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鳳竹這人我瞭解了一下,的確是有些本事,我想,祁家的資產也不可能隨着祁鳳竹被捕而煙消雲散,而且祁鳳竹本人如果能出來,也不會就這樣算了,所以,我的要求很簡單,如果我們能把這個案子反過來,那麼我們所要做祁鳳竹公司的法律顧問,而且是唯一的法律顧問,至於顧問費嘛,每年兩百萬應該不算多,顧問合同十年,如果你同意我的條件,我今晚就可以啓程,明天應該能見到祁鳳竹了”。周佳貞的獅子大開口遠遠超過了丁長生的預測。
“你這不是獅子大開口,你這是明搶啊”。丁長生讚歎道。
“丁先生,你也要考慮一下我們律師所的風險承擔,我沒有猜錯的話,林一道省長對這個案子涉入頗深,你以爲這些錢都是給我們所了嗎?你錯了,這筆錢裡面我要拿出絕大部分去北京找法律專家,你以爲他們會平白爲你出一個法律意見書,包括這個案子是怎麼形成的,現在又要採取什麼手段重新回到民衆的視野,這不需要錢嗎?所以我說,這個案子我們基本不賺錢,我們賺的是祁鳳竹先生新公司的顧問費”。周佳貞一副吃了大虧的表情。
“案子的律師費兩百萬,這個我可以答應你,明天就可以打到你的賬戶上,但是至於公司顧問費的問題,你和他去談,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丁長生笑笑說道。
“成交,這是我律師所的對公賬戶,我希望明天能接到好消息”。周佳貞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嗯,都到了中午了,不如吃點東西再走?”丁長生挽留道。
“不了,還有一般高鐵到省城,我要走了,晚上飛西寧”。周佳貞雷厲風行,和丁長生說話的功夫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
丁長生也想回到區委食堂吃點飯回去眯一會,這幾天有點累了,但是還沒等他站起來,就被電話定住了腳,翻過桌子上的手機來一看,居然是消失已久的謝赫洋打來的電話。
丁長生倒是沒急着接電話,而是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心裡着實是有點爲難,不知道接了這個電話後該怎麼說,本來說好了的,拿到祁鳳竹在海外的錢,立刻收購謝氏鋼鐵的股份,藉以把資金轉移到國內來,但是現在林一道到了中南省,這一下完全打亂了丁長生的計劃,萬一林一道查到了這筆錢的來源,那麼不但是祁鳳竹那些錢將要打水漂那麼簡單,而且還會牽連到謝赫洋的新公司,到時候可就把她害慘了。
可是不接電話更不合適,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接了電話。
“喂,謝姐,你這是跑哪去了,我還以爲你在國外找個人嫁了呢?”丁長生開口笑道。
“滾一邊去,你在哪呢,你們單位人說你不在辦公室,上班時間不在辦公室好好呆着,你到處亂跑什麼啊?”謝赫洋話裡全是嗔怪,而且還找到丁長生的辦公室去了,丁長生大爲汗顏。
“那個,是這樣,我們區現在正在搞拆遷,所以我在外面開現場會呢,我一會就回去,馬上”。丁長生暗暗叫苦,這不聲不響的找上門來了,這是要鬧哪樣啊?
丁長生坐下,喝了杯茶,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想了一會對策,這才慢慢起身結賬,回到了辦公室。
“丁書記,有位女士找您……”
“我知道了,帶到辦公室來吧”。丁長生面無表情的對梅三弄說道,然後直接去了自己辦公室,這裡一天到晚都開着空調,所以屋裡涼爽的很。
不一會,丁長生就聽到了門口有高跟鞋的聲音,不用說,是謝赫洋來了,丁長生急忙起身又到了門口,遠遠的看到一身白裙的謝赫洋,連手裡挎着的包也是白色的,只有臉上戴着黑的墨鏡,其他一切都是聖潔的白色。
“謝總,歡迎到白山來,請進”。
“丁書記,你可是不好見啊,等了你這麼久,我要是不打個電話,你是不是就不來上班了?”謝赫洋陪着丁長生演戲,而且還演的很過癮。
丁長生朝着梅三弄擺擺手,示意他不要來打擾,然後將謝赫洋讓進辦公室,順手關上了門。
“哎呦哎,謝姐,這國外的水是養人哈,這麼短短几個月不見,你看看你,水靈多了,是水養人,還是化妝品養人啊?”丁長生伸手扶住謝赫洋的肩膀,將其摁在了自己的座椅上,而他自己則是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來堵你就是想問問你,當初承諾的那些條件你什麼時候兌現,我急着呢”。謝赫洋果然是奔着這事來的。
“你剛來,先休息一下,我們再談工作好不好,下午我們沒事,我可以帶你到處看看,其實白山……”
“我那沒閒工夫,你就說還行不行吧,要是不行的話,我再去找其他的投資人,這個項目我是一刻也不敢耽誤,因爲這個項目涉及到國家安全,我謝家可擔不起這個責任”。謝赫洋乾淨利索的說道。
“我在做工作,原來的投資人的確是有點問題,我不敢再向你推薦了”。丁長生不無遺憾的說道。
“那其他的也來不及吧,這次考察了很多的歐美企業,但是我們要的這種鍊鋼技術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所以外商對我們的要求頗高,我們也是要趕進度的,你明白嗎?”
“意思就是引進費用很高唄?”
“對,所以,如果單靠謝氏鋼鐵現在的資金條件,是不可能引進的,而且我們擔心夜長夢多,你要知道,這麼先進的鍊鋼技術對中國是有壁壘的,你要給我想辦法,克虜伯不會給我們留很長的時間”。謝赫洋心急如焚的說道。