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辦?現在需要我再給朱叔叔打個電話嗎?”雖然秦墨不知道丁長生會不會陷進去,但是她內心裡是擔心的,自己就是生活在這樣的官宦世家,太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那是一腳踩空就粉身碎骨的結果。
“嗯,我想還是儘快回去一趟,看來不能陪你爸爸了,你在京城多呆幾天,好好陪陪他吧,我看他一個人也怪寂寞的”。丁長生道。
“那好,我送你去機場,你坐飛機回去吧,這個點應該還有回江都的飛機”。秦墨說完便開車,邊打開了藍牙耳機找人訂票,一邊送丁長生往機場趕。
白天的電話,讓汪明浩明白了,看來上面有人說話了,不讓查丁長生,這個人會是誰呢?可是,這個人絕不是羅東秋的人,換言之,羅東秋是一定要查丁長生的,只是現在自己該站在哪頭,這是最難選擇的了。
站在羅東秋這邊,那麼很明顯,羅東秋的後面是他老子羅明江,那是中南省掌櫃的,自己的利益來的快很多,而且羅明江纔是真正掌握自己命運的人,可是這樣一來,勢必會得罪李鐵剛,人人都知道李鐵剛這個人眼睛裡是揉不得沙子的,自己要是這麼幹,後果是什麼,很難說。
權衡了很久,汪明浩決定賭一把,自己都這個年紀了,要是沒機會往上走,那麼這一屆幹完,也就到點了,退居二線是肯定的了,但是司南下原來也是紀委書記,他就抓住機會進了一步,現在是正廳級幹部了,他的政治生命就可能再往前走一步,就像是石愛國一樣,是省部級幹部,這個時候再退下來,那是不一樣的。
而且一個小小的丁長生,汪明浩不信他能扛得住羅東秋的壓力,所以,他決定,改查還得查,不過,暫時不動丁長生,要在外圍開始查,採取先挖坑,再挖根的策略,這樣既可以避免李鐵剛認爲自己不聽他的,也可以繼續咬住丁長生不放。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一次,他的確是抓住了丁長生的命門了,只要自己找到鐵證,無論你丁長生有多大的能耐,都得在老子這裡脫一層皮。
所以,他安排其他人去了海陽縣,而且根據羅東秋的消息,直撲梨園村,那麼如果那個孩子真是那個村委主任和丁長生的,這下就精彩了,雖然心裡還在忐忑,可是,汪明浩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了。
丁長生坐在機場的候機廳裡,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麼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當時承包藍莓基地那塊地的是杜山魁,如果杜山魁露面,那麼紀委的人肯定會找杜山魁覈實,杜山魁不出來證實,那麼紀委就有理由相信杜山魁其實是代替丁長生出面的。
製藥廠雖然也是自己在主導,可是那上面要乾淨得多,一來還沒盈利,自己一分錢都沒拿過,而且股東除了港商外就是王家山,相信這個查不到自己身上。
讓丁長生很意外的是,汪明浩居然敢不聽省裡的指示,雖然湖州市紀委是雙重領導,但是丁長生相信司南下是不會贊成汪明浩這個時候查自己的,那麼省裡也打了招呼,汪明浩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依然是咬住自己不放呢?
政治這個東西很好玩,是典型的兩面派,當你得勢的時候,什麼都是好的,就是不好的東西也容易被忽略,但是一旦你失勢了,人人都恨不得上去踩你幾腳才解氣。
丁長生絕不會做那個失勢的人,那樣的話,不但是自己無路可退,連自己身邊的人也是一樣,所以,既然要鬥,那麼咱就鬥到底,你汪明浩既然是想拿我的血染自己的頂子,那麼就要看看你自己的屁股底下是不是沒有屎了?
丁長生可不信汪明浩的屁股底下會那麼幹淨,於是趁着飛機還沒起飛,走到飛機場候機廳的一個角落裡給杜山魁打了個電話。
“杜哥,我是丁長生,你聽我說,事情有點麻煩,劉香梨被帶走了,可能事關藍莓基地的事情,你心裡有個數吧”。丁長生囑咐道。
“啊,誰帶走的,不想活了?”杜山魁正在家裡煮麪,但是一聽到丁長生的話,立馬就火了。
“湖州市紀委的,你這段時間先放一放手裡的事,給我查一個人,湖州市紀委書記汪明浩,上面的事我都說通了,但是這個傢伙竟然敢偷偷調查我,既然是這樣,這就不是公事了,他是想拿我做投名狀,向他的主子邀功呢,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吧”。
“我知道,我待會準備一下就開始”。杜山魁在電話裡堅定地說道。
“不,先不要直接盯他,作爲紀委書記,他沒那麼傻,要是真那麼囂張的話,湖州圈子裡不會沒有一點風聲,從他的家裡人入手,一個都不能放過,他不伸手,不代表他家裡人不會伸手,所以,要攻其不備,我今晚的飛機,到江都”。
“我去接你吧,我們合計一下怎麼辦?”
“不用了,我還得在江都呆一天,拜見一下領導,你自己先開始吧,等我回去我們再碰頭吧”。丁長生說道。
“好,先這樣吧”。杜山魁掛了電話。
丁長生登機的時間也到了,此時再着急都是沒用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是劉香梨沒經歷過這樣的事,萬一頂不住,那麼自己和她的關係將很難說清楚了。
正像是丁長生擔心的那樣,劉香梨此時心裡很是惶恐,她在湖州除了丁長生沒有其他的認識的人,湖州市紀委的人將自己帶來,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很可能是丁長生出事了,但是到底出了什麼事,自己卻不知道。
自己早就勸過丁長生,不要向公家伸手,難道是因爲腐敗被雙規了?這樣的擔心與日俱增,倒是關於自己的事,她倒是沒擔心。
這裡是賓館,只有自己和孩子住在這麼一個套間裡,外面還有一個房間,和客廳,那裡有三個女人,只是,到底什麼時候會審訊自己,她不知道,一邊哄着孩子,一邊思考着待會該怎麼說,自己和丁長生的關係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