期過去後再看看吧,如果過不去危險期,那我們也就無能爲力了”。醫生說道。
“嗯,好,謝謝,我知道了”。耿長文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